“陛下,近日南方水患泛滥,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请陛下定夺。”一官员站出来说道。
“依诸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武帝没有直言,而是询问众大臣。
“依臣所见,应拨款赈灾,下令州县开仓放粮。”
“还需要疏堵并用,疏其利地,堵其弊地,根据其地势制定具体可行得计划。”
“陛下,臣以为,南方多涝灾,北方多旱灾,可以南水北调,让两地达到一个平衡点,以减少两地灾祸。”
“众卿言之有理,此事由吏部户部共同负责,拿出切实可行得方案,并一一实行下去。”
“陛下英明。”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陛下。”武帝路过御花园时,被一妃嫔不小心撞到,“臣妾不是故意得。”小妃嫔眼含秋水,柔情带怯得看着武帝。
“你是哪宫得?为何朕从来没有见过你?”武帝有些好奇。
“臣妾是钟粹宫得僖嫔。”僖嫔娇娇得说着,声音婉转动听。
武帝心中一动,“可会唱曲?”这么一副好嗓子,若不会唱曲可惜了。
“臣妾自幼生长在江南,会一些江南小调。”
“哦,唱来听听。”武帝也不着急离开了,走到八角亭中坐下。
“臣妾遵旨。”僖嫔施了一礼,然后想了想,开口唱道:
一根紫竹直苗苗,
送与哥哥作管箫。
箫儿对着口,
口儿对着箫,
箫中吹出鲜花调。
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小小鲤鱼粉红鳃,
上江游到下江来,
头摇尾巴摆,
头摇尾巴摆,
手执钓杆钓将起来.
小妹妹呀,
清水游去混水里来.
小妹妹呀,
清水游去混水里来。(选自紫竹调)
其实这曲调放在皇宫里,有些放肆了,这颇有挑逗之意得曲调,宫妃是不能唱得,即使会也要装作不会。
武帝到没有觉得不妥,他在外征战多年,什么没见识过,区区一首小调,不至于让他大动干戈。
听着小曲,武帝偶尔手随着曲调敲击两下,端起桌上地茶饮一口,再尝一口点心,神情颇为放松。
一曲结束。“唱得不错,”武帝赞赏了一句,“小李子,去找个乐师指导一下僖嫔,这么一副嗓子不要浪费了。”
“臣妾谢主隆恩。”僖嫔笑着谢恩,她不觉得让一个乐师指导她有什么不好,其他大家族妃嫔估计会以为是羞辱了,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可接受不了被当成一个乐姬,还要认一个乐师当老师。不过她本来家族低位就不高,宫里陛下最大,只要得到陛下的心,乐姬又如何?待她得宠,谁又敢提一句?
“先退下吧。”武帝挥了挥手。
“臣妾告退。”僖嫔笑容满面的离开了。
“陛下,晚上可要翻僖嫔娘娘的牌子?”旁边李公公看武帝对僖嫔颇为喜爱,上前提了一句,万一僖嫔得势,也能感念一下今日他的提携之恩不是。
“不必,今晚去宸妃宫里。”武帝对僖嫔也只是觉得曲子唱得不错,没有其他的想法。
“诺。”看来还是宸妃更得陛下的心啊,李公公看着前面武帝的身影,叹了口气,陛下变了,尉武国并非不允许皇帝独宠一人,以前尉武国也有一皇一后后宫无妃的情况,但那是在不影响国家朝政的情况下,但现在,宸妃明显不是一个贤妃,只希望陛下只是一时兴趣吧。
“陛下,你怎么才来啊,肜儿好想你。”宸妃娇滴滴的撒娇。
“朕在处理政务,一处理完就立马来看你了。”武帝笑着点点宸妃的额头。
“陛下,那些大臣不会作吗?事事都要让陛下去做,还要他们有什么用?”宸妃有些郁闷的说。
“哈哈哈……你啊。”武帝笑着摇摇头,“皇帝是一国之主,大臣们分工合作,最终决策还是需要朕来决定的,皇帝和大臣都是国家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人家只是想要陛下不要那么辛苦,多陪陪人家嘛,陛下说的这些人家又不懂。”宸妃眸色先是一沉,然后又有些委屈的向武帝撒娇。
“好好好,是朕不对,冷落我们漂亮可爱的肜儿了,以后朕一定多抽出时间陪陪肜儿。”武帝亲了一下宸妃的脸颊,轻声轻语的哄宸妃开心。“来人,把北漠进贡的雪狐皮做成大裘拿来。”
“陛下,那可是……”李公公有些心忧。
“去拿吧。”武帝不甚在意。
“陛下,你要给肜儿什么珍惜东西?李公公都舍不得呢?”宸妃看着李公公离开的背影,眼神暗沉,面对武帝又笑颜如花,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然后满意的看到武帝眉头一皱,她知道李公公陪伴武帝多年,是武帝的亲信,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时间够久,亲儿子她都可以让武帝亲手杀掉,何况一个阉人,宸妃狠毒的笑了笑。
“雪狐皮珍贵难得,小李子没有坏心,只是过于在乎朕的身体了。”武帝笑着安慰一下宸妃,不想宸妃对李公公产生误会。
“臣妾是那小气的人吗?李公公关心陛下,臣妾也为陛下高兴啊,得此忠心之人。”宸妃小脸一板,一字一句地说道,认真地样子逗得武帝笑的不行。
“好了好了,朕说一句,你说十句。”武帝无奈的笑了笑。
“陛下,喝茶。”宸妃伸手拿过一杯茶,借着宽大的衣袖,手指微动,一点细微粉末落入水中。
“好,”武帝一饮而尽,“爱妃端的茶就是好喝。”武帝哈哈大笑。宸妃也妩媚一笑,娇柔的靠在武帝怀里。
“陛下,雪狐裘取来了。”李公公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宸妃率先起来,手在衣服上抚过。
“如何?可喜欢?”武帝坐在座位上,笑着看着。
宸妃伸手一拉,然后转身,雪狐裘轻盈的披在身上,有一美人兮,冰肌玉骨,芙蓉娇面,素手纤纤,身上衣服流光溢彩,衬着身后的阳光,美若天仙。
“陛下,臣妾可美?”宸妃朝着武帝缓缓绽开一个笑颜。衣服下的手动了几下。
武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惊为天人,魅力四射,他感觉心怦怦跳动,产生了一种‘这就是他的真爱,他愿意送上一切换她一个笑颜’得感觉。
“美,极美。”武帝眼中只有宸妃,再无其他人。武帝那些宫人也都觉得惊艳,只是没有武帝那么厉害,不过他们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李公公招招手,宫人们全都退下。留下一对‘恋人’共度美好时光。
晚上,李公公思索一下,写下一张字条,‘咕咕’两声,一只白鸽飞来,李公公绑上纸条,信鸽飞走。
“啧,真是不乖呢。”宸妃看着那张纸条,不屑的笑了笑。
“宝贝儿,那老家伙的乖乖太子要回来了。”黑衣人伏在宸妃玉颈上,邪邪的说着。
“呵,那岂不是更好,父子相残的戏码我最喜欢了,你呢?”宸妃伸手将那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纸条消失殆尽。
“宝贝儿喜欢的我都喜欢。”黑衣人闻言笑的更邪气。
“近日,我胃口不好,今晚突然想吃鸽子汤,尤其是这种受过训练的鸽子,想来更美味。”宸妃看向地上死去的信鸽。
“宝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黑衣人一招手,地上的信鸽消失不见,不一会儿一碗美味的鸽子汤出现在桌上。
“宝贝儿,尝一下。”宸妃搅动着汤匙,微尝几口,“不错,你尝一下。”
“好啊,”黑衣人邪笑一声,吻住宸妃的嘴,“味道不错。”
“你……讨厌,坏死了。”宸妃满目娇羞。
“宝贝儿的汤更美味。”黑衣人意有所指的说着。
“那老东西,对朝政还把持不放,小东西又快回来了,你想个办法,我们的计划可不能出差错。”宸妃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放心吧,宝贝儿,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黑衣人抱起宸妃就往床走去。
“别,那老东西在上面呢。”宸妃有些害怕。
“没事,不到天明他醒不过来的,而且当着他的面,不是更刺激吗?”黑衣人满不在乎,面带邪笑。
“……你,变态。”宸妃羞恼的很。
“我是男变态,你是女变态,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变态。”黑衣人堵住宸妃的嘴,不想再听她说出反对的话。
而凉沐和余白一路上,所遇伏击埋伏数不胜数,越到京城越多,偶尔留下的线索都指向皇宫,指向高位上的那个人。
余白有些担心,前世武帝的所作所为,她了解虽不多但从最后的结果上也看出对凉沐的伤害有多大,现在凉沐看起来正常,但头上的主角光环有些暗淡。余白知道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若无其事。
“凉沐哥哥,你……没事吧,”余白有些词穷,“这些刺杀一定都是栽赃陷害的。”
“小白,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我们继续赶路吧,京城再有两天就到了。”
“好的。”余白不在劝慰,没经历过别人的经历,再怎么说也无法感同身受,陪伴比话语更有效。
经过重重盘查,终于进入了京城地界,凉沐先联系了他的老师张太傅。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太傅降到凉沐非常激动,行了一个郑重而完整的君臣礼,凉沐根本拦不住。
“老师,你这可是折煞学生了。”凉沐有些无奈。
“殿下,这几年在外,一切可好?”张太傅和凉沐走到书房,在桌旁相对而坐。
“学生在外一切安好。”凉沐又拉过身旁的余白,“老师,这是天空门少门主余白,是我的小师…妹,也是天空门派到我国的国师。”
余白暗瞪了凉沐一眼,明明是小师姐,凉沐摸摸鼻子,食指拇指一捏,后三个手指翘了起来,余白眼睛一亮,也比了个手势。
“见过张太傅。”余白施礼。
“小白,不必如此客气,老夫没有孙女,这样喊你,小白不介意吧。”张太傅看着凉沐和余白之间的小动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介意。”余白想要吐槽:你都喊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不吗?
“老师,您能告诉我一下现在朝中局势吗?”凉沐适时开口,解救了余白。
“现在朝中三足鼎立,一是武将贵族,二是文臣世家,三是寒门大臣,朝中有势力的皇子一是大皇子为首的一,三,七皇子,二是二皇子为首二,四,五,六皇子,前者重武,后者重文,殿下离京多年,朝中情况对殿下来说并不利。”张太傅抚了抚胡须。
“呵呵……老师还有一派没有主人呢。”凉沐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殿下已有谋略,老臣自当倾力而助。”太傅也笑了。
“老师,前朝说了,后宫如何呢?”凉沐伸手为太傅添了一杯茶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后宫啊,比前朝还要复杂,殿下走后一年左右,德妃倒台,宜贵妃盛宠得势,宫中前前后后出现过几多妃嫔,皆压不过宜贵妃,所幸宜贵妃只有一女,但半年前宸妃的出现打破了这平衡,短短两月从嫔主到妃主,四个月左右,身怀有孕,之后盛宠多年的宜贵妃突然倒台,不久就死在了冷宫,后宫其他两位妃主念经的念经,生病的生病,后宫无人与宸妃抗衡,陛下更是对她独宠,后宫犹如虚设。”张太傅说道宸妃眉头紧皱,显然对现在的情况十分不满。
“呵。”凉沐冷笑一声,重生一世,那个女人倒是更厉害了。半年时间就做到了前世几年才能做到的事。“宸妃,必除不可。”凉沐冷声说出一句话。
“哦?殿下只是听到老臣简略叙述,为何下次决定?”张太傅有些惊疑。
“不瞒老师,学生在外几年,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势力,对宫中略有了解。”凉沐想了想,斟酌的说道。
“好,好好好,殿下果然长大了,不一样了。”张太傅没有被瞒着的不悦,毕竟这个时代,父母兄弟姐妹都有可能自相残杀,有警戒心倒是好事。
“老师,你想一下,宸妃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跑进皇家猎场的?就算是偶然,又如何刚好被父皇救了?之后的进宫,封嫔封妃,宜贵妃倒台,死亡,一切都太顺利了,一个弱女子如何凭一己之力做到的?”凉沐一步步引导。
“殿下,你是说……”张太傅越想越心惊,如果真是有预谋的,这背后之人所图的……张太傅冒出一身冷汗,又气到不行。
“老师,您先冷静一下,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无论幕后黑手所图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一刻,凉沐身上的狠意与威势,让张太傅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武帝。
这一夜,张太傅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张太傅和凉沐谈了一夜,余白早就支撑不住睡着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