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卷起滚滚沙尘,让人视线有些模糊。
滕茯苓看着走在前面的楚谦,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叫道:“喂!”
疑惑地回过头,楚谦有些无奈地说道:“茯苓妹妹,我叫楚谦,不叫‘喂’,你十八我二十,不如以后就叫我楚谦哥哥吧,多亲切啊!”
“我看你痴痴傻傻的,做事基本上不动脑子,傻子、呆子、疯子随便选一个吧。”
“额...还是换个吧。”
“不选就算了,我问你,你说你和师傅在荒村住了三年,为何方才和李员外对话如此礼数周全?这可不像乡村野小子的行事风格。”
“你问这个啊?父亲得瘟疫之前,是个很严厉的人,也是个十分守规矩的人,这些都是那时候父亲教的。”
看着滕茯苓释然的模样,楚谦故意放慢脚步凑到她身边轻声笑道:“诶,你打听我的底细,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吗?”
此话一出,噌的一下,滕茯苓的脸颊立刻就泛起了红晕:“瞎说什么呢,你非得跟着我,我...我总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正当滕茯苓有些慌乱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陆行远的声音:“诸位!衡州府城到了!”
衡州城,是荆湘郡仅次于星州城的第二大城池,也是通往火神派总坛的交通要冲。
这里常年都有各个大小宗门的人出入,鱼龙混杂。
来到西城门下,李元庭对着楚谦拱手躬身一礼道:“此番多谢少侠相救,李元庭此番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与少侠同行,实属无奈,他日若少侠有空,定要来星州做客,届时李元庭必定扫榻相迎。”
“员外郎一路保重,改日有空定要前去叨扰。”
说完话,李元庭就在几名衡州府官差的护送下继续往星州方向去了。
见李元庭走远,陆行远也拱手道:“小兄弟,陆某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陆行远作为一名黄仙,又是衡州府车正,能对楚谦如此客气,还是看在他救了李元庭的份上。
如今即将进城,两人之间本又没有任何关系,为了不让城中人误会,陆行远自然是要疏远楚谦的。
方才说过,衡州城中鱼龙混杂,医界各宗门耳目众多,作为官府之人,陆行远小心谨慎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看着高大的城郭,楚谦是满头的问号喃喃道:“为什么这衡州城下面还要加上火神派三个字呢?”
话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滕茯苓问道:“你发现了吗,为什么陆行远一个衡州府车正和李元庭一个员外郎,会自称是火神派的人呢?这宗门之人也能加入官府?”
听到这么白痴的问题,滕茯苓只能徒叹奈何,稍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她才问道:“教你礼数的父亲基本上没出过村吧?”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你这孤陋寡闻的程度,不用想也能知道!”
“你在笑话我?”
“闭嘴,先进城找个客栈住下,这些常识本姑娘慢慢告诉你。”
“哦。”
来到衡州城中,楚谦第一眼就发现了怪异的地方,这时滕茯苓很是适时的指着那些穿着火红色长袍的人解释道:“街上这些穿火红色长袍的人都是火神派的弟子,这座城乃至整个火神国都是火神派的势力范围,官府自然也属于火神派,火神国的各级官员也都是火神派的弟子,他们负责管理普通百姓和一些繁琐的政事。”
“在每一个府城或者县城之中,火神派还有专门负责培养弟子和处理宗门矛盾等武职衙门,这衡州城之中的衡州分舵就是一个武职衙门,相比于官府这样的文职衙门,武职衙门才是各州郡府县的实际权力中心,因此武职衙门的各级弟子都比同级别文职衙门的弟子地位高。这些都是常识,都记住了,不知道是很丢人的。”
说完话,滕茯苓就很是得意的等待着楚谦说几句恭维的话,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反应。
扭头一看,滕茯苓真是气的肝疼,原来刚才楚谦根本就没听她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在挑选街边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气冲冲的走过去,滕茯苓正要发作,正好楚谦也转过了身,见她过来,楚谦右手一伸就把一个发叉递向了滕茯苓。
见滕茯苓呆愣在原地,楚谦也不理会,将发叉在滕茯苓的头上一插,接着便是一惊:“这...这简直太配了!不对,这发叉简直就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秀色可餐呐!”
呆愣了一小会儿,滕茯苓再次被楚谦给弄的羞红了脸,根本顾不上生气,一转身就逃也似的走远了。
心跳加速,头脑混乱,滕茯苓只觉血气上涌有些迷糊,急需一杯清水冷静冷静一下。
正好身侧就是一家茶馆,滕茯苓毫不犹豫就冲了进去。
倒上满满一杯凉茶,端起就是一饮而尽。
脸上红晕尚未退进,呼吸任然有些急促,看上去确实极为可爱动人。
正巧,一位翩翩佳公子此时也走进了茶馆,这第一眼就瞧见了在那里努力冷静下来的滕茯苓。
“这位小姐独自在此品茶,岂不无趣?不如就让小生与小姐同品,可好?”
还没等滕茯苓同意,那突如其来的公子就已经坐了下来。
待那公子坐下,旁边眼尖的小二就立刻迎了上来:“哟,原来是卢大公子,请问需要点什么。”
“来一壶好茶,要你们这最好的,本公子要与这位小姐细细品尝一番。”
滕茯苓虽然对眼前这人有些反感,但是她也不是什么冲动之人,为了不惹麻烦,她还是耐着性子仔细打量了这位卢大公子一番。
看他那一身穿着打扮,倒的确像是个贵公子,听他的呼吸,竟然也是位修仙之人,只是不知境界如何。
见滕茯苓看过来,这位卢大公子只当是自己的个人魅力太大,让对方着迷了,此时也并不着急开口。
那小二的动作很是迅速,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提着个茶壶又小跑了过来,同时还拉长着嗓子喊道:“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