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傍晚时分的牛塘村一片宁静,从瓦房里冒出一缕缕炊烟与参差不齐的土墙房构成了一副美丽的油画。一个身着破烂不堪衣服的矮个男人,一双饱经沧桑的手插入衣袖在屋檐下着急的徘徊。凛冽的寒风吹得他满脸通红,他就是陈大金。陈大金是一个身不满五尺,脸如瓜子长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注视着屋子里,头戴鸭舌帽,性子急,脾气暴躁,老实厚道,辛勤劳作的农村小伙。一阵一阵地寒风吹着破旧不堪的木门嘎嘎作响。
忽然,屋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陈大金欣喜若狂地推开了门。陈光浩坐再柴火边哭着,他整天呆在柴火旁耍,一张圆圆的脸如碳般黑,一双传神动人的眼睛再转动着。头发跟棉花一样凌乱,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军旅衣服,裤子和上衣已缝缝补补好多补丁了。一双如墨水般的手正拿着鸡蛋哭着。陈大金反手把门关上大吼道:“谁惹陈光浩?”
柴火旁的陈光秀被吓得好声大哭,她长着一副瓜子脸,脸被柴火烤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润。头发乱成线一团,衣服像活佛济公一样破旧。一双长满冻疮的手不停地擦着眼泪。陈光浩哭着说:“姐姐抢我鸡蛋。”陈大金大声道:“两姊妹分着吃”。陈光秀抽泣着靠再她外婆的大腿上,她就是许银霞,她是老实本分,心地善良,慈祥真诚的农村妇女。她的外婆一声不响地坐在柴火边,她的外婆衣服破旧,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睛闪闪发光。一副慈祥的面孔,头戴黑色纱布包裹的帽子。一双粗糙的手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清晰可见。陈光秀老实憨厚的外公坐再一条木板凳上抽着叶子烟,叶子烟比较潮湿,抽几口就要把烟杆再木凳敲几下,才能使烟充分燃烧。他就是孙良军,他身强体健身躯饱经风霜的洗礼,他的脸枯瘦如柴,一双美目盼兮的眼睛。头戴老毡帽,老毡帽上面堆满了灰尘,坐在木板凳上呆呆地盯着柴火发呆。伴随着柴火和煤油灯的光,一块破洞不堪的布在柴火和煤油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布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她就刘接生婆,她身材矮小,脸黑黝黝的,声音洪亮,接生手法熟练。她不停地大声喊:“使劲……。”
陈大金老婆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屋内,她就是孙成琴,身如小蛮腰苗条,脸圆嘟嘟的,头扎马尾辫。朴实善诚,唠叨的农村妇女。柴火燃烧得更旺了,伴随着煤油灯的光交织在一起,整个屋内清晰可见,这座老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墙上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地面如丘陵般坑坑洼洼不堪入目,一个堆满灰尘破旧不堪的碗柜映入眼帘,一个黑漆漆的箱子的黑漆已经脱落了。一张木制方桌已被虫子咬得斑斑点点,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晰可见。一块破破烂烂的草席挂在二门上,从木门缝钻进来的冷风吹着草席不停地摇摆。
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呱呱坠地的声音,刘接生婆用破布包裹好高兴道:“喜得一贵子,陈大金急忙跑到床前,喜上眉梢地看着刚出的婴儿,不停地问是男孩吗?”刘接生婆高兴道:“是个男孩。”陈大金喜出望外地说:“宝宝早上会出生的,一天都没有干活,等着宝宝的出生,才知道宝宝下午才出生,一直熬到下午,一看到刚刚出生的宝宝,更是欣喜不已,他眉尖上挑着满满的喜悦,陈大金高兴道:“陈光秀,你又有个亲弟弟了!”陈光秀为自己有一个妹妹而欣喜万分地跑到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宝宝,她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刘接生婆和她的父亲陈大金,陈大金高兴对陈光秀道:“弟弟跟你很像,这就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你的亲弟弟。”你的弟弟很可爱,红彤彤的脸颊好似红苹果,鼻子不大却显得高而长,光滑细腻,那张圆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想和我们说悄悄话呢!看着你弟明亮的眼睛,给人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
陈大金喜悦地从刘接生婆手中接抱自己刚出生的婴儿,他的手像绳子一样紧紧地捆住婴儿再自己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生怕这个婴儿从自己手里滑落下去,真是父子情深呀!陈大金握着婴儿玲珑的小手,婴儿的小指甲那么薄,那么透明,那么精致,像薄薄的透明的蟑翼,一双无与伦比的细长小手,像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一样。
就这样,婴儿被陈大金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渐渐进入了梦中,真是太可爱了!婴儿不时咂咂嘴,似乎回味着来到人间的第一页呢!陈大金高兴道:“真是上天赐予我们家的珍贵礼物呀!”
此时的孙成琴已经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好像跟魔鬼打斗一般,乱乱头发已被汗水打湿了,破旧不堪的衣服像在水里洗过一般,孙成琴有气无力地道:“让我看看孩子!”她的喉咙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一样,发出来了的声音也很微弱。刘接生婆问道:“你还好嘛,”孙成琴回答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刘接生婆微微一笑。
孙成琴细声细语地对刘接生婆道:“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刘接生婆轻轻地从陈大金的怀里接过婴儿,小翼翼地走到床前,把婴儿抱放在孙成琴的身边,孙成琴轻轻地侧身一翻,生怕惊醒这个小家伙。孙成琴不停地用手拍着包裹婴儿的毡子。孙成琴脸上笑容如诗;谱写出了母爱的慈祥,如画;勾勒出了母爱的无私,如酒;酝酿出了母爱的甘醇。孙成琴对刘接生婆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刘接生婆看着柴火沉思许久。然后笑道:“就叫陈光辉吧!”陈大金笑道:“好名字!”像柴火的光辉一样,刘接生婆回答道:“对,就是这个意思。”陈大金兴高采烈地握住刘接生婆的手道谢。然后刘接生婆道:“把脐带子挖个坑埋了,”陈大金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陈大金送刘接生婆出了门,然后拿了一把锄头,提起脐带子,匆匆忙忙地走出了门,此时牛塘村暮色暗黑下来了,没过多久,陈大金走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挖了一个大坑把脐带子埋了。然后他就提着锄头急急忙忙地返回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