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要等几天再出来,但如今到了年关,该置办的东西都需要置办了,但凡带6的都是大槐树村的集会,12月26,大槐树村最宽的一条十字油柏路上,早早的就摆满了各种东西,这是今年最后一个集会,等到28所有的集会就结束了,除非等到来年正月15以后,每个村子的集会才会正式开始。
集会也有机会的规矩,东面大多卖的都是各种瓜果蔬菜,西面大多卖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用具,南面大多数卖的都是衣服,北面买的大多都是各种吃食,以十字路口为界,一条街道是一个部分,会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骑车走路的,也有一部分是骑着三轮车,和别人一块儿来的。
如今年关将近,集会上大多数都开始卖关于新年的东西,对联,灯笼,炮竹,各种摊上都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烧饼火烧油条,还有小孩子们最爱的炸虾,牛排,鸡肉块,小鱼,还有活蹦乱跳的大鱼,已经杀好的鸡,还有放在鸡笼子里,正在乱扑腾的鸡,有公鸡,有母鸡,母鸡比较贵。
像白菜冬瓜早早的都已经囤好了,垒了一墙壁还要多,红薯粉条也买了一大饲料袋,这两年两位老人开始过年的时候,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久,而不是像往年一样,上一年的28回来,等到新年初五再离开,14 15,如果有空再回来一趟,而这也标志着两位老人开始慢慢的退了,给孙儿的路已经铺好了,该交的也都交了,孙儿也很优秀,虽然成长的路上不是一帆风顺的,也有很多的磕磕绊绊,不过这样也好,太顺了,难免骄傲自满,就像亲家说的,只有把他所有的自傲打折了,把他的所有尊严打散了,他才能重新站立组织起来,他才会越来越好,而不是等他们百年老去之后,因为一点挫折,而昏昏沉沉,没有丝毫意气,甚至一蹶不振,没有东山再起的勇气。
这几年发展下来,大槐树村的经济越来越好,集会越来越盛大,一些私人的商店店铺也开始起来了,甚至比乡里还要繁华,游柏马路四通八达,虽然说也向上面申请了一部分,但更多的都是私人筹资,或者是一些工厂直接出钱建设,前几年,工厂还特地拨款在大槐树村捐建了一所学校,从小学到初中,可以说四里八乡的孩子有不少都在这上学。
随着这几年钱包逐渐富裕,开始有人出去旅游,他们在长江看见了江豚,在四川看见了大熊猫,周明晚在旅游时很喜欢拍照,有的人觉得把所有最美好的记忆留在脑海里就好,但周明晚总觉得,脑海中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消散,但照片如果保存好了,到老年也能回味,而且周明晚很享受拍照的过程,喜欢抓拍每一瞬间的美。
走完亲戚以后,周明晚杨素素周明晨周明扬在5号回到了北京,孩子们慢慢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该处理了。
6号,周明晚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王思慧打过来的,他们想组织一场旅游,所有大一的新生都可以参加,现在正在准备问周明晚的意见,方不方便?
周明晚思考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咱们大一的新生,天南海北的都有,在哪个地方集合呢?路程是如何安排的呢?钱财是怎么交的呢?”
王思慧认真地听完周明晚的这些回答,笑了一下,咱们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去,咱北京抽到了敦煌莫高窟,听说敦煌的雪景特别美,当然为了安全可以带一个家人,但是最好是同龄的,比方说哥哥姐姐之类的,然后咱们在火车东站集合,钱财是自己拿着,自己教自己的,也是为了咱们自己方便,那周明晚同学去吗,如果去的话,我现在把你的名字记上。
周明晚想了一下,“我能下午再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但是要记着8号名单都确定咱们9号就要出发了,旅游时间一共5天5夜的时间。”王思慧听完周明晚的回答并不意外,并且把封城了,安排时间告诉了周明晚。
“那好,我会在今天下午3点之前给你打电话,给你准确的回复。谢谢!”周明晚听完回答,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回复了过去。
两人挂了电话,因为过年,所以并不大忙,人们都在家里的客厅里看电视,或者卧室里看书。
周明晚先来到客厅,杨素素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周明晚和自己的母亲说明情况之后,杨素素非常支持,并拿出了一笔钱财,并且交代了这句话,就让他去找可以陪同的人员。
两个人先上楼,先走到左手的第1间房,那是大哥周明扬的房间,因为家人都知道今天周明扬的假期还是比较长的,等到17号再去上班,所以说在杨素素看来周明扬成熟稳重,是陪自己女孩儿去旅游的最佳人选。
杨素素其实也知道自己去不合适,他们这个年纪喜欢放肆游玩,想买什么就出手,如果身边跟几个大人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烦躁,原本的好心好意很有可能变成多管闲事,甚至给自己的儿女以后的日子遭嫌惹祸。
因为前一段时间彻底说开了一些事情,周明晚不大愿意和自己的大哥周明扬独自相处,尤其是进行5天5夜的旅游,周明晚甚至说是如果只有大哥自己有时间的话,她想放弃这一次和所有同学的集体旅游。
其实周明晚不知道的是师傅也知道了他们的事情,那一天周明晚上楼送醒酒汤的时候,师傅就在门口愣愣地听完他们的对话。
第2天晚上,师傅因为一些理由把周明扬带到了他在北京买的一处别墅之一,就是未来鼎鼎大名的中央别墅区其中的一栋别墅,宋子宁用他超前的眼光把他曾经的钱财,国家补偿金,还有曾经90年代开始发行的股票认购证当时买了20万的,可以说当时就花掉了他所有资金的十之八九,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他是宋子宁,是从小在商业堆里长大的孩子,弄商业机缘,他是18岁唯一例外把所有产业从父亲手中继承过来的孩子,甚至把它变得更大更强,以致成为南京首富,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还叫着少爷,而他则被人叫做老爷,没有人用,谁谁谁的儿子来称呼他,反倒是他的父亲很庆幸有他这个儿子。
他赚了,大转特转,最大笔的钱财总会留给先知先觉的人。
股票弄完之后,他就开始买房子,尤其是93年房价大减的时候,宋子明开始疯狂购买,这一举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这几十年来,他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可以说手经握住了数不清的财产,人脉与资源。
北京的这个地区的别墅是宋子宁一开始就看好的,两套别墅,周明晚对自己的师傅是佩服不已的,这十几套房产证可以说在未来价值无法估计,其中未来最有名的九大别墅区燕西别墅区、昌平八达岭别墅区、奥北别墅区、中央别墅区、潮白河别墅区、东部泛CBD别墅区、亦庄别墅区、城南别墅区、西山别墅区,每个别墅区都或多或少的有1~3栋房子。这还只是北京的,南京,上海,杭州等其他地区的。
(我查了一下,没查到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所以就把他们可能推前了几年)
那天晚上师徒二人彻夜未归,两个人上到房顶看星星,一聊就是一夜。
两个人走到院子的后花园,宋子宁盯着周明扬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两分钟,然后走到了花园的一个玻璃房内,玻璃房内种的全是兰花,各种各样的,宋子宁虽然很少来,但也交代了朋友,找专门的人士打扫,修剪,照顾。
兰花房里有两把椅子,隔着一张桌子对立而坐,宋子宁先做了过去,看见周明扬还在那站着,便让他坐了过来。
周明扬,你今年多大来着,28岁的人了,人都说男人三十而立,可我知道你自小早熟,聪慧,身上有股子狼性,有狠劲儿,后来,晚宝出生了,你那股子狼劲儿在他面前收敛了,完全看不出当时的狠劲儿。
周明扬听到这儿直接双腿跪地,师傅,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你知道,我在他身上求的并不多,他叫我哥,我看着他长大,我就很满足了。
宋子宁一直很喜欢这个孩子,其实如果不考虑其他的宋子宁很支持这两个人,但是社会的舆论远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他们一个是国防大学的尖子生,一个是北京大学老师眼中的优秀生,两人从小到大拿奖状拿的手软,从小到大由自己为他们规划,每人该读什么样的书籍,有些道理不用宋子宁教,世冠两人的感情,严格来说宋子宁更不应该插手。应该告知孩子的父母让他们管,孩子的母亲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父亲是他亲自考教过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拆散,或者把周明扬出去自己生活,立刻让他们相亲,但是这对两个孩子来说是最不好的选择,会影响他们未来一辈子的最恶毒的选择,可是,这两个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徒弟呀,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他作为他们的师傅,干爷,他必须得把这个事儿彻底弄明白,讲清楚了。否则未来孩子后悔了,或者是真出了什么差错,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你能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吗?你能保证那是爱情吗?你能保证那不是变态的依恋吗?
三个问题,让周明扬听说了不同的意思,眼神中闪出了惊喜的光芒,“我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哪怕我吃不上饭我也要对他好,哪怕我这辈子娶不了她,我也要对他好,哪怕,她这辈子真嫁给了其他人,我保证,对她好,听她的话,哪怕离得远远的,只能偷偷的看着,也对她好。”周明扬直视着面前这位老人的目光,坚定的回答道。
宋子明听完这句回答,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仿佛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跟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像,在错误的年纪,遇到了错的人,始终都是错的,大错特错,全错的那种。”
明扬,开车跟我去一个地方。
又走到了那座四合院,那是周明晚手中的第1座四合院,父母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其他房屋都出租了,他们兄妹四个,唯独四合院出再高的价钱也不租,宁愿让它空着,也不让它有点人气。
周明晚给师傅以前配的钥匙,如今终于出了作用,推开房门,嘎吱的声音分外好听。
还是那座小亭子,小池子里的鱼已经不游了,原本开的正盛的花也败了,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甚至陪伴的人物都不一样。但是倒是因为一件事来的,既然来了总要解决嘛。
你们的事我不支持,也不反对,路是要靠你们自己走出来的。
如今遇到你的事儿了,我就讲讲我的事。
我和一个女孩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生活的那个年代那个时候你们现在管他叫民国,我们俩结婚以前没有见过彼此,只是从父母的嘴中听说她很温柔,漂亮,大方,那个时候我们把结婚生子当做任务,不像现在。
我家里以前是富商,所以都说我长大之后会接手父母的生意,继续富贵一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1937年10月份,我完成了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任务。我的儿子出生了,他很闹腾,特别闹腾,我的妻子苏雨给家里立的大功,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接手了所有的家族产业,但是那个时候我假借读书谈生意,出去游走一方,那个时候的我心中还有着拯救世界的梦想,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大侠,所以我从小学习武术,闻鸡起舞,只为了闯荡江湖,拯救世界,打破天地间所有的不平。
1937年11月,我出门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回过我的家乡南京,从那之后,我的人生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归途,只有不停的走啊走。
后来,我在一个县城里遇见了你们姥姥,姥爷,那个时候国破家亡,我们三个都是曾经富家子弟,如今都想为了一些事情燃烧一下自己,短暂的交谈之后,我们成为了朋友我们意见相符,信仰一致,我们为了共同的信仰,走向了同样的世界我和你姥爷走向了战场,而你姥姥则成为了医院里的护士,从简单到包扎开始,一直学到你大舅的出生。
其实相遇的那年,你姥姥才16岁,你姥爷也才17岁,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了婚约,可以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姥爷身边三米左右,肯定有你姥姥的踪影,而你姥姥的身边一定有着你姥爷的守候。
而我那年已经20岁,和他们不一样,我经历过的东西太多,咱们很相似,都是在会最黑暗的地方突然间遇到了一束光,不抓吧,他抓心,抓吧,又不忍心伤害,就这样随波逐流,他们在党的见证下拜天地,哦,不对,那个时候不叫拜天地,那个时候叫领结婚证,那一天我喝了我这辈子喝到的最多的酒,兜兜里装了一把把的糖,所有人都说我才为他们高兴,那谁都不知道我那肮脏的心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我也兴起过,把她抢过来,一对少年少女还没经历过多少事呢,最好骗了。
可我看不得她哭,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我醒来那个一脸惊喜的少女了。
我不知道那是爱还是占有欲,我只知道我能陪着他就好,就能在我心底找一个归途。
那你对那晚宝呢,是爱还是占有欲?
过了许久,那个抬头一直看星星的年轻人对上了身边老人的目光,满是坚毅,我爱她,我下贱,她还没出生时,可我知道那是不是爱,那个时候是我想抓住一根绳子,把自己彻底的落在这个世界上,后来我真的想跟她拜天地,我想娶她,我爱他,我一辈子对她好,不是因为早年感激,也不是因为那占有欲,我敢确定我,喜欢她,想和她结婚生子,安稳到白头,我从小就喜欢,比命都重要的那种喜欢。
老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说相逢少年时,少年人最不懂情,可谁又知道少年人的情最炙烈,最纯粹,不参杂任何一点其他的东西。
你敢告诉父母嘛,晚宝都不敢给我打电话,你呢?你告诉过谁,面前的这个徒弟最像他了,有着不符常人的坚韧,自律,勤劳,可偏偏跟他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命运无常,世事无常啊!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定要对她好,爱一个人就是一定要她好,老人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在这个四合院转了起来,最后两人在梯子的帮助下,上到房顶,东谈一点儿,西说一嘴,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第2天醒来,诺大的房顶只有周明扬一人,腰酸背痛的,脸上好像还有哭过的痕迹。
从那天以后周明扬整天早出晚归,从来不主动和周明晚打对面,本身少之又少的相遇机会,也只变得短短两三面。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什么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