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家伟跟谭洁相处的时间也挺长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谭洁说话居然这么溜,说到县令大人脸红脖子粗,站在那里结结巴巴,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好家伟没跟谭洁讲什么道理,如果跟她讲什么道理的话,恐怕就凭谭洁那个嘴皮子,能把自己说的怀疑人生吧。
县令大人被谭洁这么说了一通,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坑坑洼嗯嗯唧唧几声之后,就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
谭洁倒是不怕,把剑抽出来,没有指着人,但是握在手里,神色很冷,说道:“我想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逮捕我?我做错什么事情了?说我偷了你家的米,你给我拿出证据来啊,如果说我这里有米的话就是小偷,那这几个镇子上百姓门前都有米,那他们是不是也偷了你家的米?你怎么就只抓我,不抓那些百姓呢?”
“你……”县令大人被谭洁说的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对手下人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去把她抓起来?我让你们抓人怎么不抓?赶紧把她抓起来啊!”
那些人好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准备对谭洁动手。
谭洁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好没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世界怎么是这样子?
不分是非,颠倒黑白,随便抓一个人都可以当做小偷,虽然她的确是偷了东西,但是也要讲究证据,这个县令连证据都没有,就下令把她给抓起来。
而且,说她偷了东西,这也不算是偷吧?到底谁才是小偷?
那么多的粮食都存在他的粮库里,他都不拿出来,他难道就没有看到镇子的那些饥苦的百姓们吗?那些饥寒交迫,孤苦无依的人,他都没有看到吗?
突然间,谭洁就觉得,这个世界是个错的。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她又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家伟,还有那四个孩子。
他们看着她,眼神坚定,表达着要跟她共进退。
不对,或许这个世界不是错的,但是有些人是错的,比如说面前的这个县令。
家伟和孩子们,与县令不一样,与她面前站着的其它人,都不一样。
“不准动谭洁!”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家伟这个憨批竟然突然间站在了谭洁的身前,双臂张开,呈保护的模样。
谭姐蒙了,县令蒙了,小一他们蒙了。那些拿着棒子的侍卫们也蒙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谭洁只懵了一小会儿,就拿手中的剑拍了一下家伟的脑袋。
“我说你没毛病吧?站我前面来干啥?当出头鸟是吧,想死是吧?想死也不挑个时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啊?你赶紧站我后面去。”
“不行!”这次家伟难得违背了谭洁的命令,平时谭洁说什么他都照做的。
“县令大人,我想你为人应该不算高洁,不然你的粮库里面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拿出来分发给百姓们?
是,是我们偷的的那些粮食,但也是被逼的,你难道就没有些想过为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把那些粮食拿出来发出来给百姓?如果你早点发出来,我们还至于偷吗?
朝廷里面明明下达了各方县令管理的粮仓的命令,那里面的粮食都是要分发给百姓的。到现在了,你还不发,难道要等到镇子上的人全部饿死完了,你才要拿出来吗?那个时候都没有人了,你还拿出来卖什么?还会有人买吗?
如果你的家人也是这种情况,你到底是想要钱,还是想让你家人的命?”
县令大人原本被谭洁说的话呛得语塞,没有想到她旁边的那个男人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他气得脸都要紫了。
“够了。”谭洁打断他们。
“县令大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你做贼心虚呢,还是因为我真的做错了事情?
如果是我真的做错了事情,我无话可说,我承认,我是偷了你家的米,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我有错,如果我错的话,那这个世界也是错的。
这个世界本来不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那么多道理。如果你真的要抓我,那你就来吧,我就不相信,你能抓得住我?”
县令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家伟还以为他似乎有些回心转意了,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那个狗比县令又继续说道:“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抓起来。”
家伟:“……”
这人没救了。
“呵……”
家伟似乎听到谭洁冷笑了一声,他还想继续拦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动不了。
反观那些人,拿着衙门里分发的棍子,一步一步往前,靠近谭洁。
结果没有想到人还没有碰到,谭洁就已经消失了。
无影无踪,什么痕迹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