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从狗洞进去,白面书生脸色一怔,心中无比难受,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了,对周明道:“这位兄台,这是做家丁的规矩,新家丁第一天进门,无论到哪户人家,都是如此。”
“什么规矩?”周明没好气的道:“难道钻狗洞也是规矩。”
周明打量他一番,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杨大郎杨秀才,我们一起参加过院试,你还记得么?”
杨大郎看着他,努力回想,片刻后,悟然道:“我也想起来了,你是周明,对吧!”
周明点点头,道:”不错,你一个秀才,为何会愿意前来做一个小小的家丁,难道你有什么苦衷?“
”是的,我母亲身患重病,我一个穷酸秀才,哪里有钱为她治病,就在前天经朋友推荐来到赵家考试,最后我连过三关,通过了家丁选拔考试。“杨大郎心情沉重,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
周明知道这三关是怎么回事,这第一关,要的是能识字的家丁。
第二关,要的是机智灵活的家丁,会察言观色,会办事,办好事。
至于第三关,最重要,要看入选者的相貌,歪瓜裂枣者,会影响家主心情,而且他的品性还要敦厚老实。
周明不禁感叹这大周也是个看脸的时代。
家丁林四想到自己也是从这里进去,讪讪笑了两下,道:“赵府的规矩,只要是新晋的家丁进来,都要钻这小门,意思是进了这门,从此成为低贱之人,永远都要低人一等,所有的高门大户的家丁都是这样的,不过也只此一次,以后便可从正门进入。”
周明,明白虽然只有这一次,但这耻辱的烙印,将伴随他一辈子。
周明心里火大,拉着杨大郎,道:“兄弟,跟我一起走正门吧!我跟赵大小姐说说。”
“不行,周兄,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来去自由,无牵无挂,可这份工对我很重要,这是我的命,就让我从这里进去。”杨大郎眼里泪水闪动。
周明想到这是大周,行事要按照规矩来。可这世界的规则,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是可以改变的嘛。
“杨兄,所有人都是被平等地创造出来的,我不愿看你如此被辱,今天我一定要帮你。”周明道。
周明拉着杨大郎,便迈开大步,朝那正门处走了过去。
林四立即拦住了他们,道:“入我赵家的门,就要遵守规矩,从矮门进府。”
他当初进府时,也是受过这种污辱,看见别人也一样,一时间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周明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一拳砸在他鼻子上,又风一般的抬起一脚踹他的小腹上,他跌倒在台阶上,连打了几个滚。
”哎哟…你……“家丁林四在地上满地打滚,疼痛的乱叫起来。
周明缓缓推开那两扇朱漆大门,打进宅了,他心中十分畅快,道:”杨兄,你是第一个从赵府正门进入的家丁,爽吗?“
”爽是爽,可是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了。周兄,你太鲁莽行事了。“杨大郎心中担忧,苦笑一声。
周明正欲说话,抬头一看,前方四米处,赵紫若秋水一般的眸子,正望着他。
”周公子,我赵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下人的事,就让下人去处理……青伯,将这杨大郎带到府外,按规矩入门。“赵紫若命令刚来到她身边的一个老者道。
叫青伯的老者,笑道:”好的,我这就处理。“
”请慢……“周明心中不爽,阻止他道:”赵大小姐的所作所为,令我心寒,这人人生而平等,你让堂堂正正的一个人钻狗洞,根本就没将他当人看待,如果是你钻狗洞,你会有什么感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人人生而平等,这话说得太理想了,虽说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名句。但也是说说罢了,自古以来,这世界就等级分明,周公子,你说对不对。“赵紫若正色道。
”自古以来就这样,难道就是对的吗?我们不去带头改正这些思想,社会和人怎么会进步,人们不能平等相处,阶级仇恨怎么消除。“
”就像我这位杨兄弟,你今天若是让他从矮门入,虽然这世间许多束缚,让他不敢对你动手,但他心中一定会记恨你。若你不改正,我们就不要谈生意了。“周明眼睛一眯,缓缓道。
赵紫若一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不知她认不认同,她轻声道:”青伯,这杨大郎不必从矮门进入,还有…以后赵家凡是有新晋的家丁进来,皆从正门进入,周公子可满意。“
杨大郎见周明为自己说话,并没有看不起自己,急忙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泪,道一声:“周兄,谢谢。”
……
赵紫若带着周明,来到院子中。
周明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亭宇楼阁,楼台小谢,石山流水,满院的花草芬芳,树绿水清。为数众多的下人丫鬟不断的穿梭其间。
赵紫若两人坐下,她急忙问道:“周公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了么?”
周明淡淡一笑,道:“赵大小姐,这是我秘制的一种特殊的水粉,它叫做香水,我与你商讨的,便是这香水的生意。”
“香水?”赵紫若疑惑。
“是的,香水,这香水可以赋予个人身体部位或衣物的香味,带给人享受愉快的感觉。”
“那,这怎么用啊……”赵紫若细细闻着那芳香。
“香水可洒在皮肤上,在耳根、手肘内侧、膝部内侧薄施香水,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香水的配方。”周明脸色傲然。
“那周公子,你的条件是?”赵紫若淡淡道。
周明笑道:“这香水利润不可小视,只是需要推广而已,它需要大量的花辫做原料,大小姐只要出原料支持我创办香水工坊,就可以了。”
“然后呢?怎么回报我。”赵紫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回报就是,我将授予赵家这香水的独家经营权。“周明笑道,心中想道,有了赵家的原料和销售网络的支持,香水推广就水到渠成了。
……
谈妥之后,周明满意的出了赵府。
周明答应这经营权由赵家独自承办。
“想利润七三分成,还什么赵家七分,我三分,妈的,这妞比我还奸。”周明感叹一声。
“我六你四,不愿意?那我们就没法谈了,对这香水感兴趣可不只你一个。”
最后周明一句话将赵紫若说服,让她不敢多言。
周明回到府中,想起赵紫若怒嗔的表情,他就觉得像在游戏中吃鸡一样的爽。
管你什么女强人,终还是玩不过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