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们看到的是灭宗教教主正在被美利坚武者社的社长狂追。而孔孚在杀完人之后没有再浪,直接隐蔽起来遁走了。美国人收缩全部非有生的高强度打击力量,很聪明地避开了灭宗教的偷袭。
张羽禾更是打出了一道声波直接在北京市人民医院炸响,简述了伤亡情况以及必要对策。建议以集合武装力量保护统一集合的平民百姓,实施零阻碍的打击。相似的话还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响起。他没有说孔孚的名字,只是告诉了刘坛等人,他不能逼孔孚杀戮。
张羽禾以他最快的速度向社会各界传达信息,任谁也接受不了好不容易人救回来了,却被他杀在自家室内房中。张羽禾心中如灰烬塑成,一个人迟钝地站起,像当初师兄的步伐一样,漫游而去——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没救了。
张羽禾的真空布置在第二时刻才把握完全,所以此役下来,张羽禾直接害死的人有:五万三千多位。张羽禾这半分多钟的漫步,沉郁寡闷,殆识绝念,状况极为迟暮沉寂。这三个人的伤势半个小时多才能让张羽禾略微喘上一口气,张羽禾急忙赶回家,全力料理三人的伤势。李天有和秦梓航都已疼晕上,脸上还僵持着痛苦之色,极为惨烈。
刘坛也不例外,甚至还要痛苦,但还是让张羽禾叫醒,他还得尽快向一些人汇报情况。本来挺美好的一个夜晚。刘坛躺在床上,一边安静接受治疗,一边在听张羽禾讲话。张羽禾深邃暗淡的目光下,浮现出一幕幕黑白色的纪实,于是在此番接连不断中,张羽禾沉声说道:“我不跟你抢活了,休眠是必要的。”
刘坛看着张羽禾,放弃了劝返。如今继续清理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再招来次声波武器。张羽禾乘着载货的火车,一路向阿拉山口市赶去。这列火车原来是客运的,张羽禾自己全速赶路和它全速赶路相差一些,这是“一带一路”的班列之一。
张羽禾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光脑把他投影成了他周围的背景。列车悄无声息地行驶着,张羽禾神色也低迷。动车一般分为“载客”、“载货”与“比赛”三种。赛车的速度至少都在两千千米每时上,载人的列车就要大打折扣。张羽禾乘坐的这一列,最高时速是450km/h。这是张羽禾悼亡的第四位,感情。
张羽禾甚至连免疫系统都不精神了,他虽说厚德载物,可是从不乐意戴手表、手环之类的,更别提这些他悲痛之中竟运功化作了方宇尊的模样。张羽禾默默地拿出笔纸,稍稍写了一首诗,他先写了后两句,又写了前两句,最后写了标题《莫题》,
糜柳气短感伤半,戴晋红绸挽错裁。
喘息高叹形身怅,夜光下澈影人哀。
这便已经是下午了。张羽禾没理会,功运不停,还在写道:
邪毒旦勾魂,无惧生沉沦。
再无一场聚,狗刨海也滚。
并提名为《班卧虫》。
这班列车晚上便到站了,张羽禾收起光脑,一闪而过,出现在火车站外。张羽禾没有打量这附近周遭,一个人走了下去,徒步街道。仿佛是一个暗物质一般,可最后只不过是引力定律的事情。他在孤独之中生存唯爱情可以安慰。可他就应该孤独一生,他理解错了,他不是应该四下寻求领先。而他经历了四次惨痛才知道
张羽禾持了一张通行证来到铁路大酒店住下,这里的服务员在接种了疫苗,这通行证不是山寨货,刘坛是比较靠谱的,十有八九已经通知了过来。
张羽禾到喀秋莎商店买了一瓶汽水还有点食物,一个人在房间里落寞起来。张羽禾拿出光脑,关上灯,开始看鬼片,一直看到天刚刚亮。张羽禾萎靡不振。
阿拉山口的车站还是不大,酒店的朴实上掩住了为数不多的亮点。酒店也不大,但服务态度很老实,位置也不错,里面没有喧嚣,但怕是要应付检查之类的,服务员一天打扫个不停,像酒保拿个酒杯擦不停一样。张羽禾很倾向这种简单的地方,可能服务员的服务态度不算太好,但他只顾及消沉,也没怎么注意,上了三楼里的302号房住下,一连就是三天。等到了第四天,张羽禾迷迷糊糊地跪在地上舔地板,他也还在用方宇尊的身形。
这一天又有服务员准时过来打扫房间。张羽禾阴沉着一张脸缓缓开了门,自己便坐在床边望天了。腹中踌躇渗溢,糖本苦,苦了个满怀。那雾中方探的朝阳正是刺眼的时候,那名服务员走过去打扫,帮他挡住了十几秒。张羽禾就这么看着视线眼前的服务员制服,看得面如死灰。迷蒙中有几秒青涩的声响,张羽禾没理会低下头,被压得低下了头,却看到了一双洁白修长的腿。
张羽禾一愣:啊,原来是服务员啊!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方宇尊的脸显老,肆无忌惮地装成熟应该都没什么问题。那名大约芳龄十八的服务员看着张羽禾的最后一声“大哥”。
让张羽禾听了个清清楚楚。张羽禾心中没怎么生成反应,所以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服务员。张羽禾大约还记得,就是这个服务员在大堂接待的自己,当时满一楼就她一个孤零零地站着。
女孩很年轻,皮肤很白但应该不是淡妆,可能也有。身材虽高但也挺瘦,一副生疏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很稚嫩,就好像怯生生的一样。这应该是一个腼腆的女孩,还有点漂亮。这也不奇怪。张羽禾没有收起自己的伪装,礼貌地站起身看着服务员说道:“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并不像看起来一样怯生生的,眼神四处偏了偏道:“您还好吧?”
张羽禾从不是一个自揭伤痕的人,依旧面色阴沉地道:“没事。”
而后再次坐下望天。服务员在这位大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距离感,但也没有像其他服务员一样对陌生的张羽禾爱搭不理。她安静地整理好房间,而后带着笑意对张羽禾说道:“大哥,有事叫我,我叫姜小贝。”姜小贝这普通话说得特别普通,什么口音儿话音都没有,张羽禾听着,大脑有点开始活分了。也许是张羽禾脑子真不灵光了,竟然站起来叫住姜小贝,当着她的面恢复了相貌道:“姜小姐,我叫张羽禾,请多多关照。”
姜小贝礼貌地转过身来,用她怯甜的声音讲道:“张大……哥你,这是庐山真面目吗?”
张羽禾“嗯”了一声,又再次变化回去,沉声道:“我刚十八。”
姜小贝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张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