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东华日日只有将自己的修为渡给洛瑶的时候才能看到洛瑶的脸色好上那么一点,其他时候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正常的苍白。
这日,东华又将修为渡给洛瑶后去端医官备好的风寒药,回来后看到洛瑶的脸色比前几日更白了,白的就好像快要透明了一样,东华的手搭在洛瑶头上,刚触碰到洛瑶的额头就被一阵冰冷给惊到,“怎么这么凉?”东华放下手中的汤药又摸了摸洛瑶的手,还是冰的吓人,东华觉得有些不妙正念叨着要不要唤折颜来给这小丫头瞧瞧,洛瑶醒来看到东华坐在床边出神,咳了一声说:“帝君怎么在这里?”洛瑶的声音打断了东华的思绪,听到小丫头已经醒了东华又摸了摸洛瑶的额头,依旧没有一丝温度,眼里浮出一丝疑惑,洛瑶见他不做声便说:“帝君这是怎么了?”东华摇摇头端起药喂到洛瑶嘴边,洛瑶别开头说:“苦”,东华这会儿可没兴致逗她,不由分说的把她的头扭过来说:“乖一点”,低沉的声音让洛瑶无所适从呆呆的张着嘴,任由东华将那苦汤子送进她嘴里。
东华很满意的将最后一口药喂给洛瑶后掖了掖她的被子说:“好好休息”,说完便离开了疾风院,燕池悟一直躲在暗处直到东华离开后他才大摇大摆的走进房内,看到卧榻上的洛瑶问道:“小瑶瑶你感觉怎么样了?”洛瑶看到是燕池悟,拧了拧眉头不知道该不该讲姬蘅在水牢中那副嘴脸告诉小燕,她想了想发现当时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姬蘅出现在水牢,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姬蘅给她下了毒,如此草率的告诉燕池悟怕是他也不会相信,这么一想洛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小燕啊,你知道含怨香吗?”她本想问燕池悟知不知道魔族世代传下来的毒是什么毒,可又怕燕池悟起疑心便只好先问问其他的。
“含怨香?那是什么玩意?”燕池悟脱口而出,可是想了想这名儿竟有一丝熟悉,“含怨香....含怨...啊老子想起来了,说是毒也不尽然它本身只是一种花叫含怨,从魔族存在开始这含怨就已经生长在北荒了,花并不致死所以北荒的女子总是拿这种花来用,我听说后来北荒一女子加了含怨花不知研究出些什么玩意飘散出一种奇特的香味,那香味所到之处草木皆枯寸草不生这才成了毒叫做含怨香,至于毒性是什么老子就不知道了,诶小瑶瑶你怎么会知道含怨香?”听完燕池悟的话洛瑶眉头又拧住了问道:“那这含怨香可有解药?”燕池悟想了想回到:“应该是没有的吧?老子从未见过这毒,而且这毒对魔族之人毫无作用便没有人去研究解药”,说完看着苍白的洛瑶说:“小瑶瑶你到底怎么知道这毒的?”洛瑶皱着眉一脸的纠结便草草说:“我被关在水牢的时候在水牢底部看到的,好了小燕我有些累想睡了,宗学竞技决赛就要开始了我得养好精神,你快出去吧”,要不说燕池悟是个憨憨呢,水牢的水没过洛瑶的腰,且不说水牢暗无天日就算是大晴天也不可能清晰的看到牢底,更别说字了,可这憨憨竟然信了,临走前还说:“那行你先睡着,老子去醉里仙给你寻些吃食来”,说完便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出。
东华这边回到太晨宫里想着得把折颜拉去梵音谷看看小丫头的情况,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自己何时对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这么上心了?难道是这小丫头是因为自己掉入梵音谷这才这般关心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如此便想着让重霖将折颜给召来,走了两步又想起燕池悟那厮,竟然叫着小丫头什么小瑶瑶,这半年来二人同住一院,他没将燕池悟腿打折扔出去就已经够仁慈了这家伙还得寸进尺是该想办法治治他了,在重霖头晕眼花的看着东华念念有词的来回走了十几圈之后,这位尊神终于决定想探探天命。
东华要探天命,那掌管着神仙命格的仙官便颤颤巍巍的问:“不知帝君想问些什么?”东华楞了一下,是啊,他来问什么,东华抿着嘴想了半天缓缓吐出三个字:“姻缘,青丘帝姬”,那仙者脚下一个趔趄,本以为帝君是来问自己的没想到竟是问别人的,仙官偷摸的看了眼面色未改的东华,心说这帝君什么时候好管闲事了,但是手里却不敢怠慢依旧将记录白洛瑶的运格簿拿了出来细细的看着,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教这仙者给吓了一跳,瘫坐在地上。
“仙官何事如此惊慌?”重霖向来稳重却也是被这仙官给惊了一下,搀扶起仙官便问道。
东华倒是眼皮都没抬的问:“如何?”那仙官稳了稳身子道:“禀帝君,青丘帝姬白洛瑶对帝君.....一片痴心必得藏冰雪,一腔艰辛合该付东流,可是.....”仙官不敢再说下去仿佛是看到了些什么天大的秘密,东华听到这个结果脸色微变,冰冷的声音传到这仙官的耳朵里:“可是什么?”那仙官擦擦额头的冷汗说:“不敢欺瞒帝君,小帝姬的运格簿小仙记得几万年前是查过的,可今日一看却...”那仙官停了一下翻开手中的簿子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说:“小帝姬的这运格簿...除了与帝君的姻缘结果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东华楞了一下说:“什么?”按说每个神仙的气运在这运格簿子上都会写的清清楚楚,饶是东华这种尊神也有那么一两笔,可这位帝姬的簿子上除了那句“一片痴心必得藏冰雪,一腔艰辛合该付东流”之外,没有一丝记载,那仙官颤抖着双手奉上白洛瑶的运格簿子给东华说道:“帝君,小帝姬的这运格跟旁人似乎不太一样,这簿子一片空白没有前世今生,就仿佛....仿佛这小帝姬是凭空生出来的一个人”
“胡扯!”一向不问世事的东华此时一拍桌怒气冲冲的看着那颤颤巍巍的仙官。
那仙官也是怕的要死可是没有办法,这运簿上这么写着他也不好说瞎话来诓东华啊,便抱着赴死的心说:“帝君不如去司命星君那里看看?兴许有些什么眉目”。
东华听完觉得这仙官说的有理,便“哼”了一声甩袖离去,留下重霖将那仙官从地上扶起说道:“仙官勿怪,帝君也有他自己的苦衷”,那仙官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便离开了,重霖叹了口气,他家帝君哪是有自己的苦衷啊,明显就是活了几十万年好容易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来探探姻缘,却探出一个凭空生出来的人,不生气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