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浅云居。
公孙羽然坐在铜镜前,海棠帮着撤换发饰。
铜镜中的女人胸脯被气得上下起伏,恨恨道,“海棠,明天吩咐下去,厨房不许给蘅芜苑送吃食,月银也不许给。”
就在海棠要应时。
一慵懒的男音响起,“本王竟不知,这王府由侧妃做主了?”
公孙羽然听见这话赶忙站起身来,慌慌张张行礼,“王爷,妾身。”
海棠也跪在地上行礼,抢先言语,“王爷,娘娘只是一时生气说了胡话。”
姬琼琰丝毫不理会两人,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下去吧。”
海棠起身,眼带担忧地还是退下了。
公孙羽然走到姬琼琰身侧,给姬琼琰倒了一杯茶,转移话题撒娇抱怨着,“王爷可是有大半个月没来了。”
姬琼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才开口,“服侍本王更衣吧。”
公孙羽然一听这话,整个脸上都布满欣喜,果然王爷也看不上那种狐狸精。
姬琼琰更衣后走到床榻前坐下,想了想又对站在面前想要服侍自己的女人说,“本王这几日睡的不踏实,就劳烦侧妃帮本王守夜。”说罢便径自躺下,放下帐幔。
留得公孙羽然一人呆立在那里。
翌日。
海棠来服侍公孙羽然梳洗打扮,刚进殿中就看到只有公孙羽然一人睁着黑黑的眼颓然地坐在铜镜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公孙羽然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六神无主地走入帐中沉沉睡去。
胥子芫吃罢早膳就除了王府。
公孙立已经等候在辣馆三楼。
胥子芫推开门,看着已经坐在桌旁的翩翩公子,笑道,“阿立,来的真早。”
那公子听见黄鹂般的声音才抬起头来,他面如冠玉、阳光俊美,开口便让人如沐春风,“子芫,快来坐。”
胥子芫走上前,坐在公孙立的对面。
公孙立为胥子芫倒了一杯茶,“新婚如何?”
胥子芫喝了一口茶才说话,“与我在胥府时没甚差距。”
“我那庶妹是个没脑子的,若她惹到你,你想怎么惩治她都可,不用在意我这边。”
胥子芫无奈一笑,“王府里的争斗我都不在意。”
公孙立放下心,“近日我查到京城东边有一处赌场是太子名下。”
两人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找到太子名下的店铺了,这时听见找到一家赌场,胥子芫展颜笑出声来,“一会儿我们就去看看吧。”
“那家赌场的具体信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今日你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城南的花楼已经被我拿下了,你得去交接。”
胥子芫十分高兴,赞叹着,“阿立,你真是太厉害了。”
公孙立自信一笑,“当然。”
胥子芫想了一想,问,“阿立你也二十了,怎么不想着成亲?”
公孙立撑着下巴,观察着胥子芫,漫不经心说着,“店铺你交接后,我不用出一分心力,就拿着三成的盈利,现在我家的银票已经堆积成山了,我不得找一个会打理的嘛。”
胥子芫无奈说笑,“成吧,我认识的官家小姐也不多,帮不上你咯。”
公孙立懒洋洋地说道,“我们用午膳吧。”
“嗯。”
盛王府,书阁。
舒卫站在屋中作揖,“王爷,今晨,侧妃去了辣馆便一直没出来,只是正午过后,属下看到两位戴着银制面具的公子走出来了。将近用晚膳时,两个面具公子又回来了,之后就再没出来过。申时五刻,侧妃才从辣馆出来,属下也跟着回来了。”
姬琼琰站在书桌后面,挥着毛笔写下四个大字,‘元生公子’,而后看了看这四个字,放下毛笔,“嗯,以后侧妃出府都由你跟从。”
“是,属下告退。”
姬琼琰想起什么又对站在一侧的华卫,“今晚宣她来墨渊居。”
华卫不太确定便问,“芫侧妃?”
姬琼琰听见这种称呼总觉得很难受,但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属下这就去吩咐。”华卫便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