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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如了他老人家的愿

罗逸轩探望爷爷结束后,准备送小玲回家,看小玲一路上默不作声,他感觉小玲好像有些不高兴,索性带小玲去了上次那个茶楼。

罗逸轩点了茶和小吃后,开始沏茶。悠扬的古琴曲响起,时而低沉时而激昂,有几分孤独有几分苍凉,牵引着人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仿佛看到了,古老的街巷中,站着身穿古装的一对情侣,脉脉含情的地对望着,无奈地诀别。小玲很惊奇,她竟然被琴曲带入了幻像中,可见这琴曲弹奏的真是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只是有些太伤感。

“这是滇红配了玫瑰花瓣,你尝尝。”

罗逸轩把茶盏放在小玲面前。

茶香混着玫瑰的缕缕香气,缭绕在鼻息之间,使人神清气爽,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小玲端起茶盏放在鼻尖闻了闻,“真不错!闻着就香,喝起来一定不错。”说完轻轻抿了一小口,茶香立刻溢满唇齿间。

“好喝。”小玲露出了笑容。

“女人平时就该多喝些花茶。”

罗逸轩继续倒腾着那些粗陶器皿,小玲看着觉得好玩儿,就问了一些沏茶的技巧和讲究,罗逸轩给她讲了一些茶文化,小玲跃跃欲试,想学习茶道,罗逸轩边沏泡边给小玲讲解,小玲不管学什么都很认真,此刻就接过罗逸轩的茶具开始练习。

“这会儿心情好了?”

罗逸轩看小玲把不快抛在脑后,就提醒了一下。

小玲沏茶的手一顿,立刻说:“你今天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想让我爷爷失望,你是最佳人选,原谅我事先没和你说,请你满足一个风烛残年老人的心愿。”罗逸轩不管其它,只要能让爷爷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但是你想过怎么收场没?当爷爷知道真相后会很失望的。”小玲有些担忧。

“那就如了他老人家的愿。”罗逸轩眼神灼热地看着小玲。

小玲被盯的脸上发热,赶快低头,去继续摆弄茶具。罗逸轩伸手握住小玲的手,说:“你为什么要逃避?一生不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等待?”

“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对婚姻感到恐惧!”

小玲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确实不敢轻易去爱,现在有多少婚姻可以白头?有多少夫妻可以相扶到老?她对男人没有信心,男人永远不可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大片的森林,就连王工那样的男人,在生活艰难的状态下,依然会出轨,还抛妻弃子。

何况罗逸轩这样的优秀的男人,他不去主动招惹人,女人们就会主动上赶着送上门,她可没那个自信能抵挡住那些烂桃花。

“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罗逸轩盯着小玲的眼睛,想看看那躲闪的眼神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洪水猛兽。

“我只是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可以吗?”

小玲情绪有些激动。她莫名的烦躁,内心里她是有些喜欢罗逸轩的,但是她不是年轻小女孩,再也不想去经历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了,她真的是伤不起。

罗逸轩起身坐到小玲身边,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小玲的头靠在罗逸轩的胸脯上,想挣脱,但力量的悬殊使她根本就动不了,只好被迫听着罗逸轩那有力的心跳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不必担心,我的心里只容的下一个人,不喜欢拥挤。现在只你一个将来也只有你。”罗逸轩的下巴抵着小玲的头顶,只是简短的两句话,却是要命的煽情。

小玲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女人本就很感性,爱听动人的情话,哪怕是谎言,都会选择相信。

小玲彻底慌乱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接受他,还有个声音对她说,男人的话不可信,难道你伤的还不够?仿佛两个人在激烈地辩论着,她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吧。”小玲终于找到了出口,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好,我给你时间,我会等,但不要让我等太长时间,余生不长,我们的时间珍贵。”罗逸轩看小玲松了口,答应考虑,已经看到了希望,也不急于一时。

“好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小玲轻声说。

罗逸轩松开双臂,随着怀中一空,心中有点小失落,重新坐好,继续煮水烹茶。

“在我8岁时我母亲去世了,第二年父亲娶了个女人,那个女人表面功夫绝佳,我不喜欢她,父亲总会因为她责备我。”

“有一次发生了一次冲突,父亲为了她打了我,爷爷把我接到了身边,那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爷爷。”

罗逸轩淡淡地讲述他的童年,仿佛说着别人的事,只有提到爷爷时,眼神中才看到了一些暖意。

小玲听着有些心疼,原来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从小就没有了母爱,父亲没有因为他失去母亲,而多给他一些疼爱,还动手打他,那一定很伤心吧?她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说什么呢?很显然对于他的伤痛来说,什么话都是苍白的。

小玲红着眼圈默默望着罗逸轩,罗逸轩嘴角牵起:“你同情我?其实不必。”他最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小玲摇了摇头没说话,她明白,每个人活着都不易,总会经历一些痛彻心扉的事,那只是成长的一部分。不论你受过怎样的伤,时间这贴金创药都会让伤口愈合。

“你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丽的女人。”小玲想听听关于罗逸轩母亲的事,看罗逸轩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就会想到他母亲一定是位绝色佳人。

“命运对我母亲很不公平,母亲5岁时外公和外婆出了车祸,爷爷就收养了母亲。爷爷和外公情同手足,是患难之交,他们一起做生意。”

“父亲比母亲大四岁,他们青梅竹马,母亲很爱父亲,父亲对母亲也很好,只是后来父亲上大学时和一个女生交往,爷爷不同意父亲娶别人,他指定母亲是他唯一的儿媳妇。”

罗逸轩沉浸在往事中……

小玲听的入神:“爷爷就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吗?”

“爷爷有他的想法,他觉得父亲只是一时新鲜,不相信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比不上那短短两年的感情。只是得不到的才更想要,父亲迫于爷爷的威严,和母亲结了婚,心里却依然爱着那个女人,对母亲漠不关心,总是有意疏离,还偷偷去和那个女人约会。”

罗逸轩说到父亲的冷漠时,语气中都带着寒意。

小玲想:罗逸轩母亲心里一定很苦,她爱着的男人心里却爱着别人,最痛苦的感情就是爱而不得。

“母亲郁郁寡欢,在痛苦中度过了五年,她决定成全父亲。当她提出离婚后,父亲良心发现有些愧意。他们去往离婚的路上车子被追尾,母亲轻微受伤,父亲送她去了医院,做检查时得知母亲已经怀孕一个多月。父亲做出决定,表示坚决不离婚。”罗逸轩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没有他母亲就会顺利离婚,也许就会快乐。

小玲问:“你相信命吗?”

罗逸轩:“也信,也不信。”

“我相信宿命中安排好了和谁相遇,但认识后,自己有权利做出选择,我母亲如果早些放弃她爱的男人,就不会郁郁而终。”罗逸轩有些悲伤。

“你说的有道理,但人最难割舍的就是感情,爱的越深,输的越惨。”小玲不由为罗逸轩的母亲感到悲哀,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是啊!我都替母亲不值,爱错了人,错付了情。就那么吊在一棵树上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罗逸轩无奈中带着一些凄凉。

“父亲虽然没和母亲离婚,他依然和那个女人来往。母亲因为我而继续忍气吞声,打消了离婚的念头,辛苦怀孕9个月后,生下了我。她郁结成疾,生完我之后就落下了病根,每天药不离口,苦撑到我8岁时就永远地离开了我。”

罗逸轩悲伤地说:“那时我想,母亲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她却抛下了我,难道就是让我体会孤独?我的童年就是那种感觉。”

小玲已经泪湿了眼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只是各不相同。

“让我不能接受的是,父亲那么快就娶了那个女人,每次看到他们喜笑颜开时,我就会想起母亲总背着人偷偷地抹眼泪,我恨他们,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假模假样地讨好我。

她装了几个月后终于没了耐心,背着父亲开始冷着脸对我说话,我怼了她几句,她就和父亲哭诉,父亲让我认错,我坚决不向她低头,父亲打了我。”罗逸轩眼底寒气逼人。

小玲不由伸手握住罗逸轩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想给他些安慰。

人们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虽也会有例外,但那毕竟是少数,没妈的孩子像稻草,所以做为母亲的小玲坚持让媛媛跟着奶奶,如果当初跟于斐住,那还不得被段娜娜虐待死?

“我跑出去在大街上乱逛,父亲没找到我,惊动了爷爷,爷爷带着手下一杆人,在街角找到了我,怒责父亲后,他就把我带在了身边。”罗逸轩今天只想让小玲多了解他一些,只想对她倾诉。

小玲听着已经低泣出声,她想象着一个小男孩儿瑟缩在街角,像被抛弃了一样,假如被人贩子带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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