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两个容貌同是养眼,气质却迥异的男人面对而坐,一个温文儒雅,一个淡漠凉薄。
时光年温柔的俊眸微眯。
这小子还真是得意,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不过,倒也能配得上丫头。
“哼,希望你能保持下去。”言外之意就是看好他。
“谢谢时叔支持。”司凉池唇角的弧度加深。
听见司凉池的套近乎,时光年不买账。“我可不是你叔,也没有支持。”
“时叔,迟早。”
......
半掩的杏色木门内,白色的钢琴前,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白皙柔嫩的双手跳跃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轻轻触按出一组和铉。
琴声轻缓慢推,夹着隐匿在深处的阴暗精神,声声入耳,撞进了司凉池的心。
曲子很陌生,他甚至没有听过,明明弹奏的是优美如泉水的清悦律动,但是每一个音符却让他的心产生一种不可抑制的压抑感。
那种压抑感就像无尽的海水疯狂袭面而来,让他一度失去五官意识。
司凉池静静的站在琴房外,透过半掩的门,他能看见皇艾的侧脸,清冷美丽。
在那张清冷的脸庞背后,似乎还隐藏着其他情绪。
耳边的琴音不断,还是那种压抑感。
皇艾,为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你弹出这样的曲子?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键下,那种窒息的压抑才渐渐消退。
“这首钢琴曲叫什么?”
“司凉池?”
“恩,我在。”夹着几分似是回答恋人的缱绻。
“你怎么在这里?”
“拜访时先生。”
“那该去大厅。”
“时叔让我参观参观。”前一秒还是时先生,下一秒就变成了时叔。
皇艾冷冷的面容终于有了反应,秀眉紧皱,神情是三分的不喜。
“我,就那么让你不喜?”
看着皇艾不加以掩饰的厌恶,刚刚因为琴声带来的窒息感又浮现,让他有些呼吸急促。
“是。”
她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是以他问得直接,她回答的也直接。
听见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的心跳慢了一拍,接着是突然的两下钝痛。
“那抱歉了,以后还会让你更不喜。”
司凉池忽略心里的不舒服,转而靠近她,语气是故作的轻松。
“池总这是什么意思?”
皇艾从白色钢琴配椅上站起来,望着司凉池的目光寒冷如冰。
“我说了,我要追你。”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似是玩笑,又不是。
“难不成池总也想做一个纠缠不休的人?”
“有何不可?”
如果纠缠能在她的世界留下痕迹,那么有何不可?
听到他的回答,皇艾收回视线。
她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和行为,但,这仅仅基于没有触碰她底线的前提。
“池总要在这里参观,随意。”语毕,迈步就走。
“你还没回答我。”
修长挺拔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脚步。
“刚刚,那首钢琴曲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那是你自己谱的?”明明是问话,可他却很肯定。
那首曲,他没听过,那么深沉压抑,只有是她的创作。
“……”
“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压抑?”
皇艾低敛的寒眸骤然一惊。
他......他怎么会……
“与你无关。”
“如果不说,我不会让开。”
司凉池觉得他二十五年的耐心全用在了她的身上,而他却没半分不耐烦。
“没有,名字。”无一丝一毫温度的回答,然后,擦肩而过,向外走去。
没有......名字吗?
夜晚,渐凉。
黑色迈巴赫缓缓向山下行驶,车内,司凉池左手搭在额前,双目紧闭,胸腔徘徊的沉闷预兆着他此刻不平静。
“回司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