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就伫立在那里,不声也不响,就等着薛总管主动发话。
薛总管许是被沐雨的视线注视的有些不自在了,轻咳了一声,对着沐雨开始转换了态度,改用了怀柔政策,说道:“我说白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都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了,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就痛快的招人,我也给个痛快,二十打板子也不是那么难熬的。你现在这样肆咬着不松口,不是要白受了一些没有必要的皮肉之苦吗?”
沐雨抓着了薛总管的话,说道:“淑妃娘娘只说了,要是我招人了才能够打我二十大板子,现如今,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要说拿了淑妃娘娘的耳坠子,就是淑妃娘娘的宫殿,我也是今日才在薛总管您的带领下去过,敢问,就连淑妃娘娘住在哪儿我都不知晓,怎么能够拿到淑妃娘娘的耳坠子!”
沐雨义正言辞的质问着薛总管。
“娘娘是说你招认了才打二十大板子,可是娘娘没有说不能够在你拒不招人的情况下不用刑啊,白姑娘,你是聪明人,这样硬撑着对你也是没有好处。”薛总管坐在椅子上,身后的小太监还给他端了一盏茶过来,他喝着茶,与沐雨说着。
“你这样私自用刑,就不怕皇上回来治你的罪吗?”沐雨是没有了法子,这个世界上最最没有办法的不是恶人,而是小人,尤其是宫中这些没有了根的变态太监,更是不能够与他们硬碰硬的。
只有将皇上抬出来,也许看在自己是皇上跟前的人,他们会有所忌惮。
“皇上治我什么罪,我只是奉淑妃娘娘的命令办事,再者说来晴天都已经招认了,这对耳坠子是你送于她的,你还能够抵赖不成!”
没有想到薛总管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看来他们肯定是有了绝对的信心,才能够这样无所畏惧的。
“我要见晴天,晴天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你们也对她用刑逼供了?”沐雨这个时候才想起了晴天来,既然他们要对自己用刑逼供,那么晴天是不是也是被她们逼供的。
“你放心,晴天没事,现在已经被放回去了,你像她一样乖乖的招认,我自是不会为难与你!”薛总管的耐性好像已经快要用光了。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是像开始时的一样,带着渗人的笑意。
“我没做,我怎么招?玉石耳坠子,相同的都那么多,怎么就能够肯定我送于晴天的那一对,就是淑妃娘娘丢掉的那一对,你们不做任何的调查,就这样的治了我的罪,我绝对不会承认!薛公公要是想要屈打成招,沐雨也依旧是这样一句话,我没有拿过!”
沐雨是铁了心的要与他们僵持到底,这样的罪名的是绝对不能够认的,认了自己就是不受罚,日后在宫中是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自是不能够再在皇上的身边伺候的。
薛总管听到沐雨的这一番话,不由的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立在一旁,为他捶着肩膀的小太监们啧啧一笑,带着阴险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听听,这张利嘴,可真是厉害了,今儿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而后转过脸来,对着沐雨,他已经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白姑娘,说了这么多,也就是说,你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咯,本我也不想让你受这无谓的皮肉之苦,只是白姑娘,你自己可是不省事呀!”
沐雨知道要是他这一同逼供下来,自己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沐雨面不改色的缓缓说道:“薛公公,您也是聪明人,沐雨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是栽赃嫁祸的吗?沐雨要真是拿了娘娘的东西,会送与她人?沐雨不死想要找死吗?再者说来,沐雨在家受宠,宝物也不少,怎么就会摊上了淑妃娘娘的一副玉坠子,为自己惹了这一身的麻烦?我不知道,进宫这些日子是得罪了哪位主子,只是薛总管你又何必参上一脚呢?到时候皇上要真是追究起来,只怕薛总管也是不好交代!”
沐雨尽可能的要薛总管明白厉害,不求他倒戈帮助自己,只求他不对自己用刑。
薛总管被沐雨的这番话一说,愣了一会儿子,好像是再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好一会儿才有笑说道:“真是好一张利嘴,皇上要是知道了身边侍奉的人是小贼的话,只怕也是不敢任用的,现在还不如就由我为皇上分担。淑妃娘娘是已经发话了,今天就算是这二十板子打死了你,也只能够说你命不够硬。”
沐雨站立在原地,睁大了她黑亮的眼睛,等着薛总管:“你敢!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回头,我还能够向皇上求情!”
“呵!拉下去行刑!”薛总管一声冷笑,挥着衣袖就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下达了命令,看着沐雨的脸上还带着狡诈的笑意。
“格格,刑库的小团子说有事要见您呢!”莫宁的奶嬷王氏向这个在床榻上捣鼓着面团的小鬼灵精报告道。
也是不知道才这样小小的年纪,这个小格格笼络人心的本事可是一流,不管是敬事房的宫女太监,还是刑库的那些公公们,都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这不是一有什么消息就来找她报告来了,王氏也有些不解,这么小的一个小娃娃要知道宫里的这么多事情是做什么?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好,自小懂得防备人了,大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小团子找我有什么事呀?快叫他进来回话!”莫宁松开了手上的面团,她在这宫里也实在是无聊透顶了,才想到把面团子当做橡皮泥在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