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的这些话东方丞相还不能够反驳,说的确实还句句在理。
东方丞相不免多看了苍翌祺几眼,在他眼里的苍翌祺与素日里见着的并无不同,还是那样一副痞痞的市井流氓样子,哪里有一点管家少爷的样子。
丞相瞪了他一眼,就抬头看上皇帝,眼神坚定恳切,就是在告诉苍瑾煊,他的主意就是这个样子,是坚决不赞同苍瑾煊出巡的。
不过苍瑾煊根本就无视他的眼神,而是起身脸上带着愠怒之色,直逼向东方丞相。
东方丞相被苍瑾煊这般举动吓得有些说不上话来了,一个劲的朝后退着,才退了两步,苍瑾煊停了下来。
“好你个丞相,别以为一些事情,朕在这深宫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说上次私盐的事情,只怕丞相你已经赚的是荷包满满了吧?哼!别想狡辩,朕先前没有治你,现如今也不会再治你的罪,只不过这一次你再一次的阻止朕出行又有何居心,莫非这拨给地方上修筑堤坝的钱财,也全部都进了丞相的腰包去了?怕是会被朕查到不是?”
苍瑾煊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那话语里头的威严叫东方丞相心惊,不仅仅是东方丞相,只怕这御书房里头的任何一个除了苍翌祺之外的官员,脑门子上都吓出了一身汗来了吧。
皇帝今儿是怎么了?是再给他们下马威吗?是要告诉他们,皇上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愿意说明白而已。现在皇上就连东方丞相的事情都能够知晓的清楚,又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大臣的呢?只怕都已经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了吧。
越想这些大臣们就越是心惊,这些日子早就觉得皇帝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了,可是没有想到,皇上现在竟是这般的有能耐和魄力,真正是不敢小窥了去,也都不敢在私底下做那些小动作了。
要说这些官员,在这里的,又有哪一个是清清白白做官的呢?又有哪一个没有受过他人的银两,替人办过了一些不该是他们本分上该做的事情的呢。
所以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的不敢出声,就怕自己一出声,惹得皇上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要知道东方丞相皇上现在都动不得,可是他们这些小罗罗,皇上想要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东方丞相一听更是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脚下已经有些虚浮,险些就要摔倒在了地上。
“还请皇上明察,臣要是收的一分一厘的银两都任皇上处置。”东方丞相索性下跪,在皇帝的面前表示着他的清白和衷心。
“东方丞相你也不用这般,皇上也只是就这么一说而已。”苍翌祺在调侃着东方丞相,不过他眼角撇过去,在御书房的侧窗处像是有人在那里走动,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二遍了,苍翌祺产生了怀疑,照理说现在御书房在议事,汪广海那奴才定是不会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叫不相干的人靠近这御书房,指不定而就是出来什么事情来了。
苍翌祺自己都有些觉得奇怪,他好像是有预感的一样,应该就是沐雨出了什么事情了。
话才跟丞相说完,苍翌祺就从椅子上快速的起身,咱在皇上的书桌面前,对着皇上行了一个大力,嘴上说着:“回皇上的话,臣还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臣此刻必须要办,还请皇上能够容许臣先回去一趟才好。”
苍翌祺虽然有些不修边幅,可也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苍瑾煊到底是与他相熟的时间长久了,这一看就知道,苍翌祺肯定是有事才会急着要走,所以苍瑾煊并不留下他。
只是对着苍翌祺点了点头:“行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退了去。”
苍翌祺一待苍瑾煊说完,连行礼都忘记了,急匆匆的冲出了御书房。只要是牵连上了沐雨的事情之后,就连苍翌祺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手都已经不淡定了。
而苍翌祺这一离开,刚好给了丞相一个出气的机会。“看看这都是什么样子,真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亲王府的公子怎么会是这般没有教养的样子,真是丢了我玄武皇朝的脸面。”
苍瑾煊也不等丞相说完,就借口说着:“要说真丢玄武朝的脸,只怕非宁王二公子吧,毕竟这样不修边幅的玩耍,总好过那些别有心思人的算计,果子从内里烂起才是真正的坏掉了呢。这外边坏了,切去的坏肉还能够继续享用,可这内里烂了心,只怕就再没有好起来的机会了。丞相您是聪明人,三朝元老了,该是明白朕的意思吧?”
苍瑾煊说完后,还不忘问上东方丞相这么一句。
东方丞相是心中又是气,又是恼,当然还带着一些些惧怕,毕竟皇帝现在这已经算是在警告他了。这个皇帝是真的厉害,东方丞相现在算是能够慢慢的看出来了,苍瑾煊之前的那些年来,一直都在掩藏着自己的锋芒,只怕等的就是今时今日吧。
对于苍瑾煊,东方丞相也是觉得畏惧起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够卧薪尝胆,不露声色这么多年,就等着现如今的一朝爆发吧。
苍翌祺一出去就见着汪广海站在窗户边在来回的走动着,脑袋低垂的看向地面,那模样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事情。
难怪苍翌祺就觉得这窗户纸后面的人这么的熟悉,而且要真的是外人的话,只怕早就被这仪元殿里头暗藏着的暗卫给捉了起来,现在一看是汪广海。
苍翌祺知道必定是有事,要不然汪广海平时也算是处变不惊的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踌躇不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能够让汪广海都有这么一副神情的人和事并不多,一只手的手指都能够扳着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