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苍瑾煊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太后里屋门打开了,苗太医走了出来,来到皇帝的跟前说着。
“回皇上的话,太后劳心劳力,也是心中的郁结之气旺盛,怒火伤肝啊。这些都只能够靠太后娘娘心中宽慰方可痊愈,要是再受一些气性,只怕倒是就真的难办了。”
苗太医向苍瑾煊禀告着,苍瑾煊听着,心中已经将在暗叹,太后真的是好计谋。
她先是关了沐雨的禁闭,还是在皇帝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待他苍瑾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马弄了一处晕倒,逼得他不得不过来。
而现如今再加上这么多御医会诊过后得出的结果,太后不能够再伤怀,只能够宽慰,让她动火气的是谁,大家都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
要是苍瑾煊再将沐雨放出来那就是不孝,而且还算是藐视了太后的懿旨,也可视为不忠。
这不忠不孝的罪名要是安上了,他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是沐雨就绝迹逃不过去了。
再者说来,苍瑾煊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立沐雨为皇后的,立皇后更是不能够安上这么一些罪名的,所以苍瑾煊现在纵使有再多想要见到沐雨的心,也是不能够前去探看的,一探看就在不忠不孝,而引起皇上不忠不孝的源头,就是白沐雨。
“知道了,苗太医太后娘娘就交与你好生照看着了。”
皇帝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去,最近一段时间见不着白沐雨看来已经成了定数,所以苍瑾煊没有了心情去见里屋的太后。
正当苍瑾煊要离开的时候,就只见柳岚跟在了慈凤殿嬷嬷的身后走了进来,先是说着自家娘娘被关了禁闭,无法来前头伺候着太后,只能够遣她走一趟了,总之该有的礼数是全到了,要想在这件事情上跳出沐雨的毛病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说完这一些之后,柳岚就一直在与汪广海使眼色,意思就是她家娘娘要传话与皇上。她一个做奴婢的当然是不能够直视皇上的,更不要说是给皇上传眼色了。
汪广海也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立刻安排,皇上一出了慈凤殿柳岚就跟了上去。而皇上走了之后,这东方娴雅与暮染雪德妃依旧是在太后跟前照看着等候吩咐的。最后的时候才见着淑妃姗姗来迟的样子。
柳岚站在苍瑾煊的身后,看着皇上站在一处,双手交握与身后,这才悠悠然开口。
“皇上,娘娘说了,皇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娘娘一直都信皇上的话,等着皇上将她接出去,只求皇上不要轻举妄动才好,万不可为了她毁了之前的计划,那娘娘可真的是要自责的。”
柳岚将沐雨的意思都传于了苍瑾煊,见他不说话,便也静静的立在苍瑾煊的身后,她明白皇上需要静一静呢。
又想起什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条丝帕,双手捧着,来到了苍瑾煊的跟前,说着:“皇上这是我们娘娘缝制的女红,您收着。”
苍瑾煊接过柳岚手中的帕子。
一方绣帕空无一物,就只有在绣帕的边缘上面绣上了一个雨字,这绣线活儿,歪歪扭扭的,真是有些粗鄙,哪里像是大概闺秀该有的针秀手法,可是就是这么一块帕子,上面还带着沐雨身上淡淡的药香味,甚是好闻,比起那些妃子赠与的荷包还是其他的绣帕,在苍瑾煊的心中是好上了千万倍。
对着着一块就只有一个雨字的白色绣帕,苍瑾煊突然就笑了开来,这一个笑很是腼腆,还带着淡淡的儒雅。柳岚看的都有些入了迷,也有些不甚明白,沐雨就只是送与苍瑾煊一方绣帕是做什么。
其实这一招还是沐雨在前世里看电视的时候学来的呢,不就是有送一封信啊,一块绣帕啊什么的,总之上面什么都不曾有,而这些古人,好像总是能够在这些东西上面,找出些寓意来,他们想要的诗词歌赋来。
送着一方绣帕代表着的大概就是思念的意思,丝寓意着思吗,不过这原本是哪一首诗的,沐雨已经忘记。可苍瑾煊在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苍瑾煊的口中轻念着,柳岚也算是听得清楚。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宇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思),这般心事有谁知。”
柳岚静静的候着,不过是将苍瑾煊的这一番话记在了心间,还准备着回去的时候念给沐雨听的呢。
苍瑾煊站立了一会儿就摆了摆手,示意着回宫,柳岚告退后,也是退了下去。
回到凤仪殿的时候,沐雨就坐在大殿中等着她,膳食都背在了桌上,倒是不见沐雨用上一口,看沐雨的样子,像是心中有些不愈。
想也是,以前一直都是皇上陪着一块儿用膳的,用膳的时候,这小两口还是有说有笑,这一会儿就变着皇贵妃娘娘独个儿用膳了,总是冷清了一些。
柳岚笑着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背的滚瓜烂熟的这一首诗呀,走一步说上一句。
待念诵完的时候,还整个人凑到白沐雨的跟前,脸带着戏谑的问着:“娘娘,倒是说说,这是有谁只哟?”
沐雨一听到柳岚开腔的时候,就知道这一首诗定是苍瑾煊所做,细细的听着柳岚的品读,沐雨只觉得回味无穷,这一首诗简直就是将沐雨送帕子的意思都说的清楚明白不过了,总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虽然苍瑾煊不在自己的身边儿,可是他的心与自己的还是在一起的,就凭着两个人如此的默契,沐雨就已经心满意足。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找到一个知己吗,而这个知己要是还能够是自己爱人的话,那简直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