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十六年,正值鼎盛。
皇都,风月楼,欢声笑语。
一位佳人翩翩起舞于台上,隔着浓艳的妆容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大美人,一身红衣勾勒出诱人的线条,细腰似不足盈盈一握,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她一番,众宾客皆目不转睛,眼中垂涎之意毫不掩饰。
舞者,即闻名满都的风月楼花魁,苏媚儿。
舞毕,苏媚儿玉手轻轻一挥,一略施粉黛的青衣佳人缓步上台,将苏媚儿扶下台,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落座。
众宾客叫嚷:“怎的不跳了?”“我等尚未尽兴,媚儿姑娘,想是你也不想扫了我们的兴吧。”
只见那青衣佳人俏脸上挂着一抹笑,走上前对着众宾客微微欠身:“媚儿姑娘今日身体不适,我们风月楼亦有别的美人,各位大人若想寻乐,可找其他姐妹作陪。”
苏媚儿在其后适时地故作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各宾客倒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见美人如此,带着些许扫兴,走去寻别的美人了。
“唐璃,过来。”苏媚儿冲刚刚那青衣佳人挥了挥手。
“媚儿姐,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嗯,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花魁闺房。
“璃儿,你至今接过客吗?”
唐璃摇头。
“唉,这风月楼中的女子,哪个不是浓妆艳抹,身着暴露,你却偏偏将自己捂得严实,从来只是略施粉黛,纵然你本身生得如此精致,在我们这风月楼中,终是掩了光芒,依我说,你,不适合这里。”苏媚儿向来把唐璃当做亲妹妹看,风月楼花魁卖艺不卖身,其他女子都对她这个花魁眼红,免不了在楼主和客人面前说些坏话,争风吃醋,唯有这个唐璃,身在风月楼,做的最多是倒酒,对于讨好客人的事甚是嫌恶,背地被人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与那些风尘气的女子难以合得来,将苏媚儿当做姐姐。
“媚儿姐,我也不想待在这里,可楼主当初救了我,带我到这皇都风月楼,一来我要想法子报恩,二来,我,在这皇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熟人,这里,也算是一个安身之处。”
苏媚儿透过铜镜看着唐璃:“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听姐姐一句劝,尝试着接客吧,不然,你这样端酒倒酒甚是忙碌,只为楼主管吃管住,那将来,待你过了不惑之年,连端酒客人都嫌弃你年纪大,自己连一点家底都没有,还要一直住风月楼,叫楼主养你吗,这报恩,只怕要下辈子了。”
唐璃愣了愣,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轻叹口气:“我懂了,媚儿姐,我,试试吧。你先休息,我下去了。”说罢,退出了苏媚儿的闺房。
片刻后,一道倩影于台上舞蹈,赫然便是唐璃,她听了苏媚儿的话,换上了一件淡色薄纱裙,面上妆容化得浓了些,虽没有其他女子暴露,也有了几分出水芙蓉的姿态,一下子吸引了那些寻欢作乐的宾客的目光。
宾客轻佻的声音响起:
“呦,这是何时来的美人,我怎的从未见过。”
“我倒觉得有些许眼熟,莫不是其他地方的花魁到了这里。”
“当真是美啊,与媚儿姑娘有些难分上下啊。”
“这美人今夜本公子要了。”
……
一舞尽了,一公子带着轻佻的笑和满满一袋银子走来,靠近唐璃说:“美人,今晚跟了本公子,这些银子都是你的,若今晚舒服了,以后,本公子会常来找你的。”
唐璃一动不动,她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给这个人一拳。
在外人看来,分明是二人在耳语,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谁人也未注意,众多看热闹的中,有一人黑着脸拂袖而去。
唐璃终是无法说服自己将身体交给这样一个脸上写着**的陌生人,微微欠身:“对不起。”说罢,匆忙跑开了。
“美人,美人!哼,在风月楼里,装什么清高。”那公子扮相之人悻悻下台。
众人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