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妹妹礼数学得不周全,若是姐姐哪日得空,教我一二,好让妹妹在二皇子的皇宴是得些好。”林沐染秉着语气,像是谄媚般地说道。
林安浅像是被掐了死穴一般,手里捏紧了帕子,着皇宴的事本就不着好,林沐染这么一说,刚咽下的委屈劲就起来了。
她极不自然地笑了笑:“妹妹说笑了,姐姐哪有什么可以教的?”
林沐染撇嘴:“姐姐都这么说了,定是没什么教的,我还没吃晚饭呢,先走了。”
林安浅皱着不明显的眉头,向后撤一步,让林沐染过去,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暗使了一把力,把林沐染向外推去。
林沐染的另一侧本就是湖,还只有到小腿的栅栏,这么一下她也没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就是被推出去了。
她向左倒去,右手还不忘抓个东西一起,这不,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林安浅的暗爪子就被扯住,跟着林沐染掉进湖里。
湖不深,却能没过林沐染的头顶,不识水性的她在温泉里都扑蹬不来,更何况是湖里?
只能越摆腾,越往下沉。
林梦瑶懵逼了,她是没看见林安浅来的那一手,只以为是林沐染自个滑下去还拉林安浅垫背,一时间连救人都不会喊了。
白护年站在湖边顿了顿,摘下面具跃入湖中,把林沐染捞起来,抱上岸。
林沐染已经昏过去了,林安浅水性没林沐染糟糕,勉强把头露出水面僵持着,但也撑不住了,只能朝岸上喊救命。
还是林安浅的丫头脑子好用,带了人把自己小姐捞上来。
林梦瑶在这个过程中都是懵逼的,一是吓的,而是被白护年的脸惊的。
白护年面无表情地抱着昏过去的林沐染,小心翼翼地捡起面具,抬脚往微熙院走。
都说是一个家里的女儿,可待遇就是杠杠的不同。
林安浅那的大夫是请了又请,右相也是跟着哭唧唧的秦氏一直守在旁边。
似乎更严重的林沐染这,别说大夫了,连个奴婢都不派过来,全程只有竹题忙活,白护年偶尔帮上一把。
竹题护主,一听林沐染落水了,二话不说爬起来,管它虚不虚弱,对着鬼脸白护年,害怕也得忙活,还忙得可以,春霜则听自己主子落水,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跑回去没影了。
好说歹说林沐染也是个会医术的,但作为万年的旱鸭子,她也没挡住凉气,又因为没有及时用药治疗,已经高烧不退持续了两天了。
好在林沐染在清醒的时候时不时给自己扎上几针,还很幸运地让竹题在院子里找了两三株摄寒的草药回来,就也不至于把人烧没了。
竹题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进进出出打水给林沐染擦身子,垫额头,还想要偷溜出去买药,都被拦回来了。
按照常理,林沐染是不会烧成这样,但林沐染的身体里就是有什么东西搁着了,碍得她怎么也好不了。
白护年成天坐在旁边,一脸淡定地瞅着她,而且至始至终地认为这点烧没什么,他六岁的时候,可是高烧四天的情况下鬼斧神差地退烧醒来。
但林沐染到没那么好运,到了第四天,她吃不进东西了,白护年才意识到事情严重。
白护年走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站起来向外走。
竹题趴在床边睡着了,为了林沐染,她守了两天的夜,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差点没猝死。
话说府里的人拦得住竹题,但别说飞檐走壁的白护年了,连提着人进来的白护年都留不住。
张大夫惊魂未定地到林沐染的小破屋,因为被人提着飞进来而起耍脾气,扶着墙要死要活地叫唤。
就在前会儿,他正研究药方子呢,突然冲进来一个鬼脸男,说了句“救人”,得,上来就封穴带走。
要不是人家张大夫吃的饭走的路多,张大夫这心脏病吓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副银针……”张大夫注意到了林沐染床头的银针,懵了一下,再看看病怏怏的林沐染,一下来精神了,“这不是老身的?竟然出现在这里,莫非这位姑娘就是上回与我比试的公子哥?”
好吧,并没有人回答,但他看到趴在一边睡着的竹题,也就有了答案。
都说医者不自医,张大夫也不去管林沐染会医术还把自己病成这样,拿了自己的宝贝银针给林沐染上穴。
“病得不轻,还好这位姑娘懂医术,不然就烧坏了。”张大夫把针一一拔起,“刚进来这个府邸,怎么看也是个官宦的,怎么就能让令家千金病成这样?”
面对张大夫的询问,白护年自然是不回答的。
场面一度尴尬,好在针很快施完了,林沐染的脸色总算缓和些。
“施针不治本,还请这位公子跟我回去取药。”张大夫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飞起来了,转头就在医馆里了。
体验一把晕机感受的张大夫缓缓气,去扎了药给白护年带回去。
等到白护年在屋里了,竹题还没醒,到是林沐染硬撑着坐起来,到桌边十分从容地喝水。
看到白护年手里的药,林沐染略带感激地点头示谢,这会她也整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坐着都是极限了啊。
只要林沐染不说,白护年就不知道。
林沐染硬生生坐在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柱香的时间,还只能靠这桌子才撑得住。
“你,不躺?休息?”白护年谜之发问。
林沐染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差点往后倒下去,最终还是做住了。
白护年终于是看懂了,走过来伸手:“帮?”
林沐染借力站起来,下一秒就眼球一花,愣生生又昏回去了。
反射弧有点可悲的白护年没能及时扶住她,林沐染的脑袋瓜“砰”一下在桌上了。
这下竹题总算醒了,过来把林沐染扶到床上,十分感谢地从白护年那拿了药,下去熬了。
喝过药的林沐染睡了几个时辰睡到晚上才醒,睁眼就看到竹题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她都快看出花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竹题的眼泪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