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三妹啊?”林子琅用书遮去嘴角的笑意,慢慢伸出手去扶她。
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个人,她记忆里的大哥是温温柔柔,自带学长特效,对她还算不错,还教过她读书写字,自然林沐染也就没多大的警惕了,轻轻把手放在林子琅递出的手上。
林子琅目光放在林沐染脏兮兮的小手上,眉头一皱,拉她起来的瞬间默默松手,林沐染再次摔在地上,吃痛地眯起眼,林子琅有扶她是真的,可为什么半路松手?
林子琅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再次伸手:“三妹妹小心些,怎么没站稳,摔到哪没有。”
林沐染深呼气,打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怎能劳烦大哥,我手脏,不要脏着你了。”
“三妹妹……”林子琅愣住了,默默收回手,发现之前给她一点好处就掏心掏肺对你好的“傻妹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几天没见,跟换了个人似的。
林子琅看着林沐染离开的背影,淡淡有几分玩味,似乎,习惯了她的粘人,这么一招,还……真不习惯。
林沐染气呼呼地撑着再次光荣负伤的脚踝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原主竟然会认为这个大哥是好人?他明明是故意的,呸,什么人啊!
到门口看见竹题正搬着一块匾额出来,见到林沐染狼狈的样子,吃惊地冲上来问她安危。
林沐染嘴一撇,“我不小心摔跤了,没事的。”对她这么好的人……她不会再怀疑了自己人了,谢谢,有被感动到。
竹题连匾额都不管了,急拉着林沐染进屋上药。
林沐染瞥了一眼灰尘多多又陈旧的匾额,上面用镀金镶了三个字:微熙院。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竹题拉她也不作反应:微,小的;熙,光明;微熙,微小的光明……
回忆渐渐冲上她的脑海里,从记事起,原主的母亲就是体弱多病的样子,她每天都会让下人搬贵妃椅到院子里头,抱着原主边晒看着院门口挂着的这块匾额,对小小的原主说:“染染,你就是母亲的光明。”
“竹题,那块板子……一起搬回去吧。”竹题不解,但也听话地去拿着板子往回走。
林沐染叹了口气,她虽然没有和原主母亲有过交集,但出于原主这副身体的感情,她本能地将眼里蓄满泪水。
“苦命……”林沐染轻轻那脏兮兮的手抹去泪水,淡淡对自己也是对原主的母亲说:放心,我会帮你把微小的光明变成最耀眼的光明的。
“嗯?这块匾额不是让你拿去扔掉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春霜骂骂咧咧地指责委屈的竹题,被林沐染杠上一道,让她当了扫地的,她已经气的不行了。
林沐染缓缓走来:“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的院子呢。”
春霜愣住,看了看狼狈而又不失气势的林沐染,忍了忍,没去刚才的气势,恭敬行礼:“小姐,这块匾额已经旧了,该换了,再这,小姐怎么弄得这副狼狈模样,夫人嘱咐过,若小姐没有闺阁女子要有的样子,奴婢可代替夫人教……”
“你是主子?这么能说你怎么不当我这个三小姐?”林沐染冷冷地抬眸,“那块匾额是已故的正房夫人亲立的,你说扔就扔?”
“奴婢……”
“你也知道你是奴婢?身为下人,对自己的主子无礼应该怎么处理?”林沐染忍着脚痛,上去抬手抽在春霜脸上,“你现在是我的奴婢,我有处置权,若有什么不满,慢,走,不,送。”
春霜被打懵了,刚刚看到观儿那副惨样,怎么也想不到特号“软柿子”的“傻”小姐会那么狠,现在受了那一下,脸就一抽一抽的疼,也算知道厉害了,她也不敢再说什么,麻溜地跪在地上,她还有任务在身,现在回去可不行:
“小姐恕罪,奴婢既然被遣来照顾小姐,就是小姐的人,定不会再做出不如小姐意的事来。”
林沐染歪头笑了笑,看了一眼便从她身边经过:“罢了罢了,本小姐没心情再去理你,饶你一次。”能在黑心姨娘那找事做的人,果然可以。
“竹题,匾额带着匾额进来。”
同样看愣的竹题回神,急急忙忙走过去,之前听下人们说,三小姐是个傻子,好拿捏也好骗,怎么欺负都成,如今一看,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春霜待她一进屋,就捂着脸慢慢站起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屋内的林沐染,咬牙切齿地想着:我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林沐染疑惑地看着看上去很高兴的竹题,问:“怎么了?”
“不,我是看小姐刚刚好霸气啊!”这大腿,抱定了!竹题崇拜地看着林沐染。
林沐染是典型的一夸就膨胀,嘿嘿笑着,十分傲娇地滑了一下鼻尖:“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是小姐,为什么下人们都说小姐是傻子呢?”你的十万个为什么竹题小姐妹上线。
“额……我本来是傻子,被车一撞,又不傻了,”林沐染说谎不怕雷劈地解释,甩了甩胳膊,“竹题,帮我打热水来,我想洗个澡。”
“好,奴婢这就去!”竹题没有什么不相信,笑呵呵轻快地放好匾额,出去备热水了,还拿了药进来给她。
林沐染也是个医生,脚上那崴伤算不了什么,没一会就可以立在地上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