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竟然,喜欢,李景言?!沃德天,我算到了笑笑在向李景言传递消息,我以为她和我帮李超追笑笑的时候一样,是因为收了不少好处,却没有算到,她竟然能日久生情,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笑笑,她却无比认真的看着我,她是在跟我坦白她的心,她怕我也喜欢上了李景言,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试探,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一条很平坦的路,但是管他呢,我和李景言摊牌以后,也算是事过境迁了,只要笑笑想走就走吧。
我也真诚的回望她,坚定的点头,对她说:“可以。”看着她脸上瞬间挂起的狂喜,我摇摇头,想着以后我可能再也不能去跆拳道社团了。。。。。。
手机信息提示响起,我随手拿起来,点开,发现是李景言发来的微信,只有两个字:出来
我看看旁边还沉浸在刚刚和我坦白的,一脸欣喜的笑笑,锁屏,选择了忽视。“叮~”手机又传来提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依然是李景言的信息:出来,别让我进去拉你。
我手指翻飞的在输入框输入“我什么时候能受你威胁”,刚要点发送,笑笑帮我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麻薯,放在了我面前的骨碟里,我咬牙,还真能。起身,和看着我的笑笑说:“我出去回个电话。”笑笑点点头,我匆匆离开包厢。
包厢外面没有李景言的身影,我给他发信息:哪呢
李景言:楼梯间
我找到洗手间对面的消防门,推开,探出半个身子想确认下李景言是不是在,接着门被猛的拉开,我惯性向前倒去,被人拎了起来,推到了墙根,后背撞在墙上有些疼,我抬头借着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李景言,他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红,鼻息粗重。
我不耐的把他往后一推说道:“别离我这么近。”
他可能是喝的有点多,脚步不稳地向后踉跄退了几步,我终究还是不忍,伸手拉住他,帮他稳住身体,他顺势把头压在了我一侧肩膀,我两只手握着他的两只胳膊,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将我包围,只不过往日都是酒香果香味道多一些,今天却是烟草味道更浓,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咬了咬牙,我放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开,他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我们的姿势就变成了了他低着头伏在我的肩头,双手紧握着我的手的暧昧姿势。
我长叹一口气,小声对他说:“你喝醉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闷闷的声音:“去年清明节的时候,我第一次见王承宇亲你,当时我心都碎了。”
记忆回到去年清明节,我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天只有早上王承宇来宿舍楼下接我时候,我们有了一次久别重逢的吻。
李景言:“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怜悯,我怎么也不能假装的若无其事。”
是了,那天王承宇有些犹豫,我只当是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害羞,原来是看到了李景言。
李景言:“晚上我背你回宿舍的时候,你的眼泪把我肩头的衣服都浸湿了,我心疼的要命,可是内心又雀跃不已,那是你离我最近的一次了。”
我不禁想起那晚的高烧,唯一给予我的温暖,就是来自他的后背,来自他紧紧揽住我的臂膀。
我:“谢谢。。。。。。”
我一颤,感觉肩头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慢慢浸湿我的衣服,渗透进我的皮肤,慢慢冷却,变得冰凉刺骨,我好像有些明白他说的那种感觉,我眼圈一红,想抬起手来抱住这个男人。
他颤抖着声音在我耳边说:“我从来要的都不是你的谢谢。”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最后也只是攥紧了双手,我拿什么立场来拥抱他呢,一个心里面伤痕累累,不能给他任何承诺的女人?一个受他诸多帮助还贪恋他给予温暖的女人?还是一个刚才还答应喜欢他的人,不会干涉他的幸福的,坏女人?
他缓缓抬起头,离开我的肩膀,我仰起头看着他,距离上次见他已经半个月了,他的头发长了,刘海有几根耷拉下来,被眼泪浸湿,那双神采奕奕的丹凤眼,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布满了血丝,配着红红的眼圈,越发憔悴,坚挺的鼻子红了鼻头,刚毅的下巴上冒出一圈青青的胡茬,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滑过,汇聚在下巴上,然后滴落。
我抽出手,帮他把两颊的眼泪擦干,又有新的溢出滑落到我的手上,滚烫的触觉,好像把我灼伤,分不清疼的是手,还是心脏。慢慢把手放下,中途几次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无奈,我几经隐忍,只能双手抓住他的衣襟,低下头,任眼泪夺眶而出,啪啪的滴在鞋面上。
此刻我什么资格也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摇着头对他说:“不要这样对我,不值得。”我甚至都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着他。
他伸手托着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脸扳向他,另一只手帮我擦着眼泪,泪眼相对,他一脸的疼惜,我看着他只是无声的落泪,几次颤抖的张了张嘴,又几次颤抖的抿紧,我怕我张开嘴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无法负责,那就别说吧,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想。
他看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的心看穿,我回望他深切的目光,几经隐忍不住,理智告诉自己,要把他推开,抓住他衣襟的手,几次想用力,心都在颤抖,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毕竟我唯一能给他的就是共享此刻。
我看着他一点点向我靠近,直到他的唇轻柔的落在我的额间,我颤抖的闭上眼,不安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他的唇安抚般的落在我的眼睑,鼻尖,最后轻轻的覆在我的唇上,时间静止,什么东西“咻”的升起,在我的脑海中“砰”的一声炸开。
他的舌头从我的唇间划过,微微的舔舐着我紧闭的牙关;
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罗栖,你不能这样。
他的手不耐的唯一用力,捏紧我的双颊,迫使我张开嘴,迎接他的巡视;
心里的声音愈发急躁:罗栖,你会毁了他的。
终于伴着浓重的酒精味道他的舌头冲进来,开始只是微微的描绘我的上颚,我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用舌头去阻止他,他却趁机缠了上来,喘息之间,鼻间萦绕的都是他身上的那股烟草味,还有夹杂在酒精味道里的果糖微微的甜味,我不禁吮住他的舌尖,汲取着这一丝丝的甜。
“我觉得这个口红颜色有点重。。。。。。”门外传来人声,我恍然醒悟,手用力把他推开,看着他重心不稳的撞在身后的栏杆,滑坐在地上。
我在做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我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笑笑,对得起自己的初心,又怎么对的起李景言,我差点就把刚刚建立起来的平衡世界毁于一旦。
我捂着嘴巴,唇齿之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低下头却意外撞上他清明的眼神,他没醉!
“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为什么,李超就行,我就不可以吗?就因为他们都是你个高中同学?就因为我比他们晚认识你几年?”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呜咽着质问我:“这对我不公平。”
这一刻,心中五味杂陈,有一万个念头在我脑中浮现,他第一次和我吃饭时候的洒脱随性,他第一次在哥哥家吃饭的彬彬有礼,他在台上演说时候的气宇轩昂,这样的他在清明节的那天早上我的宿舍楼下,看到我有多么的失落,今天就有多么的颓然吧。
或许人的天性就是留恋于那些得不到和没有抓住的东西吧,我是如此,李景言如此,再这样发展下去笑笑也会是了,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莫比乌斯环,以为自己走出来好远,蓦然回首,又回到了起点。
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会发生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可预料,如是想着,我转身离开。
李景言一把抓住我的手,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语气满含孤注一掷的绝望,好像这一句质问要花光他所有的力气和骄傲。
我记起和王承宇分手的那个夜晚,我也是这样跪坐在地上,俯身上前拉着他的衣角,求他不要走,彼时女孩子的矜持,自诩为文人的风骨,和作为独立人格的骄傲,我都没有想起,也毫不在乎。我曾经觉得琼瑶式“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爱情才是我的追求,后来又觉得自己幼稚,那种爱情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才会信吧,虽然我也是不过才将将20岁,再后来我觉得的成年人的爱情都是隐忍,含蓄,水到渠成的,此刻,我恍然,爱情就是爱情,不管你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抑或是年过半百,都会为之欲生欲死,只是后来我们都学会了用云淡风轻来粉饰太平罢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透过细细的门缝,外面人影绰绰,世界大到超乎想象,一个人大到生老病死,小到一颦一簇,变或者不变,于这万千凡尘中不值一提,但是生命于我却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虚度,也不想随意的挥霍,我想把自己缺失的找回来,让我能够真正体验到爱一个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仅是取暖而已。
我缓缓开口,声音清浅,却字字清晰的说:“不是不能是你,是谁都可以,只是你确定是现在?”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扪心自问,现在的自己接受一份感情,是能拿得起,还是一如从前,重蹈覆辙呢。
李景言没有说话,我挣开他的手,开门准备往外走,他突然开口说:“笑笑有和你说她要追我吗?”
我抓住门把手开门的动作一顿,还是回复到:“说过,怎么了?”
李景言突然一声嗤笑,缓缓的说:“在这个地方笑笑应该是你最在乎的人吧,如果她受了伤,你的心还会像现在这么狠吗?”
我回头,皱眉问他:“什么意思?”
他勾起一边唇角,在笑,只是依然满脸阴郁,看我回头,才缓缓的说:“没事儿,就是好奇。”
我再次审视他,暗自掂量他说的话,内心突突的跳着,难以辨别真假,我突然明白,想着笑笑刚才席间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只是因为我对李景言表现出的释然,给她带来的希望,一切起因皆是我,因果循环,像是滚雪球,才到了这一刻,我不能也不想再去继续这份纠缠不休,此刻脑中唯一想到的两全方法,就是用我彻底退出,来赌李景言对自己的尊重,对笑笑的同情,还有我无法回应,不知道已经发酵到什么程度的感情。
我听见自己说:“随便吧。”
这句话我觉得不是第一次说,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疲惫,如此无力了,随便吧,你想怎样都行,做你自己吧,我也做我自己吧,我心里补充道。然后开门出去,听着门重重的在身后关上。
我进洗手间洗了洗脸,往回走的时候,隔壁包厢都已经散了,服务员卫生都打扫的差不多了,竟然耽搁了这么久。重新回到包间,笑笑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红扑扑的,甚是可爱,笑眯眯的在和室友说着什么,我回到座位,在她身边坐下。
笑笑:“怎么了,看你头发都湿了。”说着递给我纸巾。
我接过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若无其事的说:“喝的有点懵,洗了个脸。”
笑笑:“什么时候你酒量这么差了。”
对哦,酿酒专业,酒量又怎么会浅,更何况,李景言的导师还是国内葡萄酒行业数得上的专家,我忍不住自嘲一番。
笑笑:“看见李景言了吗?”
我:“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下意识的擦擦嘴,被李景言耍了不说,如今还徒生出一些心虚,略一思索才接着说“刚才好像看见他在楼梯间。”
笑笑犹豫了一下,才略带羞涩的说:“那我去看看?”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目送着笑笑起身向外走去,中途我还挪了挪椅子,给她让路。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王pussy,他想添置些衣服,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我答应了他的邀请,准备等笑笑回来和她说声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