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大家族办事就是这个套路嘛?无理之下,便直接以无关人等退去为由强行动手,今日是我,试问明日,又该是谁?!”
听闻初九一席话,在场的江湖人也并非傻子,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此事虽小,但却和梁家的名声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梁家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名声与人望怕是会遭到致命的打击,所以,只要把事闹大,就不怕梁家不会出面给出一个说法,而这个说法既要能堵住众人的嘴,又要让大家心甘情愿为梁家的大比做准备,呵呵,唯钱帛尔。
说白了,就是一群流氓到一个注重声望的富人家去捣乱,不给钱就发动大家毁你的名望,一个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初九说了这么多话,无非是想让在场的人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氛围几乎是较之刚才热烈了一倍,暂时没明白过来的人却也不妨碍他们随大流、凑热闹,这个程度,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梁家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这次难受的不再是初九,而是轮到梁家了。
李管事气的脸都发紫了,他如何不明白这些关节?只是氛围一旦起来,想压下去就太难了,就如同让猛兽凶禽改吃素食一般,天方夜谭......这管事的职位注定是保不住了,若是闹得在凶一点,没准自己的小命都没了呀......这叫什么事儿啊......
正当此时,紧闭的朱门缓缓打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见到这个人,李管事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弯腰颤抖的地道:“大管事........您......您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梁府大管事!
梁府家主换了数十代,但大管事却仅仅换了九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在某些时候,大管事的权柄几乎等同于家主,而大管事的出现就意味着家主已经知晓了此事,这这这.......
李管事欲哭无泪,内心一边疯狂咒骂着李狂,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初九,一边还要思索如何争取保留更多的利益......不得不说,能当上管事的,果真都是心思玲珑之辈啊......
见到主事人出来了,而且这主事人还是梁府大管事,底下沸腾的人群瞬间便冷却了下来,在相比较之下没什么权力与地位的李管事面前,众人怎么开心怎么来,一点问题没有,闹得越凶反而最后得到的收益就越大,但在这位地位几乎与梁家家主等同的大管事面前再这么闹下去,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今日的事,我梁家确有一定的责任在里面,日落之前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一点大家无需担忧,梁家的名声,比这重要得多,诸位大可放心!”
只一句话,老者便将主动权握到了自己手中,初九双眼微眯,这老头,不好对付啊......
顿了一下,老者继续道:“为表我梁家的诚意,接下来的登记,将由我的徒儿来做,希望诸位多多关照,呵呵,老头子我在此先行谢过大家喽!”
“不敢不敢.....”下边顿时响起一阵附和,人家给了台阶,就要学着顺着下,不然最后摔死的只有自己,再说了,这大管事的徒弟,不出意外的话那妥妥的就是下一任大管事啊,这会儿混个脸熟,没准哪天就有用了呢?
于是根本没用人督促,大家自觉排好了队,素质仿佛比之前拔高了整整一大截,面对看起来尚不及弱冠的少年,这群常年行走在江湖的大老粗竟然还说了谢谢.......果然,世界之大,大不过钱权,世界之小,小不过人心啊.......
见此情形,初九便准备去重新排队了,再晚一点,老秀才给的圣贤书就没时间去看了,毕竟拳谱初九才刚刚熟悉,仍需多加练习。
正当初九转过身时,白发老者温醇的声音在初九耳畔淡淡的回响起来。
“小兄弟,可否买老朽个面子,随老朽去拜见一下家主?主要是家主想见你,老头子我就是捎个话,呵呵,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梁家还没龌龊到那个地步,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老先生这话说的,根本就不给初九拒绝的空间啊......”
“呵呵......”老者只是笑着,对初九话中的质疑与嘲讽却是毫不在意。
“可我还有朋友在那边,我要和他说一声。”初九面带歉意的看着老者。
“无妨,一同进来便是,梁家内部可供歇息的亭子很多都是空的。”
“那我去叫他一下!”
“你这位朋友,好像自己过来了呢......”
看着欢快走过来的柳敬亭,初九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这个智商,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两位,走吧。”老者伸手一探,初九也不好犹豫,便是一步跨入了大门内,至于柳敬亭.......这货没心没肺的样,.......算了,不去看他了,添堵.......初九狠狠的一拍脑门......
大管事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柳敬亭自己找一处凉亭待着,随后亲自为初九引路,一路行至一处典雅幽静的小楼前。
大管事轻轻叩了叩门,随后便是恭敬地侧身站在一旁。
正当初九疑惑之时,门,开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随之传来,乍一听恍若有种让心灵为之安静的力量。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