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等人在一身仙子打扮的美人的带领下入座,这船内大厅还别有洞天。一层层的格局布置,正好方便了客人观看厅中那个布置精美的硕大的舞台。
萧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小木牌,竟然能坐在客人席的最上层厢房,视线正好能看见舞台全貌,还有很好的私密性。这最上面一层,坐着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卿卿扭头看了看萧尘的手里拿着的一串佛珠,这是明净留给他的。
作为一个出家人,当然不便出入这些风月场所,而且明净还重伤未愈。为了寻找晚晚,萧尘想了个法子,让明净留下一个贴身物件。
只要萧尘拿着这件贴身物件,明净就可以在萧尘交给他的酒坛里看见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明净可以给他传音。于是,他交给他一串佛珠。
“今晚谪仙楼的头牌美人儿,可要给我拿下,嘻嘻嘻。”
突然,在厢房门口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卿卿听着这语气就有些反胃,定是哪个大腹便便的高官。待众人坐稳,一个衣着清凉的美人儿走了进来,模样妖娆,身型窈窕。
她走进来带起阵阵香风:“奴家香盈见过各位公子。“
接着,她朝着主位上坐着的萧尘,直接奔着萧尘走了过去,腰身一软,涂着蔻丹的手指轻挑地勾起他的下巴:“这位公子,您看奴家这模样可还让您满意?”
青岳和卿卿瞬间懵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完了完了......”
萧尘看了香盈一眼,看的香盈心里一慌。他却伸手握住香盈的手指,顺势将她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结客少年场,春风满路香。月生三五盈,美人着罗裳。”
萧尘对着香盈深情款款的吟了一首诗,惹得香盈娇笑连连,直接伸出手给萧尘倒了杯酒:“公子可真是风趣之人。”
青岳和卿卿在心里默默地为萧尘送上大白眼一个......
忽然,厅内光线暗了下来,急促的琵琶声响起,带着“嘈嘈入急雨”的架势直夺人心魄。接着,声音急促的琵琶声一转,变得缠绵靡丽。
同时,有个清丽婉转的声音低低地笑了两声,和着那调子竟然唱起曲来:
“妾起舞翩翩望君恋,妾泣涕涟涟望君怜,妾嫣然一笑望君醉红颜。”
这靡丽的曲子一出来,立马赢得了客人们的掌声,尤其是一位锦衣华服的风流公子站在包厢里掀开了遮挡的帘子站起来举杯大赞:“不愧是谪仙楼的头牌,这一首曲子竟唱出了三种韵味。”
风流公子十分得意地喝着酒,让人分外地对即将出场的谪仙楼头牌有了极大的兴趣。
随着烛光渐明,那个悦耳声音的主人缓步而出。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俏丽女子飘然而出,舞着长袖纱衣。
女子蒙着粉色面纱,让人看不出整个面貌,唯有一双楚楚动人的明眸露在外,让人浮想联翩。
那女子身上的粉色纱衣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的,随着那女子的舞步,飘飘欲飞。纱衣的粉色喇叭花袖口有些阔,上面绣着银色的丝线。女子的手腕随着舞蹈的动作,不时的露出一截凝脂般的玉肌。
女子身上的配饰甚少,除了面上的纱巾就是插在头上的发饰了。
令人新奇的是,那发饰只是一支简单的木簪,仔细看去,木簪的一端平平的,一端尖尖的,看起来甚是怪异。
一截木制的发簪,一味地接近自然,衬着那女子的一身灵动自然的粉裙,形成了极为强烈的视觉反差。
就这粉色面纱和这特别简单朴素的簪子、一身衣服就已经将这谪仙楼里装扮精致的珠翠玉娆比下去了,更别说她那一双夺人心魄的双眼。
这面巾下,隐隐约约的粉唇在光影绰约间若隐若现。女子的身段极为柔软,伴着缠绵的琵琶声舞动着。这面纱下的人们看不见的一张脸,更是勾着来这里寻欢的男人的心。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卿卿在心里肺腑了一声,想起了那日被自己撞倒在地的粉衣女子。
“这台上的粉衣女子和那女子身段相似,两人不会是同一人吧?可,那女子的容貌,怎么能算得上是谪仙楼的头牌呢?”卿卿带着疑惑更为仔细地打量着正在起舞的女子。
萧尘手腕一热,那串佛珠微微的颤动着,他知道,明净动了心神,台上的女子,正是晚晚无疑了。
琵琶声接近尾声,粉衣女子以下腰为尾,结束了这场舞蹈。
此时厅内的众人有拍手赞叹的,有同为风尘女子的嫉妒声的,有看直眼一言不发的,甚至还有人为这美人作赋的:“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呐......”
烛光又暗了下去,当烛光缓缓而明,再次照亮整个大厅时,台上正站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她微微一笑,轻启红唇:
“刚才起舞唱曲儿的女子,正是我们谪仙楼的头牌,香婉。”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方才在曲子中间开口的那位风流公子:“适才公子说,这曲子被香婉唱出了三种韵味,不知是哪三种韵味呢?愿闻其详。”
众人循着女子的目光望上去,一位华衣公子正坐在顶层的一个包厢内。卿卿等人瞧过去,这位公子正好在他们包厢对面。
“这首曲子唱的第一句‘妾起舞翩翩望君恋’讲的是一位心怀暗恋的娇羞女子为一位心仪的公子起舞,望那位公子能够爱上她。这样的女子虽身怀舞艺,却因她是个舞女,自觉身份低微,不入那位公子的眼,故而声音凄凉。
第二句妾泣涕涟涟望君怜‘声音哀婉,像是一位被人抛弃的少妇,心仪的人虽在身侧,奈何年少风流人物自古多情,与他人缠绵。女子虽满脸梨花泪,却无人能诉。
有着这样经历的痴情女子一旦多情起来,必然让人难以自抑。可是这样的可人儿可遇不可求,香婉用两句唱曲就引得在座各位惜香怜玉之心大起,所以这第三句就是点睛之笔了。
‘妾嫣然一笑望君醉红颜’,无论是心怀暗恋的娇羞女子还是泣涕涟涟的少妇,哪里能记得上眼前的红颜美人,既腰肢绵软,又楚楚动人呢?”
众人听完风流公子的话,为男子鼓起掌,大笑起来。
风流公子十分得意这样的场面,将手中的扇合起,轻挑地靠在厢房里在一旁伺候着的女子身上,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引得那女子娇笑连连。
本来卿卿等人听着他的分析还觉得挺赞赏的,可看见他的举动,她不觉有些反胃了。
这时,台上的妩媚女子为他鼓起掌:
“早就听闻吴公子是个风流多情、精通音律舞蹈的才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吴公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下去。
“不过,吴公子,谪仙楼的头牌之夜向来是有规矩的,谪仙楼的头牌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想当我们家头牌的入幕之宾,还得入得了头牌的眼。”
“说,多少钱,本大爷还不信了,还有我出不起的钱?”
隔壁的胖子大叔嚣张地冲着下面大喊,引得一干人鄙夷的眼光。
站在舞台中央的女子捂着嘴轻巧一笑,说:“这头牌选人都是要头牌自己决定的,今夜的头牌香婉,她提出的条件是......”
众人伸长了脖子听着她要说的话。
“她提出的条件是,一个物件。”
“什么物件?”
“任何物件,只要能入得了姑娘的眼,姑娘就选谁。”
此声一出,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