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子一出门,水清歌就从怀中掏出那把钥匙。她可以明白的是,那龙文智并不是不在乎自己,只不过,他在进行一桩什么事情,其实她也能隐约猜的到。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与自己有没有关联是不是真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要。重要到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转到地下,包括对自己的感情。古朴的铜钥匙并不像新的,仿佛也隐藏着什么秘密。自己去还是不去?这白府中的一切,那个霸道的冰块,虽然自己也会为他感动,只是这身体原主曾经受过的伤害,虽然自己不记得任何有关系的事情,但是那种心上的伤痕仿佛与这正主留下的气息一样,一直都在。也许一个人,心上的伤口是无论如何不会结痂,其实只是被掩盖,掩盖在层层血肉之下。一旦有一天,那伤口仍然一碰就会痛,会流血。
更何况,皇帝的圣旨言犹在耳,自己公然违抗,出入白府,岂是掩盖的住的。那白季子再有办法,恐怕自己这欺君大罪也是在所难免啊.只是,若要让她亲自说出来,离开这里.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呢?她却回答不出.也许只是怕白季子的冷冰冰吧.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个高高的传旨官的声音:“陛下急召白相晋见.”
就是这个声音,仿佛如同在催促水清歌快点儿做出决定,这白相府绝非是自己的久留之地.
想到这儿,她走出房门,推开小院中书房的门,那里,冬雪正在一个人埋头奋笔,认认真真地在做着事情,仿佛这事情是全天下唯一剩下的事情.
“冬雪.先别做那个了.我们出去有事.”
冬雪一开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到水清歌站到她的面前:“冬雪,走,我带你出去有事.”
这时候冬雪才答应一声,看着几天之间,更加瘦削的冬雪,水清歌一阵心疼,这些日子,她光顾着自己感伤了,却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加需要安慰.
但是,这个地方,这个小院,仿佛并不合适自己安慰她一样.她将那把钥匙纂在手里,另一只手,拉着冬雪的手.一路出了白相府,很快地,根据瑞王爷所说的地址,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巷深处,她找到了那个别院.别院之上,小小的门,并不能令人感觉到什么.她把钥匙交给冬雪:“冬雪,你去开门.”
冬雪接过钥匙:“小姐,这是?”
“不要问,你只管开门就是.”
那门并不难开,推开门,直接进入的是一个大厅.厅上陈设如同任何一个富贵人家一样,而且似乎是天天有人打扫的,仍然是窗明几净的.这倒令水清歌惊奇,毕竟这个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又有什么人常来打扫呢?也或许,是王爷将钥匙交给自己之前,派人来打扫了一遍吧.穿过中厅,才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中有房只不过三间,那三间甚是简易的紧,左右两个屋子,一个是卧室,另外一个是起居厅,中间依然是个中厅.
再穿过这个中厅,这一回入目的却是一个清雅的小院子.院子之中有满架的藤罗,丝丝络络垂满了三面围墙.而唯一留下的一边,是一排房子,其中有书房,三间卧室,有餐厅,有起居厅,这一次起二人以为终于到了头,却没想到,起居厅的后墙依然不是墙,而是看上去像是可以打开的四扇门,二人推了推,却似乎推不开的样子.但门上有窗,推开窗子,往上的竟然是一片非常美丽的竹林风景,在这大商皇朝,家家爱竹,村村养竹,这竹林倒并不稀奇,只是这竹林密不透光,真的不知道是通向何方的,又是那家的宅院.
冬雪也被这情景弄得有点儿吃惊,终于主动说话:“小姐,这院子建的真奇怪?”
水清歌自然也觉得出来,似乎这个院子是某些的一部分,只是被临时隔了出来一样.然而她也猜不出所以然来,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但却问:“冬雪,从今天开始,我们住在这里可好?”
“小姐的意思,我们不回相府了?”
水清歌点点头:“当年皇帝曾有明旨,不许我再踏入白相府一步,否则便是抗旨的大罪.这几天我只顾难过,倒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一提此事,冬雪便又低下头,水清歌忙摸了摸小冬雪的头:“冬雪,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都是我的不是.”
谁知道自从她娘过世便没有哭出来的冬雪,这一次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小姐.我真的很想我娘,我想过许多种可能,为什么当时娘没有逃出来.”
水清歌跟着她掉眼泪:“是啊.我也****自责,那白季子提醒过我,此事的危险,只是我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害了你娘与杨奶奶二人的性命.”
冬雪这时候才说:“小姐,我不怨你,我只怨那烧了咱们家房子的人.有着一日,我们要找到这些人,我一定要将他们放在我娘的坟前烧掉.”
水清歌说:“你放心.我答应你,就算是将大商皇明翻一个个,我也会将仇人送到你娘与杨奶奶的坟前的.只是,冬雪,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死者已矣,你要节哀,我们要将这仇恨化成力量.一起将那杀人的凶手找出来.”
冬雪抹了抹眼泪:“小姐.从今天开始,冬雪再不为此事哭泣.”
“好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