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一回府,就急发召令给驻守在京畿之处的数十万护卫军首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派人去送信,还是飞鸽传书,那书信早被一些蒙面的匪徒劫去,竟然全部未到护卫军首领的手中。
没有多久,与宫中无法联络,京幾护卫军又迟迟不至,城中护卫除去宫中的羽林军,都是各官员家的护卫,如今形势,他们担心各自家中安危,并不肯派兵出来。而京中各家各户,更是风声鹤唳,家家闭户不出。
诺大的京城,已如死城一般,空寂无人。
只除了凤相府,京都政令无法下传,各地方信息无法上达,整个国家政事几近瘫痪,凤居腾不得不冒险派出凤云飞带着私家侍卫,暗暗查访,到底是什么人在京城四周都布下暗岗。
而众官员基本都是紈绔子弟出身,从未经过什么风雨,如今聚焦在凤府,更是扰攘一片,除了加剧了众人的恐惧之色,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令人奇怪的却是,那围困禁城的灾民之数不但未减,却有所增加。令众人更觉诡异。
凤仪敏带着宫中诸人,因为供应短缺,已开始节省食物,龙正明发着脾气,又摔碎了宫中第十只孤本花瓶。
宫中人人自危,白季子先至凤府,那些平时不喜与他为伍的官员们看到他,素知他出身贫贱,在民众中一向有贤名,倒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一个不是世代为官,可以与那些贱民对话的人了。
白季子看着那些官员们的嘴脸,心内冷哼,这就是贵族,平时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在真正的危机面前却都束手无策。
凤居腾面上有些恹恹之色,凤云飞立在他的身边,对白季子拱了拱手。在众人之中,赫然在座的,还有一位,轻衣短扮的女子,乌发如云,宽额广颐,正是高珍岺,因为了她在座,水未央便也陪坐在一边。
“白相终于回来了,不枉陛下殷殷之期。面对此刻危局,不知白丞相可有什么办法?”凤居腾不相信白季子会是什么万能良方,心内揣着不屑,故意当着众人问他。
白季子冷言:“凤相都无良方,本相又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灾民们的愿望要尽快达成罢了。”
凤居腾说:“他们的愿望!他们的愿望恐怕是要生吞了我们这些人。”
其它人都知道了灾民煮食侍卫的惨事,加上这些天,屡有官员府第被围攻,众人面上都有惧色,凤居腾这样一说,众人马上议论纷纷起来。
而那高珍岺却如旁观一样看着众人情景,白季子总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古怪。然而此刻却顾不得这个,而是一抬手,冷冷瞪着诸人,终于使那些声音越来越小,白季子却说:“现在京中兵少,本相自会进宫与陛下商议,然后会亲自去跟灾民们谈一谈。”
凤居腾听他这样一说,心内倒佩服他的勇气,而水未央则说:“白相,望请三思。灾民们如今已失去理智,现在无论是进宫还是去与灾民进行谈判,恐怕都有不测之忧,父相已急召京畿护卫兵入京,不知却为何仍如泥牛如海,迟迟不见军队来京。”
白季子对于水未央的关心只微点一下头说:“既然高侧妃都可安危来往于宫庭之间,本相自信一样会安然无恙。至于与灾民们商谈一事,在我与陛下商议好之后,再作定夺。”
凤相难得居然看了看旁边坐着的高珍岺,可见这位侧妃这几日在众人心中已有份量,那高珍岺站起身:“白相的计议甚好。到时候我陪相爷一起进宫。”
这些人里,的确是高珍岺夜夜冒着风险进宫为皇宫与朝庭之间传递消息,众人并无异议,谁知道白季子冷看她一眼:“不必了。本相自有办法进宫。高侧妃****为朝政劳苦,相信王爷听了一定不忍。今夜可安心回去休息了。”
那高珍岺站在凤居腾身边,冷冷一笑:“本宫休息不休息自有太后与陛下决定,白相似乎没有命令本宫的权力。”
白季子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故意如同忽视她一样。
水未央这时候站起来说:“白相爷,高妃娘娘毕竟连日来往宫庭安然无事。依臣妾看,丞相还是莫要推辞的好。”
白季子却是谁的话都不领情,只是冷哼一声,弄得水未央也是面上讪讪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