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吓得一哆嗦,往水清歌旁边躲了躲,水清歌说:“我是今早才到此地,并不知有些规矩。只是远远看着这大船异常华美,所以才近前来看。又看到船上到处镌刻着菊花,便知船中定是一位雅人。故而非常想结交,才来拜见的。”
那为首之人一听,哈哈一笑:“果然是个书生。”
又斜了旁边那人一眼,那人点点头,那人放松了警惕站起来,绕着两人转了一圈:“还是不懂武功的。”
又转了一圈,忽然朗声一笑:“居然还是男扮女装。那海大王竟然没有瞧出来,还是装傻啊。”
水清歌一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我想海大王是不愿意我们难堪吧。”
那人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看着她面上的肌肤早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色,而且身上的衣衫也是破旧的渔民服装,可是,她在那儿一站,自然有一种优雅娴静的风度,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你们从哪儿来?”
他不问你们是那里人,而问从哪儿来,倒令水清歌微一愣:“从商都而来。”
“商都,商都现在情况如何?”
“小女虽然是京中人士,不过却也离京数月了。现在的情形实在不知。不可枉言。”
“那几个月前的情形如何呢?”
“有点儿乱,不过,朝庭还能控制形式。”
“还能控制形式?”
“是的。”
“但我听说,他们的丞相都死了。”
水清歌忽然一愣:“你说哪个丞相?”
“凤居腾。”
水清歌忽然放了一下心:“哦,是的。不过现在的朝政基本上掌握在白丞相的手中。”
透过菊花面具,水清歌仍然感觉到他淡笑一下“嗯,你不错。很实在。”
水清歌说:“君子立身以诚,我又何必骗你。”
那人踱了一圈:“听你说到菊花,你很爱菊?”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午后的斜阳,顺着菊花的窗棱照射进屋子,在木制的地板上,遇出放大的菊花暗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那人重复着,然后感叹倒:“好诗。”旁边立着的武士,看了主人一眼。
水清歌又说:“菊冷傲高洁,早植晚放,傲霜怒放,凌寒不凋,乃四君子之一。”
戴着菊花面具的人,又连连击掌:“好,好,好。此诗,此赞,正是我菊氏族训。没想到中原之地,竟然有通此意着。”
“原来公子不是中原人士?”
那武士一听,唰地抽出长刀,吓得小玉更是哆嗦,水清歌却面不改色:“我中原大地,最讲坦诚,而公子蒙面避名,显然与菊花所谕大不相同。”
那公子忙一挥手:“小姐面容虽然丑陋,却才华横溢,甚有雅趣。”然后他看了看外面,只见残阳如火,已是晚餐时分,又说:“带他们下去更衣。今晚公子要与这位中原的小姐共进晚餐。免得他说我藏头遮面。”
那武士将二人带到下面一层的舱房里,这里居然还有身着和服的侍女,说的却是纯正的中原语言。侍女奉上香汤,和服,一定要帮二人沐浴更衣。水清歌却说:“我们中原女子自然有我们中原女子的衣衫。”
那两名侍女忙告诉门外的武士,一会儿,又捧来两身金国女子惯穿的窄袖紧身的衣服,水清歌又摇了摇头,最后,才有才取了两套汉服过来。
小玉害怕,水清歌却安慰她:“即来之,则安之。菊氏家族,是大和贵族。既然是他们家的公子,自然是懂得世俗礼仪的。别怕。”
“小姐怎么知道?”
“这些日子我们久历辛苦,以前墨老师教的好多东西居然全部都涌了上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些。呵呵。”
“原来受苦还有这功效。小玉怎么不知?”
看着水清歌如此镇定,小玉才渐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