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在太后的宫中,说是宴会,其实不过是场家宴,王爷外出多日,宫中妃嫔苦苦盼望王爷归来.今日是王爷归来的第一日,自然是各各精心打扮以入王爷之眼.
龙文智的后宫人数并不多,其中自然是以高珍苓与苏绣的宠爱平分为首,二人生的又都是儿子,再加上二人虽然一直是侧妃,但宫中之事,也历来由二人共同协助太妃处理.因而在王宫中,二人不止是地位尊贵,但是风光也是无限,没有能压得过这二人的.除了这高苏二位侧妃,龙文智自北国以来,又在太妃的主持之下新纳了两位,一位是琴音,另一位是一个不出名的知府的女儿.
水清歌并没有怎样打扮,简简单单的蓝底白花的长裙,头发轻轻侧挽,钗环皆无,当小玉跟随水清歌入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主仆这身打扮简直寒酸透顶,就连高妃与苏妃身侧小丫环头上的钗环都明朗入眼.她低声说:“小姐,你看,咱们这可是乌鸦进入了鹤群了.”
水清歌白了她一眼:“好啦.咱们在宫中是客人,无品无级的,不用跟他们比.”
太妃一见二人,喜得打着招呼坐下,二人在下首入了座.方见太妃右侧座位虚空,左边是苏绣,苏绣,右侧空位旁边是高珍苓,高珍苓旁边一个女子,看着面目熟悉,她打量了许久,冬雪才说:“水姑娘,您应该认识,这位王爷新纳的侍妾琴音,一向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水清歌忙站了起来:“琴夫人好.”那琴音也忙起身:“水姑娘不必多理.你还是照旧例叫我琴音即可.”琴音身边有位姑娘,机灵可爱,冬雪又说:“这位小姐,是张知府的女儿,上次王爷见了喜爱就纳入了宫中,闺名是兰儿.”
“兰夫人好.”
那兰儿跳了起来:“水姑娘何必这样多礼.”
虞柔一抬眼,严肃地说:“兰儿,你是王爷侍妾,怎么一点儿礼仪不懂.快坐下.”
那兰儿半个身子都走了出来,这样一说,一吐舌头,忙又坐了回去.
却对虞柔的严肃不以为意:“母妃,我不是看着水姐姐面善,想过去打个招呼.母妃不高兴,我就在这儿招呼也是一样的.”说完还对水清歌招了招手.
水清歌也对她一笑,谁知兰儿旁边一个嬷嬷样的人,却低头对她小声说:“兰夫人,请自称妾.”说着,眼睛还看着太妃.太妃微点头:“兰儿,你即入了宫,便该知这宫中礼仪.否则本宫随时可以处置你.不要以为王爷喜爱,本宫便不敢如何?”
虞柔话一出口,苏绣面无表情,高珍苓却掩口一笑,分明是幸灾东祸.
兰儿委屈地一低头.
虞柔却眼珠一转,环视了诸人一眼,尤其是深看了水清歌一下.再看水清歌一身素色衣衫,微一点头:“一看水姑娘就是在宫中呆久了的.今日这身衣服,本宫看着虽然素,却也是应份的.”
水清歌一笑:“民女无职无份,自然不该有逾越之举.”话刚出口,那高珍苓却说:“只是师姐,你这身衣服也太寒素了.这不成了我与苏姐姐招待不周了?”
水清歌一笑:“高妃说的是.只是民女****素色,与二位王妃招待无关.”
此话一出,琴音忽然掩口一笑:“水姑娘,妾身记得你最爱的是明黄色的,妾身还记得那一箱子黄金呢,呵呵.”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一笑,琴音才忙说:“哎呀,失言,失言.请水姑娘见谅.”
水清歌一笑:“何来失言一说,过了这么久,琴音姑娘居然还记得我爱财的事情.那是很不容易的事.”说着端起一碗茶:“来,琴夫人,为了我们旧日相识,王爷未至,民女以茶代酒吧,贺琴夫人之喜.”
说着站起来,琴音也笑盈盈端起一杯茶来,她知道,对面这个样貌平凡的女人可是王爷心中所好,是自己平生劲敌.那水清歌却又看了一眼兰夫人:“兰夫人可否也陪一杯,民女虽然是初次见过兰夫人,但观兰夫人慧质兰心,心中便非常喜爱.相信琴夫人也是一样的?”
琴音勉力点点头,以她样貌之美,王爷偶沾雨露,却从未提过纳妾一事,这一次,还是太妃作主.自然比不得兰儿是王爷自己选的.因而,她心中很恨兰儿,却不敢表露,只是勉强一笑:“是的.兰夫人陪一杯,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