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的府的外府之中,无论是仆从还是奴婢一个个都是宁神屏气,静悄悄的,没人敢发出半点儿异常的声音.
内府凤相的卧室之中,凤云飞正与凤居腾对坐在桌前,凤居腾面上并无多少病容,反而因为儿子的归来有三分喜悦之色,摅着颌下的胡须,凤居腾说:“飞儿,你能及时赶回来,爹很高兴.”
反倒是凤云飞面上并不愉快地说:“爹,但不知爹这么急地叫孩子回来是为了何事?爹应该知道如今虽然金国使者刚刚返回,然而那金国表面平静,内里却虎视眈眈,尤其这次金国使臣带回去了许多我方的情况,现在边境情势正处紧急状态,可说一触即发,孩儿作为主帅,此刻离开真是不是时候啊.更何况孩子观父亲并无多少病容.”
凤居腾虎目一瞪,厉声说:“不错.你父亲我并无多少病,爹纵横朝堂多年,自然也知道现在正是情势危急之时.”
“那爹爹是何意?莫非爹爹与皇姐夫又吵架了?”
凤居腾斜看了凤云飞一眼,哼了一声:“知父莫若子.飞儿猜得不错.那金国欲谴来使之时,考虑到我们与金国两国对峙的情况,你爹我就不同意与金国和议,而是主张以武治武.可是你那皇姐夫却一味听信白季子那厮的谗言,不肯听为父的劝告.一意孤行,同意金使来朝,如今情势本就在你爹我的预料之中.”
“那爹?”凤云飞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那一向叱咤风云的父亲.
“你那个皇姐夫,哼,是我凤居腾一手将他扶上皇位,他不光是我的外甥,还是我的学生.而且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都在宫中服侍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在沙场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不领情,在宴请金使的大宴之前,不给为父我半分面子,居然将我谴退回府!我现在就想让他看看,没了为父我,他这商国的朝政是不是能转得动.”
“爹!”凤云飞听了父亲的话,心内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凤居腾说:“怎么!?”
凤云飞急说:“可是爹,没有国那有家.再说您这样与皇姐夫对峙,恐怕皇姐夫会…”
凤居腾截断了凤云飞的话:“哼,会,会怎么样?这朝政没了老夫我,他就运转不起来.那边境没了孩儿你的镇守,便不会平安这许多年.我凤氏一族对他们龙氏一族可说是鞠躬尽瘁,他龙正明居然还不领情.而与那个妖相混在一起.让我凤居腾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凤云飞虽然自小便知自家之事,也深知父亲骄扬跋扈,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如此悖逆之话,还是令他惊出一身冷汗.然而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与目中的怨恨之色,他又能说什么呢.只好长叹了一声说:“无论如何孩儿看到父亲无恙,心中石头便落了地.边事紧急,今晚孩子便要返回去了.”
凤居腾不高兴地看了凤云飞一眼:“你!”
话未出口,忽然凤夫人匆匆闯了进来:“老爷,快,快躺下,陛下与白相来看您了.他们未让外府通传,如今已过了中堂了.”
凤居腾一听此话,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凤云飞摇摇头,然而也得帮父亲作戏到底,忙将他扶上床,凤居腾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金粉一样的东西,用手抹在脸上,然而躺在床上,微闭双目,似乎一幅气若游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