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父皇早已去世，而母亲也是后宫诸女之中唯一一个被封为太妃的人.表叔拿出了许许多多的书信，又取出了很多朝中的历史，我才知道，在我之前，除太子外，父皇的其它妃嫔为父皇生了七个儿子，然而没有一个儿子能活过三岁.而没有出生，胎死腹中，甚至母子同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而我，居然能侥幸活到成年该有多么不易.在皇兄召我入宫之时，母亲趁夜亲自来到家中，告诉了我许许多多的事情，从那之后，我就明白，我必须是不如皇兄的，我必须是懦弱的，我必须是风流而不闻世事的……于是，我将自己放在酒色丛中，于是皇兄待我越加亲厚，终于有一天，我被封为瑞王，一个有着自己的封国却不能前往，自己的母妃也被长期质在宫中的王爷.”
水清歌静静地听着，总感觉他说的过于简单，有许多事情并不合理，然而她也不想追问，只是看着眼中泛起一层水雾的龙文智，她忽然感觉到，其时，他虽然贵为王爷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心中被这种怜爱的情绪笼罩，她自然而然地站起来，拥住龙文智说：“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吧.”
龙文智在她的怀中，微闭双目，果然有些泪轻轻地无声地滴落在她的衣衫之上.然而一切都是静而无声的，仿佛竹林的清风，仿佛崖边的清泉.有好一会儿，龙文智再抬起头来时，看着抱着自己的水清歌迷茫的眼神注视着眼前清泉上的水雾，是那么迷茫而遥远.水清歌说：“九哥，你相信命运吗？”
龙文智说：“我只信我自己.”
水清歌说：“那清歌就预祝九哥得偿所愿.”说着站起身，想找些东西来庆祝，然而找了半天，竹屋之中居然没有传闻中瑞王最喜好的玉液琼浆，有的，只是两只石杯.她拿起石杯，接了两杯清泉，二人对饮而尽.
龙文智看着她，心中想，清歌，终有一天，你会与我一同并肩立在至高处的.你相信我.只有那样，我才能不再受制于人，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才能保护你.
那样的月色是如此迷人，此情此景如同仙境，二个风姿绰约的人，是如此的天造地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