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安排好后,天色也渐渐黑了。沈从嘉看着燕桢,煞有其事地对他说:“兄长。”
燕桢满脸疑惑。
“晚上去风满楼吗?”他想着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个人能陪他走夜路,又或许,两个人都不用走夜路呢......
用简洁的两个字回复他“不去。”
沈从嘉坐回椅子上,那好,你知道的,你可是有事求我的。呷了口茶,狡黠地看向燕桢,不发一言。
燕桢能怎么办,只能妥协,并拉上了自己堂弟。可怜的堂弟正美美地啃着鸡腿,想着今晚要早早睡觉,就被两位哥哥拽走了。给他家老头子的理由是办案,心疼他刚咬了两口的大鸡腿!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沈从嘉很满意,甩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风满楼,留给那两兄弟一个风流倜傥的背影。
堂弟:“桢哥,要不咱俩跑了吧。”
燕桢摇摇头,一把拽住堂弟,他逃不掉,别人也别想逃。
又是三人坐在大堂,堂弟把刚才没吃的要给补回来,燕桢看着歌舞心思却不在上面,只有沈从嘉一直盯着二楼朱翎的房间。她出了屋子,一路备受瞩目地行至沈从嘉这一桌。坐到沈从嘉的旁边,给三人斟满酒杯。
朱翎见他们不作交流,想调节一下气氛“几位爷可是白日太过操劳,不若朱翎唱个曲儿给几位爷吧。”
红唇微起,便被一根指头抵住,沈从嘉拿起酒杯从朱翎的薄肩绕过去,一送。金樽甘露,红唇一抿,只觉醇馥幽郁。
“他们个不解风情的,不必在意他们。你今晚只要陪好嘉爷便足够了。”尾音有些缥缈,显得暧昧更甚了些。
有美人作陪,喝得虽是尽兴,但是总觉得忽略了燕桢,堂弟是不用他照顾的,如饕餮般不知量地吃了一轮又一轮。
对那眉头轻皱的说:“燕木头,别再烦心你那案子了。要不然,你就说出来,我也替你分一份愁?”
燕桢也没客气,真就把这案子噼里啪啦讲了一遍,堂弟一边吃一边抬起头津津有味地听着。
从头到尾,样样俱细,然后喝了口茶水,一脸无害地看向沈从嘉。
两人一来一回,看得堂弟吃东西都一顿?这是斗上了?
沈从嘉单手扶颌,迎上燕桢的目光,“我们先聊个我比较关心的事情,关于你的。”
几位都被吊起了兴趣,等着沈从嘉开口。
那人薄唇轻启,“我听人说你那夜和一个姑娘一起消失了,这后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本是件公事,却被他说得那样引人遐想。
燕桢神色坦荡,“她救了我,我也救了她。”
“哦?怎么个救法?那姑娘可是救了一个活了20来年,却不见半点女人缘的俊朗公子啊?”
燕桢不想和他闲扯这些没用的,不作回答。
沈从嘉见他不理自己,觉得无趣,“好好好,我们来谈正事。我这里倒有一计,可助兄长你更上一层楼。”也不再卖关子,“那些失踪的都是女乞丐,何不安排个女子做卧底过去探一探呢?”
燕桢觉得方法可行,没有白遭他的一番调侃,可是这衙门,都是一群糙汉,上哪找女子去当卧底呢?去武馆?怕是说明来意之后,便会被一群人轰出去。
沈从嘉知他在思虑什么,“烦忧无处寻这名卧底?其实很好办,方才你说和你一同消失的姑娘,不是还救了你一命?那她武艺可还算是不错吧?只看兄长你,愿不愿意舍得这位妹妹了。”
“不可。”燕桢回绝了,他不能让人家姑娘淌这浑水,且不说他们能不能保证她的安全,若是被人贩子那伙人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再伤及她的性命。他不能拿人家姑娘的性命去做这个冒险。
沈从嘉点头,被驳了面子也不恼,“无妨,我也只是出个主意,至于你用不用,于我是没什么影响的。”手上带过朱翎捏着提子的柔荑借着就送嘴里去了,边嚼边说甜。
碰到沈从嘉软软的嘴唇,朱翎觉得指尖有些酥麻,从那人手中慢慢抽出来,“朱翎这里也有一计,才疏学浅,望诸位不要见笑,嘉爷听了更别恼奴家。”
得了沈从嘉的许诺,朱翎大胆进言,“奴家觉得嘉爷的法子属实可行,也不必为无处寻这女子而烦忧。”
沈从嘉一听以为朱翎这是要自己当卧底去冒险,急忙打断,“怎么能让你去冒着个险?你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做到自保?”
“嘉爷,朱翎并未说过自己想去涉险,只是方才细打量了嘉爷一阵,不免自叹不如。”
另二人也仔细品着沈从嘉的眉眼,用眼含秋水,唇红齿白形容最贴切不过。沈从嘉的长相随了他娘,精致又存了一份英气。一双黑灿灿的桃花眼,笑时弯弯的,所到之处,没有不目眩神迷,颜色立变的,直教人心神荡漾移不开视线。
目光再往下移,蜂腰猿背……
燕桢抬起头,像猎人盯着猎物那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猎物”——沈从嘉。
被他盯着的那位,眼神闪烁不定,避免和燕桢对视上。这是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被他心仪的对象给推了下去?这叫什么事啊,不忍心责怪朱翎,就只能怪自己了,嘴怎么就这么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