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还睡得很死;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可越看越困,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皮,我好像又一次进入了那个美的像一幅画卷的梦乡……
意识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我是被有爱踩醒的……
看了眼时间,从我刚才躺下到现在已经过去有十分钟了。还好睡得不是太久,不然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把地上的毯子折叠好放回房间里,顺便穿上了刚才给它当枕头的另一只拖鞋。下楼的时候这个小家伙还在沙发上蹭来蹭去,还时不时的咬几口衣角扯上去,它好像想把衣服给脱下来,这画面或多或少有点喜感。
不过它还真差不多的把衣服给扯到脖子那儿,我马上到它跟前帮它把堆积在脖子的衣服给取下来,还没等我给它好好顺一顺毛,一溜烟就从我眼前跑走了。对它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地把衣服折叠好放在沙发上。不能放松警惕,还是得以防万一。
“叮咚……”
今天的门也未免太忙了点儿!
我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个送外卖的,可我没点过外卖呀,为什么他来送外卖,而且平时好像除了那杨琳偷着点个小吃外就没见人点过……
“我没点外卖,你送错了”
“不好意思,地址是这儿没错呀,您不是杨琳杨女士吗?尾号……”
难道杨琳刚才打电话是为了这事?可她现在还在别人家做客,怎么还点上外卖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要回来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
“你点了外卖?”
“你现在在家了?太好了,帮我拿一下,刚才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反而在外面乱跑的事我就不告诉爷爷了”
“你要回来?”
“妈妈……嘟……”电话的那头杨琳似乎和她妈妈有事情,估计是她想回来可她的爸爸妈妈不让她回来吧。也是,毕竟她的长辈平时最注重的还是教养,怎么可能让她提前回来……
“你放门口吧!”
“好的,祝你用餐愉快”
有爱一直在挠着我的腿,我也没想那么多就任由它玩闹,开门的时候留着那条腿,迈着另一条一个大跨步拿上了放在墙边的外卖。
可门却关不上了!
像是有人在拉着一样;我抓着门把手隔着门缝想探过去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易孟言突然就窜到了我的眼前!
我一想到有爱还没穿衣服,万一被易孟言看到它的翅膀……
我不敢再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也来不及想;条件反射的抬起腿对着易孟言的肚子踢了一脚,门……万幸在把这不速之客“踢”出去后关上了。
门铃被按响了,隔着面前的这道门,我手里还提着杨琳的外卖,脑子很空,好像什么都想不进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意识异常的清醒……
我看向身后的有爱,放下手里的外卖,飞速的跑到沙发边抓起脱下没多久的衣服,给一起跑过来的小家伙着急忙慌的套上;或许它知道现在的状况,每次在这种情况下有爱都会很乖的让我给它套上它好不容易脱下的束缚。我知道这对一个有自己感知的有爱来说不太公平,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叮咚声仍然在继续,我大概的检查了一遍,看着差不多了之后自己也拉了拉衣角,重新站在了门前,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门给焊得死死的,谁也进不来的那种。
我试着顺一口气,慢慢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抖动的双手放在门把手上按了下去……
“给,不要光着脚踩地上,会加重感冒的”易孟言手里拿着本该在我脚上的鞋,弯腰放到我的光着的右脚脚边。
易孟言眼里没有我预想的愤怒,反而语气平和的把我刚才好像踢落下的鞋放到我脚边,这让我有些出乎意料。而且他看有爱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这次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所以……我穿上了鞋,请他进来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倒是毫不客气的走进客厅坐下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还是坐在了刚才跟李忧对话的的沙发上;有爱虽然是刚醒的,可似乎也了解情况似的和刚才一样趴在了我的脚边,两眼就那样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是那么的清澈,一览无余没有任何杂质,水汪汪明亮亮的。同样的沙发,同样的位置,不同的人,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闹出了后面的乌龙……
不过这时候的空气是真的是静到可以听见细针落地的声音,之前我一直以为每一次静谧的瞬间都很让人舒心,但今天这样的静,让人打心底里的不舒服,幸亏还能听到有爱均匀的呼吸声,这让我稍微舒缓了点儿;但总觉得需要我去打破这份寂静,最可怕的还是自己认为的。
虽然确实说他来的不是时候,也有点冒犯到我和有爱,可踢他这件事终归是我的不对,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对不起,我……”
“对不起”
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他也跟我道歉!
“是我踢的你,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知道是我先吓到你了,所以向你道歉”
你要是没吓到我,我还用得着踢你一脚……
“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你踢的又不重,只是惯性把我往后推了几步而已,而且你一个人在家,有这种安全意识挺好的,不过就是力道差了点”
“……”现在想想他确实也没有摔下去!
“你要想真心求教,我可以教你”
“那倒也不必,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现在带上门离开对我来说就最好了。
“这可说不准,如果你这次真感冒了,你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我没有生病你好像很遗憾”
“说实话,遗憾还真是有一点”我递给他一瓶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我有预感他不会很快离开;
而且他这话明显就是在盼着我生病,目光之余始终看着我,又继续了奇奇怪怪的话题。“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没生病最好,只是……”
“所以你今天又是来给我爷爷送药的”我不想再听他说这些烦闷的话题了,不就是踢了他一脚,至于这样拐着弯的咒我!
“确实是来送药的,不过不是给杨爷爷,是给你的”易孟言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盒李忧刚才给我的感冒药,只不过多了一盒退热贴。他的衣服口袋容量也真是有够大!
爷爷知道我不想去,所以才对舅舅谎称我生病了不能去的。李忧知道我生病还说的过去,毕竟爷爷他们出去的时候肯定会和李叔打招呼;可为什么就连易孟言也知道了这个“谎言”。
“谢谢,不过这药你还是拿回去的好,我已经有一盒了”我从抽屉里拿出来刚才为了防止有爱趁我不注意乱吃而放进去的药。
“这是李忧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写的”他指着盒子上面标着的数字说道。
易孟言和李忧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每次一谈到李忧,易孟言的表情就会有所变化,估计也不是什么让他愉快的事。
“李忧好像不太喜欢和人交好”
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走,时间本来就为了一些没必要的事浪费了很多,再要这么拖下去,别说是有爱,我都会忍不住发脾气。
“这你还是自己问他本人”
“那我换个问题,你和李忧认识多久了”
“我也没说你可以问我问题”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就算我踢他的事情不对,可他这样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浪费我的时间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知怎么的,越看时间越急,越想这些越烦,自己好像也突然就不受控制的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吐为快了。
“而且,你就不应该向一个人问另一个人的事情,除非他自己乐意告诉你,否则你这样贸然的问,就不觉得这和你一直在意的礼貌有些违和吗?况且你不会不知道你能在没有爷爷他们的前提下就可以坐在这儿的原因,但不要太得寸敬尺,我们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好,毕竟我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而你是班长,我们闹得有多僵无所谓,祸害到其他人就不对了,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也没想过当什么学习委员,刚好还能摆脱了这对我来说本来就没必要的麻烦;可你这个班长怕是要让好多人失望啊!”之前我都是用的自己的方式来对付他,或许用易孟言自己的思维能试着说服他。
“所以你刚才在看到门外是我的时候才选择的不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烦躁的心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也不管他转移了话题。现在更多的是惊恐!已经没心思去着急把他赶走了,而是要了解清楚为什么这个人知道那时候我在屋里!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么巧的时间抓住你好不容易打开的门”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门口从刚才开始待到了现在!
“为什么?”
“因为我没回去,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易孟言显露出眼睛下的卧蚕,嘴角牵起,像是在笑;至于他在笑我还是在笑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结果没想到我没等到你回来,反而等到了你开门”
“我是说为什么要等我”如果易孟言说的是事实,那他就是不知道有外卖这件事。说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巧合而已。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见你”
为什么突然听到这句话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没来得及多想,易孟言半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挡在嘴前干咳一声,眼神也跟着不自然的转到了桌上的水杯上快捷的补上一句:“我是说我想见你的病情严不严重”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其他事吗?”既然不是什么威胁,那现在最主要的是就是要让他赶紧出去。
“没有”就是要让他说出这个词,我已经把接下来的那句话放在嘴边,就快要准备起跑了,易孟言却像是看见了这场无形的百米冲刺似的,不仅参与进来,还同样迅速的抢走了发令枪……
“不过,我现在需要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给我开门;而且就目前来看你不觉得你还需要解释为什么你已经认出我了之后还是踢了我一脚吗?”我就知道他这个人没有那么好对付。
第一件事还好,就算不是今天,只要家里是只有我一个人,我都不会给他开门;可第二件事怎么解释……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一定要给他答案!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你这样我有点不适应,还头一次听到你向我道歉”易孟言用手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其实他实在不需要这样,我知道他在偷笑。那双眼睛都弯成一组镰刀了……
“所以,歉也道了,让你也很遗憾的看到我没病了,那现在你是不是该走了”
易孟言之前的偷笑马上就消散了,像是一半正经的说:“我可没说我要接受你的道歉”
“该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接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
“可万一我们的两个爷爷知道你不仅不待见我,还踢了我一脚会怎么想。会不会我们就断送了他们的白首同归的友谊啊”易孟言好像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的用手捂住了肚子说。
“而且,刚才没有感觉到,现在突然觉得这里好像有点疼,是不是有内伤了”
“所以呢”用着这么无辜的表情然后满眼显露着“我在威胁你”,生怕我不知道他是装的一样,这人真不简单。
“所以……我昨晚给你的新年礼物你也接受了,是不是应该也送我个礼物表示表示”
“礼物?”礼物?昨晚?他是递给我一个东西来着,可我拿回来了吗?
“对,礼尚往来,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也送我一个礼物,这件事就扯平了”
我要在本来就欠着李忧一个礼物的前提下,又给自己背个债;
我这是感受到前桌那个烦人的刘子明平常挂在嘴边的“水逆”了吗?
我又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当务之急是送走这个瘟神,至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债务”,以后再说……
“可以,你要什么”这样说太草率了,易孟言万一从一开始就是打着来找我麻烦的算盘来的话,光这么回答就上当了,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提前说好,你要的我不一定弄得到”
“只要你舍得,送我什么都可以”易孟言把胳膊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叉着托起下巴,就这样看着我;本来感觉自己有点不自然的瞬间就被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一眼有爱的行为给吓到了……
“礼物我会准备的,但劝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因为右脚已经被有爱当枕头使了,所以我边说边把左脚挪到前面,试图挡住易孟言看向有爱的视线。
“放心,我不是想要这个小家伙,只是看他可爱而已,你也不用对我敌意这么大”
“……”他要是敢打有爱的主意,我相信我的意识会乖乖让出身体的主动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