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
你会放弃我吗？”
沈粥粥站在虚掩的门后面，轻声问出口。
少年抬起眼睛看她，黑漆漆的眸子融进昏暗里，逐渐辨不真切。
他将烟掐灭。
沈粥粥却忽然慌了。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逼迫对方带着自己，可凭她的本事跟本没法存活。
沈粥粥没等回答就关住了门。
眼前彻底黑暗。
·
周日陈桂花提议去孟昭外婆家里。
孟家这位老辈姓唐，住的地方偏僻破旧。
陈桂花不是没有说服过老人搬到城里来，医疗设备也先进。
但老人观念陈旧，加上邻里街坊和睦融洽，哪里舍得离开。
陈桂花拗不过。
孟国彰就说常回村子里看看，这样不驳老人的念想，他们又能尽尽孝道。
陈桂花就同意了。
孟国彰从仓库里开出车子，陈桂花坐在副驾驶，孟昭和沈粥粥坐在后座。
沈喻有事情婉拒了这次短暂的行程。
孟国彰知道沈喻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组，就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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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住在山区里，距离城市不算远。
但大部分住的都是青年在外工作的老人和孩子。
街道绿化带栽种着矮小的灌木丛。
行驶段时间后，视野就开阔起来。
然后是曲折回环的山路，干燥的泥土卷起尘埃。
村子里面都是石头砌的房子，还有少见的木头梁。
街路已经铺好石灰，能看见建筑工程，应该是要拆旧翻新。
外婆就在家门口等着。
孟国彰将车停下来，陈桂花事先提着保养品走在前面。
孟昭和沈粥粥跟在后头。
“昭昭啊。”
外婆很久没见过这小姑娘了，虽是总盼着将她领过来，但陈桂花总是以学业繁忙推脱。
小姑娘那股傲慢劲儿总算收敛起来，看人的时候目光温温柔柔的。
孟昭喊。“外婆。”
陈桂花已经将保养品都搬进屋子里了。
看到这厢还在外面煽情，扶着腰肢道。“别站在屋外头，进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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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房屋墙壁上的对联都不会撕掉。
树枝上还有灯笼，外婆摘不下来就干脆没管。
沈粥粥冷眼旁观。
孟昭没来的时候，外婆就会推着喊她进门。
沈粥粥会跟着来，也是因为外婆对自己够好。
可亲疏有别。
沈粥粥跟在热热闹闹的家庭后面，冷冷清清地接受原本就料想到的结局。
她觉得孟昭虚伪，明明冷淡的性子还能笑的那么自然。
沈粥粥始终融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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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原本在前面提着盒豆粉。
她忽然顿住脚步。
台阶上的少女转过身，温温柔柔的目光变的寡淡。
“你提。”
孟昭站的位置高，将豆粉轻轻地放到沈粥粥怀里。
看着细嫩的手心里的勒痕，细声道。“沉。”
沈粥粥眸光微晃。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盒本来没多重的豆粉陡然失重。
外婆将豆粉端在自己的怀里，站在沈粥粥身边，佯装埋怨看着孟昭。
“可别欺负你妹妹。”
那时候墙壁上的对联真真切切没有撕掉。
沈粥粥的耳边忽然失去了所有声音。
然后很快地，外婆询问她学业的声音响起来。
“粥粥成绩怎么样？别管你姐姐，她脾气骄横，成天糊弄我，要是有你过来陪我——”
孟昭已经进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