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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合作愉快

林落琛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快速地跑进红色的木质大门里。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红色的液体印在林落琛的眼睛里,扎得她生疼,她的眼睛已经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手中的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板上,巨大的恐惧感围绕着她,密不透风,踉踉跄跄地向着里面跑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厨房的橱柜角落里,手里拿着红酒瓶,醉醺醺的脸上挂着早已干掉的泪痕,精致的妆容也没有之前的样子,像是一个被扯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机。

林落琛的心剧烈的痛起来,她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悲伤,痛苦,心疼像洪水猛兽一样向她袭来。

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慢慢的走过去,弯下腰坐在了妈妈的身旁,轻轻的抱住了她“妈妈,我回来了。”

夏岚睁开了微微红肿的眼睛,看着林落琛,笑了笑“落落,你回来啦,妈妈去给你做饭。”说着便起身向着冰箱走去,没有几步,便又跌倒在地。

“妈!”林落琛快速跑过去,声音中带着哭腔。

“妈妈没事,你别过来。”

看着夏岚颤颤巍巍向楼上走去的身影,林落琛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都是妈妈红肿的眼睛,这一切好像都是从十三岁那年开始的,网络暴力像密集的雨点一样向她打来,无非都是一些恶心、肮脏的字眼。

红色的大门将她的人格分成两面,里面是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的夏岚,外面是光彩照人、妆容得体的模特司瑾。

端着刚热好的牛奶站在妈妈的房间外面,轻声问,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落落,妈妈真的没事,你让刘奶奶帮你做点吃的,吃完就赶紧去练琴,妈妈一会儿来检查。”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就好了,林落琛在心里轻语。

躺在床上的林落琛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个梦,在一片充满迷雾的树林里,万籁俱寂,蓝白色的天空透出来的是没有生气的灰色的光,焦急的拨开面前的灌木丛寻找着出口,但是怎样都无济于事。突然,一道微弱的光从前面奔她而来,越来越亮,带着光的少年胜过世间所有的温柔,她很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梦醒了。

“或许,是以和吧。”林落琛无奈的笑了笑。

餐桌上的便签格外显眼“照顾好自己,宝贝,妈妈过几天就回来。”这样的便签基本上每周都会收到一张,“那个昨日醉醺醺的夏岚又变回司瑾了吗?”林落琛心想。

天空泛着鱼肚白,周围的空气温度每天都在以一种不可感知的微小程度在下降着,萧以和和顾北晴一如既往的站在院子里等着她,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但是林落琛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快点落落,去晚了,李记烧饼可就卖完了。”顾北晴一只脚撑着地,扶着自行车把手焦急的说。

“你就知道吃。”

“大河!我又没吃你的,再说了,我就是吃不胖啊,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

打闹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院子上空,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学校里的人依旧行色匆匆,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礼堂门前的公告栏上贴着“迎新晚会”和“社团招新”的海报。林落琛看着鲜艳的大字和周围欣喜的人群,然而这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

午休时间,班长拿着一张打印名单表,站在讲台上的他用一贯严肃的语气说着一些关于迎新晚会的事“有谁想参加晚会的,可以举一下手,每个班都要求出两个节目”

回复他的是一片沉寂。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早就留了一手。”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那我就根据你们开学报名的时候填的特长选了啊。”

林落琛忽然想起来,她报名的那天因为有事耽搁了,萧以和不会乱写的吧。

果不其然......

“林落琛,你会弹钢琴是吧?”

她刚想站起来解释一下,谁知萧以和先她一步大声的说“是的,班长,她钢琴八级。”到嘴边的“不好意思,我不会”又被她咽了下去,无奈的盯着萧以和的后脑勺默默想“这是最后一次”

“好,就你了,林落琛,你作为学委可不许推脱啊。”

“好的,班长。”

“好,那另一个节目,就由会跳舞的顾北晴和萧以和负责吧。”

“什么,萧大河,你可真行,谁让你乱写的,你害死我了你,我就只会跳爵士。”顾北晴拿着笔用力的戳了一下萧以和的后背,愤愤的说。

“诶呀,安啦,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跳爵士呗,怕什么。”

一句我陪你,尽管是其它的意思,可顾北晴还是很开心,因为暗恋就是这样,像夏天的柠檬汽水一样,酸酸甜甜的,滋滋地冒着气泡,尽管这些所谓的甜与酸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结果,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有谁可以控制的住一颗喜欢别人的心不再跳动。

林落琛想着刚才萧以和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不再喜欢钢琴,只是因为妈妈喜欢她这样,所以她才假装很喜欢,一路走到了这里,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她只是知道她床底下的滑板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班长,我会小提琴,可以和林落琛合作吗?”白瑜突然站起来,笑着说。

“行,没问题。”

“合作愉快啊,林落琛”白瑜转过身,眨了眨眼,便又继续转过去将头埋进了小说里。

林落琛看着少年挺拔的后背,愣了愣,轻声说了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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