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不需要什么原则,你是自由的。”
“你那么难过,要不要我哄哄你?”
这是耿秋日记里来来回回重复的两句话,她打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文字可以清楚的表达出我们的初衷,不会不懂你,可以做一个永远不厌烦你的树洞。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耿秋不再需要用文字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有了自己的倾听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也是她唯一的崇拜者。他叫获叙,是耿秋的光,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以为我们不会太熟,至少六年前的耿秋和获叙都是这样认为的。耿秋是一个十分跋扈的女孩子,至少她身边的朋友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人知道她的少女心。初春的夜晚,稍稍起风,耿秋坐在书桌前,双手托起,思绪飘到了高中,她17岁的时候......
17岁的耿秋是孤单,承蒙初中班头厚爱,有幸得到城南高中的定向生名额,要知道城高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耿秋稍稍微的有些骄傲,毕竟自己考上的城高跟她初中有好感的男生Y杨可嘉考上的江北高中是兄弟学校,反正免不了是要联合组建成立市直队参加篮球市赛的,总会见面的,耿秋这样期盼着。但是市赛三年举办一次,算起来,得等到高二才能正大光明的见到他,耿秋这样想着。初中全班一个人的高中让耿秋异常的压抑,没了张牙舞爪的放纵,更多的是一言不发的沉默。定向生的身份待在尖子班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难得的机会,但是在耿秋身上更多的自卑与不甘,做实验组队需要等别人落单组队,过马路只有黎齐愿意跟她一起,吃饭睡觉永远都是只有自己,不愿意插足别人的友谊,因为在城高她们都有自己的好朋友,而她只有自己。其实,她也不需要黎齐陪她,毕竟黎齐还有另外两个好姐妹,为了她,没必要。
高一上学期结束,耿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理科,因为她知道,杨可嘉一定会选择理科,作为他后桌三年,耿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班后,学渣耿秋毫无悬念的去到了平行班14班,普通的一个学期没有一点愉悦的起色,自卑与冷漠同在,唯一的记忆就是舍友不喜欢问到葱和鸡蛋的味道,要知道这可是耿秋的最爱。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才能回去,一个学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暑假开始的回家路上,耿秋路过理发店,在耿秋的世界里男生是特别能扛的那一种,不会哭泣,不会被打败,永远有着自己的骄傲,可以打架爬围墙、可以很酷的不顾一切,是的,耿秋一直想要成为这样男生,一个很酷的男生。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想长得像男生,接着她二话不说进去剃了个男生头回来,耿秋讨厌教学楼天台那个因为孤独泣不成声的自己,嫌弃自己既不被允许转学又不能快乐的待在城高的自己,耿秋是渴望自由快乐的,既然不能选择,只能被迫接受,改变自己的情绪才是这道题的正解,要像个男生一样去勇敢。
耿秋的男生头在之后的高中岁月就这样再也没有留长过。
有些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样子已经不知不觉烙在了自己的心上,反正他就是在了,获叙在耿秋的记忆里就是这样,唯一的记忆就是他的卷毛很有特色,耿秋想问他妹妹会不会也是自然卷,但是耿秋从来不是那种主动提起别人家里事情的女生,除非他主动说,不然这就是一种不尊重。六年后,获叙说到:“没有啊,一个问题你怎么能憋那么久”,其实耿秋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可能会藏一辈子。
耿秋第一次熟知获叙,是因为同桌简一是获叙的初中校友,同一个小镇,他们两个经常会用家乡的方言交流,特别是简一,似乎在特别炫耀她跟获叙的关系,那个时候的耿秋并没有在意,毕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呢。只是时常会被简一拉着一起和获叙说话。在之后的两年里,耿秋只知道获叙是简一的好朋友,获叙对她很好也很正常。但是耿秋万万没有想到,粗糙如汉子的她会因为这个生自己的气,更多年后才知道这不是看不惯,而是叫做嫉妒。
耿秋的初中男神是杨可嘉,每每选座位的时候都会选在他身边,但更多的时候会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脑袋,假装睡觉伸长手让他碰到自己,这是一件小事,但能让耿秋开心很久。现在高中了,耿秋会幻想:以前是我守护别人,现在换你来守护我了,像电影《少年的你》里面说的一样——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当然,这是耿秋自己想的。
在学生时代,解题可能是最能让人帅起来的时候了。
获叙是物理和数学比较厉害的人物,算不上风云,但是就是比耿秋的好。耿秋会常常转头过去问获叙物理问题,其实耿秋啥也不懂,但是获叙也十分热情的讲题,这就是耿秋喜欢的暖男哇~虽然高考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起色。
在所有青春的记忆里,除了孤独,还有你回头跟我说的每一声加油。
今年高考城高迎来了新例,在城高有了在本校高考的机会,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或许是缘分的注定,平时是耿秋后桌的获叙变成了高考考场里她的前桌,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很吃惊,但是更吃惊的是获叙在每一科考试都会转头跟耿秋说“加油”。没有繁华的语句,没有艳丽的辞藻,一句加油,让之后的耿秋回想这一幕,依然有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是一种青春记忆,骄傲无比。
那年夏天有风,那年清风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