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中,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走进了你的世界,走进了你的内心。
在耿秋上大三的时候,当兵的获叙退役回校上课了。耿秋知道他是为了回来完成学业的,但是在与获叙的聊天界面上还是忍不住在问一遍,看,她还是想跟他多说话,哪怕是一句。那年,她大三,获叙大一。她是他师姐,但是耿秋不愿意他喊她师姐,显得生分。
大三的耿秋度过了课最多的大二,会与获叙偶尔聊聊天,他会跟耿秋分享他的生活。获叙的QQ昵称是初见,耿秋的QQ昵称是久违,这是耿秋没有想到的是,回校上课的获叙居然会找她聊天,毕竟他们真的不是很熟。但是耿秋还是很高兴,甚至会把他们的聊天记录用笔记本抄下来,耿秋是不喜欢获叙的,她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获叙给她发信息她会感到很欢喜。
后来的聊天中,获叙总是给耿秋分享他的进步,分享他获得的奖状。这让耿秋很难过,因为在大学混了两年的她除了获得优秀团员以外,从来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奖状。大三的耿秋当上了副班长,当然是因为前两次竞选以两三票之差落选了,直到大三才得以担任。本来很开心的耿秋,突然一下子意识到了她跟获叙的差距。
耿秋记得获叙跟她说过,我在前进,你自然不能散步,要一起前进。要不是耿秋坚信他们之间只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她一定会觉得这句话是获叙想要跟她一起努力,以男女朋友身份一起努力的那种,耿秋摇了摇头,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与获叙的漫漫聊天中,记忆跳到了除夕夜。那年的除夕夜,耿秋是和获叙过的年,通过手机屏幕。
在和家人看春晚的耿秋,真心觉得现在的春晚好像少了很多以往的乐趣,也许是年纪的增长,觉得荧屏上的东西好像都不是特别吸引人,都是诱惑小孩子的,当然耿秋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只稀罕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获叙。随即她给获叙发了消息:
久违:你寒假在干嘛?
让耿秋意外的是,获叙居然秒回了她的信息,其实只要耿秋留心观察,她会发现很多时候获叙都是秒回她信息的,但是耿秋从来没有这个意识。
初见:在看烟火,你要不要一起?
久违:不要,你自己看。
初见:一起嘛,老朋友还能一起唠唠嗑。
久违:不,你离我太远了。
初见: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心没肺。
初见:你现在在哪,要不要出来玩。
久违:好啊,不过我怎么去呀。
初见:我去接你。
久违:真的假的?
初见:我到你家了,快点出来。
久违:胡说,我就在楼下。
初见:一定是你太黑了,我没看到。
久违:你才黑。
就这样耿秋一句,获叙一句,在除夕夜的晚上孩子气过家家的聊天。耿秋从来不是一个能熬夜的人,在烟花漫天的夜里、电视机里欢庆春节声中沉沉睡去,手机的屏幕还是与获叙的聊天记录。那一夜,耿秋梦到了获叙,梦到了获叙陪她一起做物理实验,利用压强让水瓶子飞上天的实验,像是火箭一样,但是怎么可能那么厉害,但是在耿秋的梦里,获叙就是有这么厉害。
在获叙当兵的两年里,他没有办法回家,也没有办法用手机,高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用手机联系互发春节祝福。这是第一次获叙陪她过了一个年,也是她成年之后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曾经不知道在那里看到的一句说,你之所以过年不像以前那么快乐了,是因为现在过年快乐的人不是你了,具体是什么样的记不清楚了,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这样。耿秋现在很想说,现在快乐的人是她了,她甚至开始期待获叙可以跟她真正意义上过一个年,一起玩游戏,一起吵一起闹。耿秋没有意识到她开始越来越期待与获叙的相处,因为她始终认为他们只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大年初一的早上六点是家家户户放鞭炮最热闹的时候,耿秋在睡梦中被鞭炮吵醒,迷迷糊糊起来看了下手机,上面出现了昨晚不少的同学的新年祝福,当然,还有获叙的“新年好”。有些时候人就是那么容易满足,看到一句让自己开心的话语就会异常激动。看到信息的耿秋,在床上猛捶被子,嘴巴一直“啊啊啊......”的说着,像是青春岁月里少女突然收到了喜欢的人的来信,青春、懵懂。耿秋也回了他一句“新年好呀”。
如果知道2020年元旦上映的《亲爱的新年好》中,要是想喜欢的人了就给他发一句新年好,你说获叙还会给耿秋发新年好吗?耿秋还会回新年好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不知道。
但是耿秋心中想着,这也算是一起过年了吧,她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