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十年五月廿十九日,是当今圣上的母亲的生辰,广邀大臣、天下有头有脸的人,为太后庆贺。
白陌然他们现在是李寂的“门客”,自然也是可以进皇城的。
苏婉儿得知他们可以去皇城,激动极了:“师兄,我们也可以去?”
林子然温和地点点头。
白陌然看着苏婉儿那激动的表情,不以为然道:“皇城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可别惹出什么岔子,到时候,连李伯伯都保不了你。”
苏婉儿激动的心情被白陌然给浇灭了,她自然也不会有好语气跟他说话:“切!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白陌然道:“这就不劳烦你了!”
林子然见他们又吵起来,都不知道帮哪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入皇城之前,李寂吩咐好一些事,免得出了什么麻烦。
李寂道:“在皇城可不能乱跑,要是我有事不在,你们就在原地等我,无论谁让你们去哪里都不要去。还有,你们不能随便说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可就会有麻烦。”
众人道:“是,李伯伯。”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城,不能继续了,只能下马车,白陌然一众人跟在李寂身后。
白陌然抬头看看这皇城的景色,不禁被吸引住了,金光闪闪的琉璃瓦,白玉栏杆,宽阔的地面,一望无垠的阶梯……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白陌然却没有很羡慕,要知道,在这皇城里死的人多如牛毛。
白陌然在一群同他们一样去往太和殿的人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想后应该不是。
应该不是,“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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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字予染)的父亲不想去宫中祝贺,变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身体抱恙便打发了前来谢府的太监,让谢澜代替他去祝寿。
谢澜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来祝寿时没有带一个人来。
“妹妹,一个人来皇宫,怎么不带多一个人来。”
谢漫故作很关心谢澜的样子,谢澜一句话都没有说,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漫倒也不恼,“你是牧州才女,你是觉得其他人不配跟你一起吗?”
谢澜面无表情道:“四姐姐说笑了,我只是臣女,什么才女之名都是别人传的。”
谢漫听到谢澜的客套之词,听得有些生气,但是她只能忍着,谁让她是家族为了保全而送往安京的质子,谁让她父亲没有谢澜的父亲出色,谁让她母亲不受她父亲宠爱,所以现在她一定要忍着。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监跑来,对谢澜说:“谢姑娘,皇后请你去清平殿。”
谢澜礼貌地答道:“劳烦公公带路。”
谢漫看到这情景表面风平浪静,心里早就嫉妒疯了,在这时,她看见五皇子站在太和殿的门口,恭迎来宾,心情便好了许多,整理好衣衫,露出笑脸,走向太和殿。
谢澜跟随老太监一路来清平殿,她有好几年没来了。
“臣女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后娘娘。”谢澜没想到太后竟也在。
“起来吧。”
太后和皇后只是和谢澜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让谢澜走了。
宴会还没开始,谢澜就到处走走,在某处花园转角处遇见了白陌然。
我怎么这么倒霉,在这时候遇见他!
白陌然看着眼前的女子甚是眼熟,“谢兄弟,是你吗?!”
谢澜有些尴尬的扶额,“是我。”
白陌然疑惑道:“不对,你不是男的吗?!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男扮女装,不过还扮得挺像的。”
谢澜:“我本来就是女的。”
白陌然甚是惊讶的样子:“谢兄弟,你莫是开玩笑吧?”
谢澜感觉他好多废话啊,“不是,我就是女的。”
白陌然这才相信,“那我以后得叫你谢姑娘了,不不不,还是叫谢丫头吧。”
谢澜此时才知道,他不是废话多,而是多戏。
过了好一会儿,宴会开始了,白陌然和谢澜一同去太和殿。
林子然关心道:“允衡,你刚才去哪儿了?”
“出去透透气,没什么的。”
李寂看见他们三人在哪儿,便过去看看。
“李伯伯。”三人行礼道。
谢澜看见来者是李寂,也行礼道:“舅舅。”
“是予染啊,不用那么客气的。”李寂笑呵呵地说。
舅舅!?
白陌然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李伯伯竟然与她有亲缘关系。
李寂道:“都入座吧。”
白陌然故意找了个在谢澜身后的位置,师兄和师姐正好在他的左右边。
寿辰有些无聊,白陌然瞧了眼皇帝,觉得柱子挡住了他们,便找谢澜聊了起来。
“谢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谢澜早就猜到白陌然会不正经,对付他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诶,你说话啊。你可是答应了我三件事,这第一件事便是姓名之事。”
谢澜是个讲信用的人,她也认为自己很聪明,但当一个有理人遇上不讲理之人,便麻烦了。
“你说吧,我听着。”白陌然左手托腮,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姓谢名澜,字予染。”
“谢予柒,出淤泥而不染,好名字诶。”
“还有什么事就一次给我说完。”谢澜有点受不了白陌然一直在耳边像蚊子似的说不完。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知道安京有个‘鱼市’,里面可以打听到你想要的任何消息。”白陌然故作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
“是不是你遇见的每个人都值得你拼尽全力?”
白陌然笑笑道:“也不全是,就比如那些我看不爽的人。”
谢澜:“……”
这算哪门子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