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洛云早早的出了房门。因为昨天睡的比较晚,加上酒的作用,洛云的看上去有些萎靡。路过练武场,便看到林星舒和卫霄在比试。
卫霄的飞瀑刀法是明月道人中年游历名川大山时看见巨瀑冲击顽石时有所感悟创造的。虽算不上当世顶尖刀法,但也属一流了。刀法相比剑法,更重气势。孙子兵法有云“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也”
但飞瀑刀法和一般的刀法稍有不同,飞瀑刀法攻如巨瀑,一环接一环连绵不绝,爆发力虽不比江湖上血刀刀法这种刀法强,但攻击时的气势是会累积的,前几刀一刀更比一刀重,一刀更比一刀强。而到了最后一刀,等待对手的则是惊天霹雳般的一刀。
少年英雄会上,卫霄就是凭借这一刀一举攻破孔嘉文的防守,取得了冠军。而在防守时,这刀法又如顽石一般,有着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意境。
比武场上,卫霄使得便是这套刀法,但用的却大都是防守招式,偶尔出一刀,却被林星舒轻描淡写的一剑破解。
剑走轻灵,乃百兵之君。林星舒在使剑时当真将轻灵发挥到了极致。每当卫霄的刀法如猛虎下山一般袭来时,林星舒有时一剑刺向刀法薄弱处,卫霄的刀便像泄了气一般,气势全无。有时则会刺向卫霄命门,速度又比卫霄的刀快一些,逼得卫霄只能自守。
特别是林星舒的身法,身形腾挪旋转,如同写意的泼墨画,让观看者心旷神怡。
而卫霄注意的则是林星舒的眼神,每当卫霄出招时,林星舒的眼神就会明亮起来,仿佛看破了卫霄的所有招式。每次出剑,都会破坏飞瀑刀法的蓄势,让卫霄难受至极。
“不打了,不打了。真没意思。”卫霄高声喊道,把刀一收,后退两步。林星舒见卫霄收刀,也收回了剑。
“师兄,和你打真的没意思,根本施展不开!”卫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向林星舒抱怨道。
“那是我对你的刀法比较熟悉,小时候你练刀时,便是我给你喂招的,阿宁你要是把刀给我,我也能刷一套呢。”听到卫霄抱怨,林星舒笑着说道。
“师兄你别叫我阿宁了,我都成年了。而且师兄你也就比我大上两岁,刚才那番话显得我很小似的。”听到林星舒的话,卫霄一下子炸起来,活像一只炸毛的猫。
“知道了阿宁,以后我会注意的。”林星舒保证道。这件事卫霄成年后说了不下一百遍,但是习惯哪改的过来,
见到此景洛云不禁笑了起来。二人听到笑声,转头一看,便看见洛正站在木人桩旁边,捂脸偷笑。
“师弟你今天这么有兴致呀,来看我们练武。”林星舒招呼洛云过来。“洛云你什么时候来的。”卫霄脸色有些差。“我啊,在阿宁被大师兄压着打的叫停之前就来了。”洛云憋着笑,打趣道。
洛云知道卫霄脸皮比较薄,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出丑的样子。哪怕只是和大师兄比武输掉。所以故意刺激一下他。
“你个小兔崽子!”果不其然,卫霄马上就爆发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冲过去就给洛云一个暴栗。“你是不是很想看到我输的样子啊。要不师兄我今天亲自指点指点师弟你呀!还有,阿宁是你叫的吗,叫!师!兄!”
“知道了,阿宁,我以后会注意的。”洛云模仿林星舒的口吻说道。
“你!”卫霄伸手想再在洛云头上敲一下,洛云则早就嬉皮笑脸的躲到林星舒身后。
林星舒早就习惯了两人的嬉笑打闹,只是笑着站着看戏,两不相帮。
正当卫霄想再出手把洛云逮住时,一声悦耳的少女声传来“阿宁,你怎么一大早就欺负师弟呀!”原来是庄梦岚来了。
“岚儿,今天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林星舒对每个师弟师妹都是非常温和的,林星舒本来是一个孤儿,是师傅抚养他长大的。这让他格外享受师兄弟之间的打闹,这种亲情是他最喜欢的。
“大师兄,还不是你们早上太吵,每次你和阿宁打的时候,阿宁的叫声都会把我吵醒。”周梦岚娇嗔道,打了个懒腰。庄梦岚正处于碧玉年华,身体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虽之穿着宽松的便服,但还是能体现少女的玲珑曲线。
“你也是,我比你还大一岁,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师兄吧。”卫霄不满的声音传来。
“大师兄叫得,我就叫不得了吗。”庄梦岚娇笑到。看卫霄要动手,便捡了几块石子。“你省点力气吧,我运起轻功来,连大师兄都追不上我,何况阿宁你呢。”
确实,虽然在比武场上庄梦岚打不过卫霄,但若只是逃跑,连林星舒都追不上她,毕竟林星舒学的更多是在战斗中用的身法,注重腾挪变换,而庄梦岚学的则更适合远距离的行动。
而庄梦岚学的暗器之法,则与轻功相匹配,虽只是些石子,但熟知人体穴位的庄梦岚手中,配合暗器手法,还是颇有杀伤力的。加上卫霄不是特别擅长轻功,虽卫霄不至于被伤到,但他确实拿庄梦岚没什么脾气。
“你!”卫霄气的跺了跺脚,停下身形。他也知道,自己追不上庄梦岚。“臭丫头,你再这般刁蛮,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当个老尼姑!”
“这就不用阿宁你担心了。”庄梦岚不以为意。
洛云暗笑,二师兄和三师姐这样打打闹闹,每次都是二师兄吃瘪。
“好了师妹。”林星舒见二人嬉闹的差不多,便站出来说起了正事。“师妹,今早遇见师傅,师傅让你起来后去房间见他。”
“好啦好啦,我马上去。约莫不是什么大事,不然早就交给大师兄你了。”庄梦岚运起轻功,三两步便没了影子。
明月峡内四位弟子,林星舒身为大师兄,为人沉稳,武功高强。在明月道人隐居不问世事的情况下,林星舒一直是代表师傅在江湖上行走的。像去年武当古掌门七十大寿,便是林星舒代为献礼。
至于卫霄和庄梦岚,一个是对这些应酬不感兴趣,相比拜见各种门派,跑腿送信,更喜欢接官府的单子,真枪实刀的来上一场。既能惩黑除恶,又能印证自己武功修行。
另一个则是太懒,若非师傅亲自下令,是基本不会主动出谷的。
“师妹的轻功精进了不少。”林星舒感叹到。卫霄则是转头离开了比武场。
“阿宁,你不练武了吗?”卫霄没有回头。“我去瀑布旁边练。”
“大师兄,二师兄他?”“阿宁是去领悟刀法了,他觉得这套刀法还有改进的余地。”林星舒回答道。
见到周围没有外人,洛云也打算问一下正事。“大师兄,我想问一下,你昨天所说,师傅为什么不去科举了呀。”
林星舒耸耸肩,“这是师傅的私事,师傅当年和我说的时候,也是一笔带过的。”
果不其然。洛云其实并未抱有太大的期望。见大师兄不大清楚,也不是很失望。“果然,这种事情其他人应该不太知情,但直接问师傅,又不太合理,还是再去别人那边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这时,庄梦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师弟,今天跟师姐去外面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