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娘娘不语，只恭敬地对大皇妃行礼。
小芹思忖，想必这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罢。
大妃殷红的唇角似是露出一抹笑意，浓眉轻挑，“玉川再怎样，也算是个大国，而芸妃也是个识大体的，倒是某些人……”
言既出，刚刚那一个个唇齿如刺的妃子们瞬间闭紧嘴巴，不敢再出一语以复。
大皇妃开口后，其余妃子也没再作什么妖，请安礼就这样匆匆而过。
小芹有些纳闷，大皇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说她最善妒吗？
怎么还会替娘娘解围，可别是什么阴谋吧。
……
小芹将娘娘送回寝宫后，看时候也差不多，便悄悄出门，准备去完成娘娘交代的事情。
要说去面对北王而不害怕是假的。
一想起北王，脸上就莫名火辣辣地疼。
殿前。
小芹深吸一口起，然后挤出一丝笑容，很有礼貌地劳烦侍者向大王通报。
那侍者面无表情，道：“大王吩咐过今日不见人，回吧。”
“拜托了大人，劳烦您前去通报一声行吗？”
说话间，小芹将一小袋银子塞到侍者手中。
侍者掂量了几下袋中银子，眯着眼睛，伸出指头在小芹眼前晃了晃。
侍者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惹了大王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就这点银子哪够。
小芹也未表现出不满，她将脸上笑容堆得更盛，然后忍痛将一小块玉佩递给了侍者。
“与你说罢，大王正在见贵客，咱也不敢保证可否成功。”
闻言小芹一怔，有贵客？
娘娘交代过她不能让其他人见着，这银子玉石算是百搭了。
小芹心里窝火，正要对这“一字千金”的侍者道谢离开，就此作罢。
怎料侍者身后的殿门从里面蓦地被打开，走出一个身形较瘦的年轻男子。
小芹一惊，男子这张脸与北王长了七八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甚至有几分文弱少年的感觉：
来人身披淡青大氅，里边一袭如雪白袍，褐色的头发用金丝织线规规矩矩地束好，五官与北王很像，却少了尖锐凌厉，多了些许淡然柔和。
见到小芹时，男子轻轻勾唇以示友好，一双灰色的眸子很明亮而干净。
“见过亲王殿下。”见来人，侍者恭恭敬敬行礼，然后冲小芹吼道：“还不快行礼！”
听闻此言，小芹突然反应过来，同侍者做了相同的行礼动作。
原来这人便是北王连辞的同胞兄弟连术亲王。
自幼体弱的连术亲王性子随和，相较北王，宫人大都更喜欢他。
“免礼罢。”连术轻声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首道：“趁着皇兄还没休息，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快去通报吧。”
小芹面露喜色，好感油然而生，“多谢亲王殿下！”
……
明明只是几分钟的等待，小芹却倍感煎熬，紧握的手心里攒出了丝丝汗水。
终于，前去通报的侍者回来了：
“大王传你进殿。”
她心跳渐渐加快，不停地作深呼吸，希望以此缓解紧张。
她在脑内一遍一遍快速幻想着稍后的情形。
……
殿中
北王神情难以琢磨，他不缓不急地将信封拆开。
只轻轻瞟了一眼，他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神色，眼睛里燃烧着好奇与激动，像是被人一箭射中心事。
北王咬牙切齿，但却不似真的发怒，“好啊，好个玉川公主，竟敢擅自揣测本王的心！”
小芹下意识地哆嗦了几下，头低得就像要埋进胸里。
似是注意到小芹的变化，北王疑惑：“你抖什么？”
“奴婢没有……”
北王蹙眉，“哼，之前胆子倒是不小。”
“情急之下罢了……”小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力让她感到窒息。
北王不再说话，周围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片刻后，北王揉了揉太阳穴，道：“还想站到什么时候？”
“是！奴婢告退……”小芹恨不得立马撒丫子跑路。
她快要走到殿门时，只感到背脊一阵凉意，忽而便听到身后传来北王浑厚的声音：
“告诉李长芸，今夜本王召她侍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