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各项天赋到了八级,但是青阳不想过早地进行突破,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师父发觉他修炼过快,另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那日他看玉昭阳修炼,过程还是有些艰辛的。
若是换做自己,必定只会更加痛苦和危险,所以青阳决定还是能拖一阵是一阵,待到临近四殿会武再告知玉横舟自己要突破的事情。
所以这段时间青阳减少了灵力的修炼,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剑法修行上。
虽然已经看过了,不过青阳还是重新一字一句地细抠书里的内容,时不时握着桃木剑比划着,每一个招式、每一个动作都在脑中不断演练着。就这样没几天,他没日没夜地观摩、学习书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细节和精要之处,直至熟稔于心,然后剩下的便是无休止的练习。
雪地里,青阳一身素衣,桃木剑在手中舞动着,剑影层出不穷,一招一式有些生涩,但却一丝不苟。《道剑十三式》又称为《道剑十三势》,以十三个字命名,即: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每一势看似简单,却似这五行一般,涵盖了这天下武学剑法招式的绝大多数精要的所在。
玉横舟曾经告诉他,这《道剑十三式》是天星阁、天月阁的所有剑法的根基,两阁每一套剑法都是由此演变而来的。
故而,青阳虽然觉得这剑式简单,却也不敢轻忽大意,同样简单的音符有的人可以奏出世间绝唱,有的只能唱出靡靡之音。这其中的差距就在于对乐曲基本要素的理解上,同样剑法也是如此。
同样的剑招在不同人手里能够发出的威力却会大相径庭,差别在于施招之人对于时机的把握以及应变能力,而这二者都离不开对剑招的理解。
青阳虽然没学过武,但上辈子好歹打过游戏,同样的技能在青铜选手手里,可能会坑害到队友,可是到了王者的手里,却能化腐朽为神奇,成为制胜的关键。
武学上也是一样的,经过一个月的练习,青阳虽然感觉自己对剑招已经稔熟于心,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反思和优化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他这段时间总结自己对敌经验的第一条:用最小的代价,对对手造成最大的打击。
沉思之际,牛犇走了过来,“小师父,自从吃了你的药,我最近感觉灵力修炼上的那种桎梏感消退了。”
“那就好,不过药只是辅助你的修行,真正的修炼还是要靠你自己。”青阳微微一笑,没有露出牙齿,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师父了,就差个胡子。
“弟子明白,这段时间也谢小师父的指点和帮助,不然我也不能在修炼上突飞猛进。”牛犇憨憨地笑着,“小师父,我有一事一直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事无不可对人言,但说无妨。”青阳当了师父,说起话了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了。
“我一直不解,先前小师父不是说不屑于参加四殿会武吗?怎么后来……”牛犇看着青阳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
果然大道理还是不能随便说,他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牛犇这孩子心眼这么实,这都当真了。青阳尴尬地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叹息道,“在哪修炼都是一样的,不过师父不放心凌霄和昭阳,所以才希望我也去参加,对他们两也有个照应,我也是师命难违啊。”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小师父了。”牛犇眼中突然流露出失落的神情。
原来你是要说这个啊,害我想了半天理由,没想到这个小徒弟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青阳有些小感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进入内垣。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天星阁人才济济,最终究竟谁能有缘入内垣修炼尚未可知。咱们修行之人除了修炼武道,也要修炼心境,得失看淡,聚散随缘。何况只要你努力修炼,三年后,一样能够进入内垣,到时我们不也还能再相见。”
牛犇憨憨地挠了挠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小师父,你真有学问,每次说的话都让堵住的脑子一下子就通透了。”
“是茅塞顿开。”青阳笑道,“到时候我走之前,会留些丹药给你,后续修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谢谢,小师父。”牛犇一听高兴坏了,他虽然憨厚,但是也知道青阳留给他的肯定都是宝贝。
……
夜深了,又到了朔月之夜,青阳吹起了海螺,进入了灰色空间之中。
灰色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好几亩大小的药圃,上面密密麻麻地栽种着花花绿绿的药草。十几个高约一丈的灯台均匀地分布在药圃上面,每个灯台都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一条小溪流从药圃中间穿过,水流而下的清澈泉水带动着小水车哗啦啦地转动着。
当初青阳为了弄这一个溪流也是费尽了心思,将药圃整理成了西高东低的地势,而后在高处种满了扎根深、吸水性强的药草,将土层深处的水吸收,然后通过枝叶排出,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向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
十几个人造的太阳便是依靠那深水潭中的石头,虽然每隔一年石头的能量就会耗尽,需要前往水潭更换,但是相比于每隔几天的换土,已经轻松太多了。那些能量耗尽的石头,那水潭就像是充电桩一般,每次送回去的石头一年后再拿出来,依旧能够散发出能量。
有了这光线,青阳已经能在这空间中种植的几乎所有的药草,药圃中密密麻麻的种植着的每一株药草,在野外都是人人争抢的稀世珍宝。
除了这药圃之外,青阳还在这空间中搭建了十几个一人高的红木书架,已经有几个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这些年青阳所做的读书笔记。另外,青阳还特意搭建了一炼药房,青阳虽然不敢在这里生火炼药,但是一些基础性的像药草的清洗、筛选、研磨还是可以做的。
他经常一个人边在里面看着书,边让青石臼捣药。这几年他虽然没有放弃分心控制的练习,但是始终没有多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