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转过身子,面带笑意地看着缓步走来的父亲和冰心,说道:“好久不见,冰老弟,你可算肯回来一趟了,自从你当初走了之后,我就只能在这里无聊地散散步看看景了,怎么?是想通了吗?”
父亲不动神色地拍开老者摸过来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我来这里可不是来陪你玩的,赶紧的,今天要来进行图腾洗礼的那帮孩子来了吗?”
“还没,他们的老师刚刚打电话说预计下午才能到,你们长途奔波,应该十分疲倦了吧。不如先进来喝口茶,吃端饭,好好休息一下再说。”老者脸上泛起猥琐的笑容,这让冰心对他的印象发生了180°的大转变。
“不了,我们不累,也不打算在这里休息。冰心!走,既然那群孩子下午才来,那我们就先到商业区那边去逛逛。”边说,他边往回走。
“诶,别急着走啊,昨天我们神殿这里种的霜天阳菊正好开了几朵,晒干了泡在茶里,极香。难得凑巧地来了一趟,不准备试试吗?”说着,老者便伸手向父亲的肩膀抓来。
“急什么,又不是不会回来了,等下午心儿完成图腾洗礼,我将他送去学校之后,自然会来好好和你叙叙旧。”父亲偏头淡笑一下,左脚稍稍后撤,轻微侧身,同时轻推出掌,正好在老者那一抓落空,手背微微下垂时推在老者的手背上。
“咔!”看似轻柔无力的推挤直接将老者的手掌和手腕压成了90°,清脆的响声传出。
可接下来,老者的手掌像泥鳅一样直接从父亲的手中滑了出去,贴着父亲的手臂,翻手一抓,将其握住,同时拉了过来。仿佛先前那一声脆响根本不存在似的。
“诶,不是,观天时地理,思速度路程,我都算出来你会在这个时这个点差不多左右到达这里,我那茶都提前泡在那里了,你现在不喝可就是暴殄天物啊。”老者阴阴一笑,自然地就把右腿斜扫了出去。
此时父亲由于惯性,身体不自主地向前倾,为了保持平衡,右腿还略微浮空了起来。父亲见势,也将右腿踢了出去。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狂热,右腿斜扫的速度遽然加快,眼看马上要与父亲的右腿撞在一起。
突然,两腿一错,老者有点茫然,踢向了父亲身后的空气,顿时引起了一阵大风,引得不少游客怪叫了一下。
而父亲在错过老者的踢击后,马上踩在了地上,身体半转,左手扶住老人的肩,略微戏谑地说道:“年纪小顽皮尚可原谅,年纪大了还在顽皮那就让人头疼了。”
冰心看着两人这有点微妙的姿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除了老者打架前说了一句话,父亲打架后说了一句话,全程都是眼神骚扰,虽然他不知道这俩到底暗地里互相嘲讽了些什么。不过让他有点佩服的是打个架也能打得这么有艺术性也是没谁了。
老者转过身,面色复杂,“你变了。”
“当然,我现在可是有妻子和孩子了。”父亲摆了摆手,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题。招呼了冰心一声便向前院的门口走去。这次,老者没有再叫住他。
一处喧哗的面馆里,父亲端了两碗面,和冰心一起在角落里的一张木桌上坐下。
冰心嗦着面,感叹道:“看不出来你挺厉害的。”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感觉你很挫。”
“有这么说自己家老子的吗?”
“你和大胡叔叔还有翁叔走在一起时,就你最萎, mēi里mēi气”
“……以后回家和我练练,我看你有没有资本。”
“没资本没资本。”
父子俩继续嗦着面。
冰心不经意的问道:“那位老者也是裁决者?三阶?”
“二阶”
冰心瞳孔一缩,手里的面顿时不稥了。
“是你太厉害了还是他太弱了?”
父亲拿着筷子的手悬停了下来,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似的。
过了片刻,父亲继续嗦着面,抛过来一句话:“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以后等你到这一层次,自然就清楚了。”
说得好像努力了就一定能做到似的,天赋问题我也很无力啊。冰心暗暗吐槽。
吃完面,父亲还带着冰心四处转了转,买了几件衣服。天色渐渐转至下午,父子俩又回到了黑色大殿。
这次一进来,他们便遭受到了门口保卫的阻拦,不过保卫在看到父亲后,立马尊敬地退到一边了。
“爸爸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牛B哄哄?”冰心忍不住纳闷了。
进门四周一望,前院参观的和游玩的人都已经被清场,广阔的院子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父亲领着冰心继续向前走,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了一下,像是穿过了一层什么东西,冰心感觉只是一眨眼,前院中央便多出了一伙人,是上午的老者,一位年轻女性,还有一群孩子。
老者感觉到结界发生了波动,锋锐眼神便是一扫,却是看到了冰心父子两人,顿时收起眼中冷芒,无声地笑了一下。
父亲点了点头,算是看见了。默默地走到老者身边,一起站在孩子们后面。
冰心偷偷地打量着这些孩子,他们中虽然有个别女生比冰心高一点,但看起来应该都没有自己大,虽然应该是被他们老师严肃警告了不能发声,不能乱动,但还是有许多摇摇晃晃的小身体。
视线穿过孩童,向前看去,一位孩子正站在石柱池中心,将手贴在图腾柱上,闭眼感受着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惟妙惟肖的石刻花纹便散出了淡淡地蓝色光芒,同时一股淡淡地凉意在空中弥漫。
“冰属性五阶,下一个。”老者面无表情,宣布了结果。
看着有点沮丧地走下来的那位孩子,那位应该是老师的年轻女性安慰了一下,冰心隐约听到了只言碎语。
“小明,别灰心,以后加倍努力就行了?”
“??”冰心感觉和自己认知的有点不一样,难道还有类似于能后天补足的药草或是什么修炼方法之类的东西吗?
之后又陆续上去了几位,无一例外都是五阶。
不过最后上去的几个中出了一点意外,一位男孩子在进行洗礼的过程中,图腾柱发出的光芒比先前的都要强上几分,而且看起来更有实感,空气中传来淡淡地燥热气息。
“火属性四阶,下一个。”老者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但是在年轻女性的呵斥下马上又安静了下去。
等所有孩子都完成仪式之后,一伙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