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羽要找秦月娥,老鸨先是恍然大悟:“想必公子也是奔着月娥的名声来的吧!”接着又以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到:“可惜了啊,月娥她已经离开了!”
林羽闻言一愣,心中暗暗想到:“离开了吗?竟然这么巧?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心里虽然揣测着,但林羽依旧开口问到:“离开了?以秦姑娘的才学来看,妈妈培养她估计花费不少心思吧?现在她名气这么大,简直是一颗摇钱树,妈妈竟然舍得放她走?”
老鸨长叹了一口气,说到:“看公子说的,月娥这么一棵摇钱树,不管放到谁那儿,谁都舍不得放啊!可我也没有法子啊,我根本管不到她。而且公子有一句话说错了,这秦月娥根本不是我培养出来的!我要是真有这份本事,估计现在这醉月轩已经开到京城去了。”
“什么?”听到老鸨的话,林羽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这秦月娥不是妈妈你培养出来的?那她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醉月轩?”
“这个……”老鸨欲言又止。
见到老鸨这副表情,林羽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手中,说到:“耽搁了妈妈的生意,当真是小生的的不是,这一点心意还请妈妈笑纳。小生对这秦姑娘的过往甚为好奇,还请妈妈细细讲来。”
见到这一锭银子,老鸨双眼一亮,接过银子掂了一掂,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顺势将银子揣进怀里,说到:“看公子客气的,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公子若是上街上打听也能打听个大概。不过要是想知道其中细节,那公子问我就是问对人了,因为这月娥啊,就是我招进来的。”
林羽闻言有些惊讶:“怎么?这秦月娥是后招进来的?”
老鸨回答到:“可不是吗,那大概是三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就是现在这个月份,涣阳城的端午大会前两天,那天我这醉月轩刚刚开门,经常和我做生意的张大就带着一个姑娘来到我这醉月轩。”
“张大?”林羽打断了老鸨的话:“这张大是什么人?你们所谓的生意,恐怕……”林羽虽然没有说,但是通过他的眼神和表情,老鸨很容易就知道林羽的意思,不过她也没有什么隐瞒,大方说到:“公子猜的不错,我这醉月轩的姑娘,一半以上都是通过张大,才来到我这醉月轩的。不过这些姑娘可没有一个是坑蒙拐骗过来的!这些姑娘大都是身无去处、或是没有饭吃,快要饿死的人,她们都是自愿的。唉,这世道就是这样,但凡她们要是还能活下去,谁愿意干这一行啊!”
林羽闻言叹了口气,也不言语,老鸨说到:“看看,看看,说着秦月娥呢,还跑题了。”
林羽笑到:“说的也是,妈妈请继续说,想必那天张大带来的,就是这秦月娥吧?”
老鸨说到:“公子当真是聪明,没错,那姑娘就是这秦月娥。张大跟我说,这秦月娥本是一位富商家的小姐,从小学得一身本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只不过日前家中突发变故,一场大火把她一家老小烧的一个不剩,只有她当时没在家中,这才活了下来。现在没有地方去,也没有钱,甘心来我这醉月轩,做个清倌人。而且那张大还跟我保证,要是她来到我这醉月轩,我这一年的收益,涨个三成都不是问题。我虽然对那张大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见那姑娘长的甚是好看,别的不说,单单我这醉月轩,就找不出比她更俏的姑娘了,我也就把她买了下来。”
林羽又问到:“那妈妈可知道这秦月娥是哪里的人吗?”
老鸨摇了摇头,说到:“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行的规矩,我们向来是不问姑娘们的来处的,像我这样打听一下姑娘出身的,已经是极少数了,然而我所了解的也仅限于她之前的家庭情况,具体是哪里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况且这秦月娥来的时候说的是官话,根本听不出她是哪里的人。”
林羽闻言皱了皱眉头,又问到:“请问妈妈,你之前说的那个张大,不知现在在哪?他可知道这秦月娥的具体情况?”
老鸨有些奇怪,问道:“公子似乎对这秦月娥的出身很感兴趣啊?”
林羽回答到:“是这样,小生曾有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我们两人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我父亲去京城做官,我们一家都搬去了京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今年年初,我故地重游,再想去看看她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她家了。昨天我看到这秦姑娘,发现她长的有点像我记忆中的那个姑娘,这才打听一下她的来历。”
老鸨闻言,笑着说:“想不到公子也是个痴情的人啊,不过可惜了,你找不到那个张大了。”
林羽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为何?”
老鸨叹了口气,说到:“唉,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钱惹的祸啊!那年张大将这秦月娥领到我这之后,要价很高,不过我看这姑娘长的国色天香,况且张大又说她才华出众,我便没有还价,谁知道这张大带着钱回家的时候,路过涣金山,被涣金山的山贼盯上了,不仅抢了他的钱,还把他剁了扔进树林中,后来他家人找不到他,报了官,衙役们搜山这才发现他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唉,太惨了。”
“涣金山的山贼吗?”听到这,林羽记下了这一信息,又问到:“既然你花了大价钱给这秦月娥买了回来,为什么有舍得放她走呢?”
老鸨哭丧着脸说到:“哪里是我舍得放她走啊,当初买她的时候,卖身契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年之内,她让我着醉月轩的生意提高五成,只要她能做到,就可以赎身,如果做不到,就得出来接客。哪成想,自从她来了之后,我这醉月轩的生意别说涨了五成,简直都快翻上一番了。”
“翻了一番!”林羽惊讶的问到:“这秦月娥当真这么厉害!”
老鸨说到:“可不是吗,也是赶巧,她来的时候正是端午前后,公子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涣阳城中的公子书生最多,少不了来这醉月轩玩耍的。而且月娥的本事也当真不是吹嘘出来的,一曲之后,在场的才子们没有不服的,回去以后一传十、十传百,月娥的名声一下子就起来了,又慕名而来的,也有听说之后不信,想来见识见识的。反正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我这醉月轩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名气也越来越大。”
林羽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更没有理由放她离开了?”
老鸨苦笑到:“我倒是不想放,可我没办法啊!一是那卖身契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我无从抵赖,二是月娥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在这的三年,不知道有多少仰慕者,这其中更不乏有权有势的公子,你说,她要走我敢不放吗?”
林羽闻言点了点头,说:“这么说倒也对,不过还要请问妈妈,这秦月娥为什么要走啊?”
老鸨又是一声长叹:“要说她为什么走,这月娥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去年,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月娥曾放出话,说她喜欢古琴,尤其是传说中的凤求凰,如果谁能送她这凤求凰,她愿意以身相许。这话一说出来,可是乐坏了那些公子书生。平民书生倒还好,就算知道那古琴在哪也买不起,可这富贵人家的公子们可是激动坏了,四处寻找这凤求凰。今年端午前三天,还真有一个公子,带着凤求凰来到这醉月轩,向月娥求婚。月娥看到这凤求凰。也知道这公子的一片心意,自然是答应了,那公子也承诺,回家准备一下,下个月就来接月娥过门。谁料想啊,那公子在回家的路上,贪杯醉酒骑马,不幸坠马而亡,月娥听到这话,伤心欲绝,直接砸了这凤求凰,也不想再继续呆在这了,这才替自己赎了身,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