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外挂也有极限的吗……嗯……”
离开神殿的公共马车上，罗德思考着这个问题。同一时间，他身边的枪兵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好奇。
罗德为什么要去神殿区，参拜那三位女神是什么意思？
幸运，冒险，商业。
难道他以为参拜了这三位女神，就能保佑自己做生意一帆风顺？
太天真了。
这种梦自己十八岁第一次破产，赔光家底的时候就不做了。
什么女神的祝福啊，统统都是扯淡。人生到最后还不是只能靠自己。
这样想的枪兵，看罗德的目光莫名带上了优越感。直到后者再次下马车时，顺势捡起了一枚银币。
枪兵：“？？？？？”
“开始走运了呢。”罗德一边说，一边掷硬币。将冲印精美的银元弹得老高，再准确的接住。而枪兵的目光也随着银色闪光上上下下。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能随手捡到钱？”
“我明明比他先下车啊？而且我的眼力明明比他强啊？？为什么我就没注意到有钱捡？”
“这枚银币品相上等，正面是灰港山脉，背面是凤凰。是灰港发行的火焰凤凰银币，重量有15克，与大铜子的汇率是30比1。30个大子换一枚银币。
也就是说，这家伙弯个腰，就超过我的全部身家了？！”
“不，不行了……脑袋……头晕……”
想明白这些后，枪兵只觉得双腿发软，脑袋发晕。
当然更让她头晕的还在后面呢。
他们下车的地方，正是中城区最热闹的旧货市场。
说是旧货市场，这里贩卖的，除了各种没太多价值的二手货的二手店之外，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武器装备啊，魔法道具啊，稀奇古怪的艺术品啊，金银器皿啊，当然还有更多的古董。书籍，文稿，瓶瓶罐罐，家具乐器，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的直接开着铺面，看起来像是挺大的买卖，也有的就在街边练摊。来来往往的很热闹。就像是北京的琉璃厂，潘家园，西安的朱雀街，伦敦的格雷丝古董市集，巴黎的跳蚤市场，伊斯坦布尔大巴扎……
这里的东西一百件有九十九件是假的。一百件真的里又有九十九件不值钱。一百件真的又值钱的东西里，又有九十九件是装饰品，除了摆着好看没啥用处。
但就算这样，百万，千万，甚至亿万件旧货里，还真有那么一件两件真的，有价值的，并且实际能用的“神器”。等待有缘人去发掘。
穷小子花了两块铜板，在这里买了个谁都不要的破烂，实际上这个破烂却是神器，从此走上〇丝逆袭之路的传说。也是灰港旧货市场最流行，最津津乐道的故事。
当然啦，故事是为了迎合市场需要，运气这种东西，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又不是幸运女神的神选者，哪儿就那么些神器等着你发掘。
就算退一步说，真有那么好的事发生了，一个穷小子守得住神器那种东西么？你又不是有传奇级实力的枪术大师。
没钱没势的人，在这里淘换个仨瓜俩枣，赚个早点钱当然没问题，但要是赚的多了，财露了白，混这里的帮派兄弟们分分钟会过来和你“讲道理”，你要是不讲理，那就分分钟给你大腿上绑石头沉了灰港湾。
真实情况更多的，是枪兵这样的二百五，在这里，被人骗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无论是钱，还是值钱的东西都被骗走，最终不断破产的血泪史。
这事儿，听周围摆摊的小贩，对枪兵招呼的有多热情，就能知道啦。
“想起来了，我又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日了。”
听着熟悉的“呦，这不是安娜吗？我又进了两样宝贝，你看看不？”的声音，枪兵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哭出声，顺便找一个运气又好又有钱的小帅哥肩膀靠一下。
然后就扑了个空。
她往旁边看，就看到罗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她旁边两米远：
“好，现在按之前的计划行动，你离我远点，至少二十米，越远越好。”
“呜呜呜……”
于是枪兵泪奔了。
“呼……对不起了，安娜姐。事成之后请你吃大餐。”
虽然罗德也不确定，跟枪兵在一起会让运气变差。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闪光小队的其她人，做搜索任务时从来不带着安娜的。罗德现在这样，也只是入乡随俗而已，入乡随俗。
心里这么想着，罗德拐角，进了一家低档次的古玩店。这家店的档次，在整个旧货市场算是最低档的了。但当罗德开启商业女神祝福技“贵重品感知”后，还是感知到店里面有好几股金钱的味道。
“真是善良而淳朴。”他忍不住的想：“真不愧是没被玩家们污染过的世界。几千件垃圾里，竟然藏着几件真物，我都要感动的流泪了。”
罗德这样想，是真的在感动，而不是阴阳怪气。
从21世纪初，经典rpg暗黑破坏神，到手游抽卡游戏法特狗。
玩游戏只要跟赌沾了边，玩家心里就会像猫挠的一样，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手。氪了还氪，一氪再氪。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嘴上喊着垃圾游戏，毁我青春，实际行动却是再来一单。
等到了《女神世界》也是一样。
玩家们发现了灰港城的旧货市场，氪金母猪发现了充值按键。超兴奋超愉悦，捧着辛辛苦苦做任务，赚来的大把钱财过来消费，然后被骗的裤衩都不剩了。真是可怜，可恨，可悲可叹呐。
当然。这些事儿，是发生在文玩界，考古界的圈内人，圈内知识大量涌入之前。等到学乖了的玩家们，人手一本金石录的时候，就是蓝星天灾反击的时候了。
到时候，灰港旧货市场会像女神世界其他古玩市场一样，被玩的一愣一愣的。女神世界的古玩收藏界，也会像其他玩家介入的领域一样，被玩的一愣一愣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