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嗯?做什么呢?
“我是来付违约金的。”我强作镇定的说,“许澜……在么?”
我怀着无比强烈的……与其说懊悔,不如说愤恨。愤恨自己的过失,更恨他的从未提起。
“你说哪个?……哦?他呀……”那女人抖了抖烟头,“你等等吧,他正在工作呢。”
工作两个字,女人咬得很重,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暗示,重重的擦过了我的心头。我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止不住颤抖的问她:“我可以,在那里等着他吗?”
是的,我感到更多的是迷茫,想不出待会怎么面对他,我已是心烦意乱。我很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问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干嘛要这么想呢,他告诉我有什么用?他一定想,那是徒增屈辱罢了。
我等那个女人走了,扒着门,想听他……在里面怎么样了,可是我不敢听。
……不敢听,我忽然想起他说他想做有尊严的人,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环境好像很安静,我却被那个滴答滴答的表吵的脑袋都要裂了。
我无比害怕看见他……不……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对啊,现在气恼有什么用呢,都是多余的了!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啪嗒……”
门开了。
“哒、哒、哒……”
有人出去了。
我几乎是有些冲动的冲了进去。
那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察觉了什么,抓紧了被子,想把自己埋进去。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满腔怒火只剩下了无尽的疼痛。
“阿澜。”我轻声说,“走吧,我们回家,好吗?”我的心脏钝钝的疼着,我……好像不太行了。
他身上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伤,我也不敢看下去。我走过去,把大衣披在他身上。
“我有钱了……”我絮絮叨叨地说,“以后,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
蒙在被子下的头,闷闷的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不……不会再有以后了。”他忽然抬起头,我试图在虹膜上找到我的影子,可我什么也没发现。
“放我走吧,夏燃。”他痛苦的说。
啊,放他走啊。我头脑发蒙,不知怎么,回到了那个小破屋子,发起了高烧。
“夏小姐,您的朋友许澜在车祸中不幸身亡,请节哀顺……”
他,他说什么呢啊?
这年头怎么会有这样的骗子……这样的玩笑开着有意思吗?
我跌跌撞撞的出了家门。
领口有玉器轻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