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丛林里穿行,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不知名的鸟虫,从来不怕人,肆无忌惮的鸣叫,声音此起彼伏,沈让手里握着刀,不断的劈砍着丛林里灌木荆棘,他选了一条东偏南的方向,这里看起来从没有人走过。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只打了三只糜子,抓了五六只的田鼠。
王铁和沈让并肩走在一道,一边不断砍着杂草开路,一边问道:“小让,这条路,你来过?”
沈让拿刀指向前方一处松林,:“东边我摸索过,穿过前面的松林,再走一刻钟,就会有一片竹林,这个竹林是我们过河的关键。”
沈让曾经利用自由日的时间,沿河搜索过,这里是一处谷地,他曾经溯溪而上,发现溪流不过是河流在险滩急转处,溢出河水形成,这个急转处也是虎啸河河道较窄的地方,只有十余丈。原本是想熟悉周边,寻找逃跑的可能。无意中发现了那里,而河对面,有成群结队的野物。
没过多久,一队人,走到了竹林边,浓郁的竹阴,此刻正值中午,太阳几乎照不进来。
“哇,娘咧,这个是竹子吗,这么高,这么粗!”典虎睁大眼睛,头抬得的嘴吧朝上了,还是看不到树顶。
“哇,这个树看着真奇怪,”有些人家乡从没有竹子,围绕着树,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这是竹子?这么长的竹节。啧啧”侯军忍不住摸起来。
沈让微抿着眼,清秀的笑脸,有些笑意,:“这是雪竹,很能长的,要靠这些雪竹渡河.”
王铁点点头,这些竹子,高的在二十丈开外,矮的也有五六丈,又轻便,搭一座便桥,是足够的。:“小让,有这些竹子,渡河完全不是问题。”
虎啸河就在三十丈外,一队人早已做好分工,配合十分默契,有的人抬着猎物去河边清洗,有的人开始收集干枯的树叶生火,有的人在附近砍柴。沈让和王铁,开始砍伐起竹子,王铁放下手中弯刀,拿起队里唯一一柄大斧,从荒人队里缴获的,哐哐哐的砍了起来,折腾半刻钟,满头大汗,才看到了一棵;揉揉了发麻的手腕,看向了沈让,斧头不由得惊的掉在地上,才一会的功夫,沈让砍了十几棵了,“怪物,怪物。。”王铁摇摇头,开始收拾砍倒的竹子。
大半个时辰后,烤肉香气四溢,沈让和王铁也已经砍伐了足够量的竹子,
“这些雪竹,只要根还在,用不了几年就会长的很高。”沈让拿刀挑起一块肉,大口咀嚼起来。
吃饱喝足,分工做桥,不到一个时辰,一座宽五尺,长近十五丈的竹桥就做好了,一队人将桥抬到河边,虎啸河汹涌而过,湍急的流水,不断打着漩涡澎湃而下,这里果然极窄,不足十丈,河岸边是坚硬的青石,已经被冲刷的颇为光滑。
众人七手八脚的放置好桥,用锲子固定了一端,王铁拉住沈让,自己最先走了上去,带走到河中间,只觉河风陡然增大,不由稍低身子,轻松的走到了对面
“噢!”典虎,侯军互击一掌,迫不及待紧跟着冲了过去,
“两个蠢货,慢点,一次最多两个人,你们想掉河里去。”典虎刚一到对岸,就被王铁一脚踹翻,
典虎咧嘴,嘿嘿一笑,也不着恼。
所有人都过了桥,此时太阳已经晃到了西边,现在天黑的早,估计在有一个半时辰太阳就要落山,这里极为陌生,需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找到歇夜的地方。
一行人向外边更开阔的地方走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所有人忽然一下停住了,大地似乎在震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地动了?”侯军看着不断起伏的地面,有些不知所措。
沈让没有理会他们,一刀劈开前方的荆棘,快步跑了出去,站在山林出口的一瞬,不由惊呆了,太阳此刻被云层遮住,有些彤红,一群野羚羊从不远处奔驰而过,绿草茵茵,满地上各种野物,悠闲的吃草,这是一处小河谷,看起来很少有人来过,野物几乎漫山遍野都有身影。
“发了,娘咧,这次发了。哈哈哈”所有人都涌了出来,看着外面的景象。
“老子就住着了不走了。。。”典虎流着哈喇子,大声吼道。
“这。。。这。。不是幻觉吧。”
...好不容易让大家都安静下来,沈让极目远眺,指着远方一个山坡道,:“今晚就宿在那里,三里外有一个山坡,上面有一个大的洞口。”
一路上,几个领头人物开始讨论起来,说话间,就到了山坡洞口外,洞口约有一人高,两丈宽,看不清里面有多深,
几个人小心戒备着,王铁皱着眉头,看着沈让道:“这附近似乎没发现粪便,但是洞口附近的岩壁上有爪印,里面恐怕有凶兽。”
沈让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所有人往两边让开,对着洞口飞快的扔了两个石子。
有石子击打在岩壁上,乒乒乓乓的,洞里很安静,沈让有些好奇的,伸头想去看个究竟,
“吼!”一声巨大的吼叫,震的洞口簌簌发抖,尘土碎石不住往下掉,
吼声通过洞口传了出来,河谷草原上,不少动物停止了吃草,站直了身躯,扭着脖子,小心的看着这边。
“草。。是个大家伙,弟兄们,结阵!”王铁大吼一声,跳在最前,一手持刀,一手将木头盾牌立在地上,典虎,侯军共五个人五面盾牌将围了个半圆,紧接着,六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杆粗壮的竹枪,长有两丈,削尖了的枪尖,很有威慑,直愣愣架在前面五个人肩膀上,最后面的人全部弯弓待射,这是草原上对付凶猛野兽,常见的阵势。
沈让没有在队列里,提刀站在山洞另一侧,王铁他们对面。
山洞里似乎地动山摇了,忽然,众人只觉一朵黑云飞了出来,巨大的身影,嘭的一声,落在地上,飞尘四起,
“吼!”一落地,就是一声愤怒巨吼,河谷外原本安静场面,立即打乱了,无数动物,四下里飞快的逃窜。
“我靠!,这他娘是什么东西!”典虎咒骂了一声,眼前的野物看起来如此凶猛了,
棕色的鬣毛,像钢针一样直立起来,硕大的身躯约有小两丈,巨大的头颅下,尖嘴獠牙,长的像一只巨大型号的狗熊,看起来有三个寻常狗熊大小。
一队人冷汗直流,心里不禁打鼓,兵刃在手里,开始有些颤抖。
“妈的!这只狗熊太大了点!”侯军咬着牙,给兄弟们打气
“这不是狗熊!这是罴!”是熊中之王。王铁认出了这只凶兽,真没想到刚出来第一个猎物就是这么凶险的野兽,自己这个阵势对付狗熊,狮虎还凑合,对付罴,还是不够看。
那只罴,窜出山洞,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左右看了下,左边是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东西,一口就能咬死,右边是一群猴子样的东西,估计得几巴掌才能拍死,看完,就要向沈让扑过去,
王铁大惊,“放箭!”十几只箭,离的比较近,全部射到了罴身上,众人心中一喜,
正准备射第二轮,那罴忽然人立起来,浑身一抖,一身肥肉如波浪一般,大部分箭掉落地上,还有两三只斜斜的钩在皮肉处,看起来毫无威胁,这罴的皮毛竟然坚硬如斯,王铁几个人不禁大吃一惊,冷汗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罴被惹怒了,大吼一声,放弃沈让,调转身来,一掌将粗壮的竹枪拍的歪斜,又一掌拍咋盾牌上面,王铁等五人瞬间被拍飞了出去,十几个人鬼哭狼嚎,东倒西歪的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罴又飞奔上去,逮着最近的一个人,正是典虎,一巴掌就往下拍过去,这一巴掌带风呼啸,有千斤之力,要被拍实了,典虎估计就成肉饼了,说时迟,那时快,电石火花之间一道身影飞起,一刀砍在罴扬起的巨大熊臂上,这一刀砍的极深,直接嵌到骨头里,那罴吃痛,吼声连连,肌肉猛收缩,沈让一瞬间,竟然没拔出刀来。
罴虽然粗胖,却很是灵活,转身伸头就咬,沈让一矮身,快速往前翻滚过去,刚一起身,罴另一只粗大的手掌,锐啸而来,沈让避无可避,
“小让!”王铁大叫一声,目眦欲裂,眼看沈让就要被拍成肉饼,自己刚才被排飞的有点远,摔的七荤八素,此时无能为力,不禁一阵悲痛,
“小让!”其他人也是又惊又怒!
“噗”的一声,刚才还在惊怒交加,一瞬间,愤怒的表情还没消失,眼神就有些错愕,没有血肉横飞的场景,沈让稳稳的站在哪里,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如罴一只手臂粗壮,他右手挡住了罴的左臂,巨大的罴,不明所以,不断拍打下来,沈让确是纹丝不动,
“我靠...这小子还是人吗?”典虎早已连滚带爬的,从罴的脚底下逃了出去,回头看到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小让!”王铁转悲为喜,
其他人也都,咕嘟咕嘟咽了几口口水,
沈让右手格挡住罴的拍击,忽的飞起一脚,踢在罴的胸腹上,那罴登时翻滚在地,
这一脚踢的不轻,罴一时那一爬起来,他从地上拿起了竹枪,用力一贯,将罴定在了地上,吼!巨大的罴凳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竹枪穿透了罴的脖颈,硕大的罴头,摇摇欲断。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一群人经历了从生到死又再生的情况,汗流浃背,虽然没怎么战斗,都觉得无比疲累。
王铁,典虎虽然被拍飞,不过有盾牌挡着,只受了点轻伤,其他人也无甚大碍。
“小让!你没事吧”王铁脚扭到了,一瘸一拐的奔过来,看沈让,
沈让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呢!”
王铁环顾四周,看着围过来的兄弟,相互点点头,“都挺好。”
沈让蹲下身子,帮王铁检查了下脚,不过是脱臼,三两下,就正好了。
众人一阵唏嘘,王铁看着大家眼里既有炽热又有疑惑的阳光,心里清楚,每个人都会自己的秘密,就像他自己也有一样,动了动脚,已经没有异样,大声道:“都别围着了,快收拾了这只罴,天要黑了。”说着快速的安排了下去,几个轻伤的相互帮助检查了下,其他没伤的人一部分去打猎了,一部人开始收拾罴。沈让带着王铁,典虎几个人一起进了山洞,山洞比较深,八丈深,中间还有几个小洞,幽深的看不见光芒,洞高的地方有三丈,宽了三丈,是个很大的洞。
“这个洞很不错,这几天就住了。也不怕下雨了。”典虎,侯军很是满意。
又过了一个时辰,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新打的猎物也烤熟了,每个人都铺好了自己的干草,沈让在靠门前一个小洞铺好了干草,算作床铺,小洞深有四五丈。
燃起了篝火,大家拿出皮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水,吃着烤肉,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今天惊险的一幕。沈让吃了饭,早早回到洞里,开始修炼起来,经过跟罴的一番搏斗,浑身忽然有些燥热,隐隐有更进一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