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持枪入场,瘦小的身躯与勃贴雄壮的身板对比鲜明;
“小泰王比他爹还狐狸,这一把要是输了,卖了泰王府也赔不上。”夜无双眼波流转,三杯两盏,面颊绯红,忽然眼睛骤然明亮,“啧啧,这小狐狸是赌你会救姓沈的小子,巢安,难怪你抢不过他老子,这才多大,心计算计的这么远。”
巢安面色平淡,看不出喜忧,缓缓道“那小子不一定输。”
勃帖的异化并没有多大声势,似乎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此时双臂粗大了一倍有余,漆黑如墨的肌肤,坚硬如铁,双腿同样黑化,双脚长达一尺,冲出鞋子,露出尖长的脚指甲,尖锐如刀,
“罡风惊雷斩!”勃帖突然爆发,在奔跑中骤然跃起,长刀风雷烈烈,吹的遥远的烛火,飘荡不定,如迅雷一斩,沈让滑步侧身,拧身刺出,枪出如龙,奔向勃帖腰间,
长刀罡风炸响,虽然躲过要害,但是劲风如刀,撕掉了一块头皮,划的脸上血槽道道,瞬间鲜血涌出,满脸血迹,半身溅红,枪扎在勃帖身上,如扎钢铁,竟是横练如斯;
勃帖一刀无功,心底怒意生起,又是一记旋身飞斩,沈让左眼被血水迷离,横枪格挡,
“彭”的一声巨响,震的大殿梁上灰尘四起,激荡的强风吹的四周火烛乱窜不安。
沈让被巨力冲撞之下,飞身退出一丈多远,身形踉跄间,勃帖竟然后发先至,飞身跃上,又是一记惊雷斩,空气中炸响雷鸣,大殿之上,众人纷纷捂住耳朵,惊骇不已,只有霍都面露狂笑,眼看南人奴隶就要身首分离。
电石火花之间,沈让聚力扔出长枪,撞的勃帖迟滞一瞬,就在这一瞬间,沈让不退反进,向着勃帖怀中突进,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冲进勃帖跟前,转瞬之间,被勃帖横刀拍飞出去,沈让摔倒在三丈开外,喉间一口鲜血喷出,勃帖站在原地,一手柱刀,一手捂着腹部,黑红的血液顺着指缝间流淌出来。
大殿里沉默了片刻,忽然炸响,“什么情况!”
“三招过了!”
“贱奴死了没有?”
“还没死透,还躺地上喷血呢...”
“怎么可能没死!不可能,勃帖是谁,烈阳部的勇士,在上等部落都很有名气“
“勃帖,怎么捂着肚子”
“马蛋,勃帖的血都成淌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勃帖受伤了!”
“怎么可能!勃帖的皮比铁还硬,我亲自砍过,刀砍下去,连印子都没有,刀就断了。”
.......众人交头接耳,一轮纷纷,不一会,一阵阵叫肉痛声
“哎,我十万金币,勃帖,那个王八蛋,你得赔我”
“五万呢,五万,我一年的花销,我父王得抽了我的皮!”
“三万,天呢,我能买多少比羊羔还柔软的暖床的小娘皮,王八蛋勃帖,”
.......
沈让挣扎着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后背扯的一阵阵剧痛,应该是骨头断了,他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看着有些厚重,上面却没有丝毫血液。正是离别之际,阿图罗送他的,收起匕首。沈让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满地。
霍都看着受伤的勃帖,一阵大惊,“勃帖,你,,你受伤了!”似乎勃帖受伤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勃帖点点头,眼睛注视着沈让,怒火熊熊,那把刺中自己的武器非常怪异,一瞬间自己竟然提不起力气。异化了五分,此时妖魔状态褪去,勃帖伤口流出的血,从原先的暗黑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巫医,巫医,都死过来,治不好,砍了你们的猪头!”霍都竟然一开始没关注奴隶的死活,对勃帖的受伤分外紧张,烈阳部落也是王子众多,勃帖战力受损,自己就可能面临有生命危险。
“这该死的奴隶”霍都恶狠狠的咒骂着,正想抽刀过去砍死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勃帖都受伤了,一阵心悸,又恨恨的走回。
沈藤端着酒杯,施施然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勃帖手下仁慈,放过了我的奴隶,小王分外感激,这十万金币,就送给霍都王殿赏赐勇士了。”
霍都冷哼了一声,也没推辞,十万金币,很大一笔钱;
沈藤又向众人说道:“适才小王只是跟霍都王殿下注,其他各位王兄的筹码,小王并未应承,各位大人不欠小王的。”
话音一落,大殿里各部落王子顿觉沈藤这小子上道,赶明一定请他到自己部落里好吃好喝一顿,在送两个荒原野妞服侍。
“泰王殿下,真是宽仁,改天请泰王移驾黑林部落..”
“泰王殿下,做人讲究,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泰王殿下,真乃信人,长生天保佑你。”
“泰王殿下,啥也别说,干了!”一群厚颜无耻的荒原纨绔马屁此起彼伏,说几句好话又不花钱...
沈藤微笑着抱拳,“来人,将我的两个奴隶带下去,咱们继续宴会!”
霍都脸色阴沉,“等等!”勃帖目光直视沈让,“三个月之后,我要在荒神像前,洗掉今天的耻辱,奴隶,你可敢应战!”
大厅里一片寂静,在荒神像前决斗,意味着不死不休,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霍都冷冷笑着,:”各位还可以继续下注,这次我出五十万金币,买贱奴死!“
”十万,跟着霍都王殿!“
”二十万,赌勃帖赢!“
”下啥下,奴隶都不敢迎战....“
沈让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忍着剧痛,:“你要战,我便战!”
泰王沈藤一口饮尽杯中酒,”霍都王殿,如此手笔,小王若不敢,可就叫荒原英雄笑话了,小王侥幸赌我那家奴赢,一百万金币!“
”好大手笔,这钱不赚白不赚....二十万,老子连内裤都押上了“
。。。。。。。。。。。。。。。。
沈藤背后的侍卫,沈南城带了几个人,引着沈让和马昆退去了。马昆上前扶助沈让,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雅丽脱丝见那年龄相仿的少年好好活着,微微闭双眼,向长生天祷告了一会,放下心来。
夜无双吃干抹净,拍了拍手,“小小年纪,也是个硬骨头,谁让老娘心底善良,这里很没趣了,我出去看看”黑色的袍服,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
沈让木头一般坐在夜无双的房间里,一动不动,洗掉的血水倒掉了几盆,三根肋骨已经被接好,自始至终忍着疼痛,一声没吭,夜无双取出内服药,:“行气化淤,一天早晚一次,连服七日。”
说话间,神色颇为肉痛,这个不是寻常的伤药,里面药材名贵之极;
“谢谢。”沈让似乎极为不适应,断牙山谷里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择手段最多,
陌生人给予善意,从未见过。
“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姐姐我忙里忙外的,就值你这句话呢?
“夜无双眼光温柔,语气里一股幽怨之意,”大的大没良心,小的小没良心。“
”行,行,赶紧滚“
沈让起身,想要行礼,奈何包扎的很结实,连脖子都不能自由扭动,
”好了,一个月内,别想着动了“夜无双一双妙目,看的沈让浑身不自在,再次道谢后,推门离开.
荒原的夜晚,如此寂寥,沈让躺在野草之上,看着漫天星辰,孤单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