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和晴子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
一进院门,晴子突然愣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
足足呆了十秒钟,她发足狂奔,虎扑到阿妈的怀里,流着泪嗫嚅道:“阿妈,您的病终于好了。”
阿妈温柔的拍着女儿的后背,脸上荡出幸福的笑容。
“阿姨,您可以下床了。”二蛋迎上去,激动的说。
“二蛋啊,你让我,我们家怎么报答你啊,要没有你,我们、、、”
晴子的阿妈居然有点哽咽,眼圈瞬间就红了。
“阿姨,千万别客气,都是应该的。”二蛋平静的笑道。
“好了,好了,阿姨今天给你们做红绕肉吃。”
就在这时,村长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韩,不好了不好了,血手印、、华子死了。”
老韩正在屋里筛拣药草,听到村长的大呼小叫,“噌”的从屋里窜了出来,问道:“村长,什么?华子死了?”
经过村长一说,老韩他们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原来同村的华子死了,而华子家的院门上也有两个恐怖的血手印。
当天村里就报了警,可是警察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华子的眼睛瞪的快要凸出来了,看样子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或者刺激。
至于再详实的情况,需要法医解剖后或许得出结论。
而那个血手印,就凭空突兀的印在门板上,警察仔细勘察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华子是村里的浪荡青年,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家里也没什么亲人,父母早就离世了。
这孩子不务正业,整天吊儿郎当,这里扒扒鸟窝,那里偷鸡摸狗顺几个地瓜梨子,反正村里人都不愿意搭理他。
据说这几年,华子倒是混的不错,天天往县城跑,还买上了摩托,真是祖上积福了。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蹊跷,正是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老天却要了他的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于是不大的小山村里,唏嘘声一片连着一片,感叹这个浪荡子的命运。
同时,人们心底深处却也笼罩了丝丝的恐怖阴影,毕竟那可是血手印,放谁谁不多想啊。
除了打了110,村长还差人找了一个道士来,说是来驱驱邪,顺便给村里看看风水。
下午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留着两绺八字胡的中年道士登场了。
他先来老韩家观察了那个血手印,然后撒了几把米,贴了几张符,还天灵灵地灵灵的念叨了一通咒语,铃声阵阵,引来不少村民围观侧目。
二蛋也是隐隐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这时才将血手印和恶灵联想到一起,这两天晴子家里没事,他以为这只是某个无聊的人搞的恶作剧。
如今居然死了人,而且还隐隐和血手印有关,再看见眼前的道士,让二蛋不得不往这方面多想。
而就在当天夜里,电闪雷鸣,下起了雨。
夜已经很深,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雨声雷电声,当然,还有二蛋的呼噜声。
老韩家院中,随着一道闪电自天际划过,一道佝偻的身影落了下来。
那黑狗大叫一声自狗窝里窜出来,可是那佝偻身影用藤杖轻轻一点,黑狗便匍在地上不动了。
雨刷刷的打在窗户上,屋里漆黑而安静。
二蛋消瘦的脸上沁出汗水,这么凉的天气,不应该热的出汗啊。
梦里二蛋遇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不是,是两个,女鬼旁边还站着一个眼睛满是眼白的婴儿,婴儿的身体好像碳化一般,龟裂成灰色,对着二蛋诡异的笑着,小嘴里流出恶臭的脓水。
而就在这时,红衣女鬼和那诡异的婴儿同时向二蛋扑过来,二蛋两腿早就软了,一步都迈步动,眼看着那尖锐的红色指甲戳了下来。
二蛋大叫一声,一捂脸,一股尿就吓了出来。
而这时佝偻身影正好靠近熟睡中的二蛋,她撩起被子,看着那个东西的所在,似是好奇,似是兴奋,似是思索着什么。
只见她阴恻恻一笑,露出满嘴獠牙,就对着二蛋脖子咬下去。
“噌”的一声,佝偻身影警惕往下一看,“噗”什么液体正好喷在她脸上,“嗷嗷桀桀”的尖啸声响起,佝偻身影捂着脸消失在原地,化作一缕烟在风雨中急急向一个方向逃窜。
尖啸声一响,二蛋立刻惊坐起来。
打开灯一看,“哎,又尿床了。”
二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笑非笑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