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无最后一滴血流尽,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雪缘,半边身体突然如火烧般炽热,另一边如冰封般寒冷,两种感觉来回交替让雪缘痛苦不堪,早就守在门口的玉箫子见爱妻情形不对,且所有血缘山庄弟子都痛苦万分,便立即冲进去给护住雪缘。
在输气的过程中,玉箫子很明显的感觉到雪缘体内真气乱窜,而厅中央的‘因缘血’突然红光大作,来自雪缘山庄弟子的内力真气不断地被因缘血吸收。
另一边还被吊在空中已然气息全无的阮无被因缘血吸引悬浮于空中。待因缘血吸取了血缘弟子全部内力以后便在空中化为四种血劲,分别传入阮无被割开的四个动脉之中。
玉箫子在雪缘最虚弱的时候护住她的心脉和部分内力,自己一半的功力全都虚耗才勉强保住雪缘,嘴上还不承认“臭婆娘,这次你把我的家当都输进去了”。
“哼,谁让你算计我,这小子是什么来头?”雪缘嘴硬着,但也心疼自己男人还有这一种血缘山庄弟子,武艺算是全废了,这辈子再无习武可能,这在北墨只会落得任人宰割的地步,于是气的更狠,直接喷出一口血,顺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
“‘因缘血’这是在认主吧,我试一试便知”说罢,玉箫子将怀中那只真正的紫玉箫朝阮无身上袭去。因缘血突然红光一震,紫玉箫顷刻间化为碎片。已然昏迷不醒的阮无被因缘血的红光包围住,与外界断绝了联系。陆小六见状知晓这诡异的因缘血似乎在保护阮无,知阮无还有苏醒的可能心里一阵激动。
玉箫子和雪缘相视一眼,“同生诀”,看来是没错了。因缘血是同生诀北墨王族守护的信物,如今认主,那此人定是同生诀本体无疑。
雪缘刚恢复了点体力便开始自行疗伤,玉箫子也要运气调理。他二人知道同生诀虽不是绝世武学,但同生诀的本体拥有本源之力,刚才得罪阮无,现在这种状况,若出手,他二人决不能敌。便想在阮无苏醒之前先溜之大吉,保命要紧,弟子没了还可以再找,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阮无惨白的面色随着因缘血的注入逐渐红润起来,但是阮无还没有苏醒。突然因缘血停止继续输入,其实是因缘血感应到阮无本源之力被耗尽,正在修复他的身体,这个过程会很长,所以因缘血红光内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阮无现在一丝意识都没有,只有当本源之力修复好了之后,因缘血才会继续传入,当所失去的血液都补充回来之后,阮无就会苏醒,随之他的本源内力也会苏醒。而因缘血便会融入阮无体内,世间再无因缘血其形,只有阮无。
元一老人领着隐月破门而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漫天的血光,失去意识的阮无,还有周围一群因虚好过多而呻吟的雪缘山庄弟子。
当日梓璇昏迷在北墨,遗失了元一老人交给他的珠子,但这颗珠子被北墨一个铁匠捡到,一位寻了什么宝贝,到当铺一问才知就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珠子,回铁匠铺后随手就给扔进了铁炉。
珠子一化,元一老人就感应到了,他匆忙起身赶赴北墨,几日下来都没有见到梓璇的身影也没有找到阮无,正打算离开之时就巧遇隐月。三年不见,隐月的模样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元一老人一点没变。
两人清楚了彼此的来意后,隐月将梓璇的消息告诉给元一老人,也说了自己一路打听的消息,阮无现在确实应该还在血缘山庄,但具体情形便不得而知。隐月之后的日子便和元一老人一起上路在北墨寻找血缘山庄的所在。
虽然元一老人也奇怪隐月突然消失的结界,但他早就看淡世间的一切,这不知道也没什么,就没多问。几番下来今天两人才找到血缘山庄,一到庄门口就看到守门人虚耗昏迷,进来便看见这番情景。
元一隔空一个手刀,还吊着的陆小六就下来了。看着一地的血,还有生死尚不知晓的阮无,元一一阵生气。一掌就将雪缘震昏。玉箫子凭借尚存的一般功力躲了过去,却也没好多少。
“你们还要见死不救么?”不知道玉箫子对着空中跟谁说了句话。两个黑衣人从后庭出现,出手就是杀招,直奔元一和隐月而来。
元一对付着其中一人,此人剑法极精,快狠准!江湖上几乎无人可敌的元一老人竟然在三十招内没有占到一丝好处。另一人则有隐月对付,这是隐月自获得松意剑灵之后第一次出手,剑形真气破体而出,那人手臂被划破,但她似乎丝毫不感觉到疼还是招招致命。隐月无心杀人,处处留手,反倒成为自己的破绽。
面对突如其来的气劲,隐月感觉到了是上次那一批黑衣人所使得招数,却更为精炼醇厚,躲是躲不过。隐月观看四周,只有阮无的血能用,便把内力输进阮无的血里,血滴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力牵绊住黑衣人的气劲。“借羽”是傅家家传武艺,隐月看傅掩月使了那么多次早就会了。
那黑衣人被掣肘之时,不退反进。此刻,阮无的血如同利器一般打在他身上,伤痕累累也不知退缩,这绝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做到的。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两个黑衣人同时收手撤走,而伤重的玉箫子和雪缘已经消失。
隐月收回内力,阮无的血尽数落在隐月月白色衣裙上,分外显眼。隐月没什么洁癖,看着血渍的时候,隐月突然回想起,血滴到黑衣人身上时,他明显会有隐隐的迟疑,但是好像又不是害怕人血,那这跟阮无有关?
“月丫头,三四年不见,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厉害了,老头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及你呀”元一老人见黑衣人退下本来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自己又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一转身就去跟隐月闲话去了。
“前辈过奖,隐月只是比别人多得一些机遇”隐月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直往阮无的方向看。
元一看着,心里可美了,阮无应当是遇着什么机遇了,他这回醒了没准能捡个漂亮媳妇儿呢,真是想想就替孙子高兴,刚才的疑惑早就放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