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磊说道:“你们三人是我张义磊最信任的人,我有件好差事,不知道兄弟们愿不愿意随我同去?”
李壮大口啃着鸡腿,看着张义磊,曲应才道:“张哥,咱们兄弟……”
“哎~你让张哥把话说完,张哥能如此语重心长,此事一定非同小可。”刘比龄打断道。三人目光都注视这张义磊,张道:“贤弟果然聪颖,来!干了此碗。”四人举碗畅饮,尽享花雕陈味。
“哥哥我自十余年前就跟着总舵主征战南北,四海为乡,十年如一日,七年前才得总舵主提拔,掌管昌州事宜,才算是有个一官半职。这八年才算的上为自己活着。”张意味深长的说着。
三人聚精会神的聆听,张:“我张某做尽了善事,杀过贪官污吏,除过山贼豪强,所得财物尽数散去,可到头来所作所为都给了聚兴会,所有名声都归功给那总舵主楚云德,会中多少志士,都为这虚名忙碌,甚至很多兄弟为此搭上了性命。”说到这里,张义磊有些激动。
曲应才道:“张哥,咱们加入聚兴会不就是为做点惩奸除恶的善事嘛。何况这……”
“我呸!”张打断道:“善事?我来问你们三人,何为善事?你做了善事,谁念你的好,谁认识你是干什么的?”
刘比龄道:“哥哥的意思是说,做了这么多,落到现在这等地步,心中多有不甘啊”
“贤弟所言极是!到后来,我带着大壮来到这昌州,我那时候月钱纹银八两,吃顿花酒都要掂量着!若不是我与楼下李掌柜开了这归林居客栈,我怕是要去抢银子过生!”张义磊很是气愤。
曲应才和大壮点点头,刘比龄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张义磊。曲应才说道:“张哥,我当年闯荡江湖,也是想着不受管教,自由自在,倒是也没想这么多,不过听张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壮说:“张哥自幼带着俺,也是不容易,俺敬张哥一碗。”
刘比龄说:“来来来,我们兄弟三人敬哥哥!”
四人又是一饮而尽。曲应才说道:“哥哥,你说这些莫非跟那差事有关?”
张:“不错!”
刘比龄:“张哥,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别卖关子了。”“是啊,张哥,你就说吧。”曲应才道。大壮吃着东西,赶忙点点头。
“好~”张义磊道:“你们应该知道两月后,圣京皇帝要把小女儿许配给江北王的次子。当年覆灭前朝,江北王跟这圣都皇帝的祖辈可是生死之交,此番前去圣都必会携有奇珍异宝,黄金绫罗上供”张异样的眼神看了看三人说道:“你我兄弟何不~”说着喝了口酒。
曲应才说:“张哥的意思是~”曲抬起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比龄:“这可万万使不得,张哥,咱们聚兴会可从来不打官家的主意,这可是江北王啊,我们四人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
张义磊抬眼看着刘比龄,打断道:“聚兴会~!哼!还说什么聚兴会,你我兄弟劫了金银财宝分了去,隐姓埋名,余生享受这荣华富贵岂不快活!”
“张哥,你说干啥俺就去,劫他奶奶的。”李壮大声喝道。
“你这棒槌,你喊什么!你怕别人听不到吗?你怎不去大街上喊?”曲应才训斥李壮道。
李壮:“俺跟张哥说话有你什么事,你~~~”“你俩别吵了,听张哥说!”刘比龄打断道。
张义磊定了定神,说道:“你们三人还年轻有为,为这虚名打杀忙碌,到了我这年纪,你们定会后悔莫及。我们劫了江北王的财物,各奔东西,从此不问江湖之事!”
曲应才:“张哥,这可不是小事啊,就算是去,你我四人怕是死十回也不够吧。”
刘比龄:“莫非张哥有什么万全之策?”
“哈哈哈哈”张义磊笑道:“你小子自打跟我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庸人。我早已联络好人了,从江北颠川到圣都起码近两月时日。而这灵岩道是江北王必经之地,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比龄:“张哥,我等成与不成该当如何脱身呢?”
张:“自圣京先帝建朝以来,姬姓人都被流放到这昌州,说是掌管昌州府,其实把话说回来了,那昌州府就是一个朝廷看管前朝余孽的大牢。那姬世荣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江山,只可惜他身子骨不行,也没多少时日能折腾了,到时候我们就嫁祸给这姬家,谁也不会想到我们是聚兴会的人!”
刘比龄和曲应才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事。
曲应才说:“张哥,这江北王素来爱戴百姓,深得民心,咱真要把他给~”说着,曲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比龄瞄了曲一眼,眼神转过来疑惑的看着张义磊,欲言又止。张义磊看出了刘比龄的心思,说:“你我兄弟只为钱财,绝不草菅人命,事成之后做个隐士,总比天天卖命的好!此番前去,不能保证荣华富贵,但绝不会九死一生,不知你们几人意下如何啊?”张义磊此时端起一碗酒,看着刘比龄。
刘比龄跟张义磊对视着,缓缓端起碗,碰了一下:“义不容辞!”
曲应才和李壮也端起碗,四人碰了一下。“张哥,你就说让俺干什么吧!”李壮道。
曲:“我也是赴汤蹈火,张哥,弟弟跟着你去。”
“好~!哈哈哈哈!你我兄弟今晚不醉不归。准备就绪,我们择日启程!”张义磊兴奋的说道。
四人一直喝到痛快,直到深夜,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