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云轻歌脸上再也没有轻松的笑容，他也感觉到事情或许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娘娘喜欢老奴做的饭，自然是老奴做的饭好，就连皇上都吃过很多次，怎么，四小姐还想要说老奴什么？”那个老嬷嬷冷冷说道，跪的笔直，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这样的人，不是后面有后台强大的人撑腰，就是笃定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发现。
“有一种植物，可以入药，我想想，它有很多名字，阿芙蓉，御米，米囊等。”沈颜魅接着说。
“是，是有米囊，一般是壳入药的多，止咳，涩肠止泻等。”御医点头，自然也是没有发现问题的。
“前段时间，娘娘咳嗽久久不好，偶尔还会腹泻，所以开的药里，是有这味药的，熬药的活一直都是老奴做的，四小姐是怀疑什么?”那嬷嬷说着，冲着皇上嘭嘭磕了几个头，涕泪横流，“皇上，老奴跟着娘娘十几年了，忠心耿耿，老奴这样一片心，被人怀疑，请皇上做主啊！”
沈颜魅的唇角微微勾起，她侧头看着云轻歌，发现云轻歌的目光幽冷，她就知道，云轻歌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沈颜魅，这是飞云宫，你可知道胡言乱语的后果！”云书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那个后面可能牵扯出来更多的东西，安逸久了，人有的时候真的会自欺欺人的。
而且，这个老嬷嬷，是因为当初做饭好吃，从太后的宫里要来的。
“老奴是当年皇上从太后的宫里要来的，不是自己来的，万万容不得有人污蔑！”那个嬷嬷大声呼喊，声音里甚至带着愤懑悲壮，好像是受到天大的冤屈一样。
就是御医们心里也不爽，沈颜魅要是看出来点什么，他们不是显得更加的无能吗？
“皇上真的要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四小姐吗？”那个嬷嬷接着说，“老奴去采买可是遇到了国公府的人，说四小姐突然性情大变，打杀嬷嬷奴仆，甚至杀了萧道长，萧道长可是说她是妖物，她就直接杀了萧道长啊皇上。”
御医们再次看着沈颜魅的目光就带着惊恐，萧道长在京城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甚至很多官宦人家有点什么不爽快的，也都会找萧道长。
如果他们面前的就是杀人凶手，那么，会不会真的是个妖物？
沈颜魅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有些事情，总会都出来的，不知道早晚不知道场合而已。
这个嬷嬷会知道，她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就算是嬷嬷没有去采买，没有出宫，梅氏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道那些事情。
“沈颜魅，你怎么说？”云书坐在主位上，虽然他感觉沈颜魅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熟悉，但是牵扯到人命，而且沈颜魅是突然之间就古怪了的，这就有点邪乎了。
沈颜魅微微笑了：“皇上，如果有人要杀颜魅，颜魅要不要反抗？明明是朗朗乾坤，清明盛世，非说有妖物，这是要颜魅死，还是质疑皇上的龙阳之气震慑不了国家。有皇上在，什么妖物敢作祟？”
这话听着有点受用。
“你不要巧舌如簧，你杀了好几个人，不仅仅是萧道长，还有在京城的街道上也杀了几个！”那个嬷嬷立马反驳，她知道的很多，也真的是想要沈颜魅去死。
“你是说暗堂的人？”沈颜魅的目光闪了一下，冷笑道。
正好，她还愁没有借口说出来！
任何一个正统的统治者，都不会允许一个威胁自己政权的阻止存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组织。
“暗堂？”云书的眼眸一眯，暗堂早就有了，只是听说，那是江湖组织，多次想要收拢都做不到。
“是啊，三殿下在场，他说是暗堂的杀手，百姓也都这么多，就在大街上公然杀人，不把皇权王法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颜魅懂医术，知道人的软肋在哪里，反应快了一点，只怕早已经去见阎王爷了。”沈颜魅苦笑。
云书的目光看向云轻歌，云轻歌点了点头，证明这是真的。
“所以嬷嬷，你是在街上待了多久，这个都知道？”沈颜魅笑着说，“昨晚国公府里发生的一切，今日颜魅被百姓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知晓，嬷嬷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自然是有人知道。”嬷嬷心漏跳了一拍，今日她却是并没有出宫，没有想到沈颜魅这么精明。
“宫里的嬷嬷，知道大臣的家事，而且知道的这么详细，真的好吗？”沈颜魅接着笑，云书心里有什么刺，或者是皇上心里有什么刺，她是最清楚的。
没办法，教官都辅修心理学。
“那嬷嬷有没有听说，几十个侍卫围攻，准备杀了颜魅，甚至用颜魅身边丫头嬷嬷的性命威胁颜魅就死的事情呢？”
沈颜魅的话语轻轻巧巧的，既然梅氏不怕丢人，那她就说出来，反正丢的是国公府的人，和她沈颜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什么要杀你？”这话是里面的淑贵妃问的，对于沈颜魅，她莫名的就是有好感，看着沈颜魅的眼睛，她就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啊。”沈颜魅摇头，“大概是因为颜魅自己感觉配不上贤王爷退了婚吧，让国公府丢人了。”
云书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沈达非要把这个命不久矣的小孤女送进贤王府，而贤王也是欣然应承。
显然这里面有更多的事情。
“不过皇上，米囊虽然可以止咳可以止泻，却是不可以久吃的。”沈颜魅忽然调转了一个话题，“颜魅做下的事情，颜魅从来不否认，皇上之后怎么惩罚都可以，但是，娘娘的身体要紧。”
话风偏了，那也得是她想要偏了，想要捅出来更多的东西。如今，自然收回来。
“说说！”云书的脸色有点黑，沈颜魅的话里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了，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这个东西是药，更是毒药，是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一样会破坏人的头脑，损坏人的身体，长久下来，慢性中毒，身子都被掏空了，自然各种各样的疾病都会找上门。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你胡说，娘娘不过是治病，怎么可能吃多？”那个嬷嬷立刻横眉冷眼，但是她的鬓角竟然冒出了密密的汗来。
“你的指甲缝隙有褐色的粉末，身上的荷包里应该还有不少。你还没有收走的饭菜里，应该都有吧？”沈颜魅笑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