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换一家合作也是一样，我想肯定很多人愿意帮我们出违约金，也会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沈颜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河面的景色，倒是飞羽幽幽开口。
她的声音冰冷，甚至隐隐带着愤懑，就连目光都锐力的如同刀子一般。
老鸨一个哆嗦，悻悻说道：“那姑娘就待着吧！”能不能待的住还不一定，那些都是灵州城不好惹的人物。
她就不相信，能降不住这两个没有后台的小蹄子。
以为会个花拳绣腿就是上天了，简直就是做梦，这天下，权势才是最粗的大腿。
“那不然鸨母说，今日身子不适，不唱了！”沈颜魅冷哼，“我们好好待着！”
“你！”老鸨脸色瞬间黑了，这两个贱蹄子简直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老鸨拂袖而去，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就是又气又急，恨不能立刻就让人捆了这两个贱蹄子，狠狠的打上一顿出气。
谁知一出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老鸨退后一步，看清楚撞到她的人是谁，立刻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绿袖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门上。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死死的抓着几件叠好的衣服，略略惊恐的看着老鸨：“鸨母，你为什么打我？”
“贱蹄子，没事瞎走什么，小心把你们都送走！”一巴掌下去，老鸨的心理舒坦多了。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对于她来说，绿袖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玩意，不高兴了打发了就是了。
绿袖转头看着老鸨的背影，眼睛闪了闪，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脸上都没有愤懑的表情。她低垂下头，捂着脸进了门，依旧扬起笑脸问道：“姑娘，你看，我穿哪一身合适？”
她把手里的几套衣服放在桌子上，退后一步问道。
沈颜魅挑了挑眉，是个通透的，不知道的曲子可以问衣服，既然她懂得变通，她也不介意搭个梯子，不过她能够爬到哪里，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那身月白就甚好！”沈颜魅淡淡说道，窄腰广绣，裙摆很大，很是适合又柔软身体的女子舞蹈。
“多谢姑娘！”绿袖真诚的说道，即便是脸上盯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她依旧没有说什么。
会隐忍的人都是有内劲的，是个好的。
“坐下吧！”沈颜魅指了指椅子，微微一笑。
绿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没有违背沈颜魅的意思。
“飞羽，胭脂水粉！”沈颜魅说着。
在飞羽在桌子上摆开胭脂水粉的时候，沈颜魅却是拿起了一只干净的毛笔，而且那毛笔竟然往绿袖的脸上来了。
柔软的毛笔刷在脸上，痒痒的，绿袖满目惊诧，却是不敢动弹，任由沈颜魅在自己的脸上动弹。
“你既然知趣，我也给你一条登天梯，能到什么地步，只能看你自己了！”沈颜魅淡淡说道，她一直都相信，绿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初一十五！”绿袖突然说道。
沈颜魅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初一十五是一定会来的，其他时间偶尔来，姑娘，今天十五！而且鸨母会去见他！”绿袖突然就低低的说，她也要堵上一把，她不希望自己的性命，还会随意的被别人拿捏。
沈颜魅眸光一闪，今天会来？听到外面的额喧嚣声，她的嘴角冷冷的勾起，今天是个好日子。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过铜镜递到绿袖的面前。
绿袖看着镜子里的人，直接失去了声音，整个人彻底的待在当场。
“让红姑娘碧姑娘出来！小小歌妓这般托大！”一群人蜂拥着要来推房门。
绿袖骤然惊醒，扯了面纱蒙面，直接就挡在沈颜魅的旁边，谁对她一个好，她自然是加倍的偿还，不管是不是因为利用的关系。
沈颜魅嘴角一勾，难得遇到一个懂事的女子。
嘭嘭嘭！
雕花木门被敲的震天响，门在剧烈的颤颤巍巍的，似乎下一秒就能被撞倒，而雕花上糊着的窗纱也被戳破了，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往里面看。
沈颜魅依旧闲适的待在那里，绿袖和飞羽倒是如临大敌。
“不用担心，进不来！”沈颜魅笑笑的说道。依旧转身去看外面的景致，华灯初上，一艘艘画舫富丽堂皇，倒是白日里看不到的美景。
话音未落，就有人踹了一脚，那门的一角咔嚓一下出来一个洞，一只脚就这样伸了进来，白色的鞋底，青色的鞋面，干净的很，干净的让人想象不到对方会那样的暴力。
这一脚似乎是兴奋剂，下一秒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门上的洞越来越多，似乎整艘船都在剧烈的摇晃。。
“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我要去报官！”老鸨厉声尖叫。
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喧嚣声里。
“去啊，去报官！”外面的人一阵大笑，“我们只是想要看看红姑娘，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钱花了，这样晾着我们是什么道理？”有人质问，就连窗户也有人在摇晃。
“来人，来人，把这些闹事的给老娘扔出去！”老鸨直接气的跳脚，转而又骂道，“你们这些贱人，就那么看着，画舫出事了，于你们有什么好处，真当挪窝有那么容易的！”
“吆，老鸨，我们这等娇弱的身子，怎么和一群老爷们争抢，怎么打仗？”
“是啊，鸨母，我们只会在床榻上打仗！”嘻嘻的笑声怼着老鸨。
老鸨接着怒骂。
反正外面就是鸡飞狗跳，一片喧嚣。
本来雕花甚多的门扉就是个摆设，此时更是经不住这般粗暴的对待，只听咔嚓几声，然后那门就轰然朝着绿袖和飞羽砸过来。
绿袖和飞羽想要抬手去接着破破烂烂的门，但是感觉后领一股力道。
等到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被沈颜魅拽到了一边，而沈颜魅自己直接的面对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
“吆，吆！”有人吹口哨，“这红姑娘不是见不得人吧，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戴着面具！”
“不知道面具下是什么样的美娇娘？”有人猥琐的说道，目光就如同带了钩子一般，似乎能够把人的衣服撕下来。
沈颜魅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说话不动，也示意绿袖和飞羽也不要动弹。
那些人看着沈颜魅就站在窗口的位置，窗口的风吹进来，她的衣袂飞扬，自有一种要乘风而去的美感。
几个人相互看看，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这等风骨的美人，平时可是看不到的，此时不动手还等别人玩剩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