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不起1
“你爱上了朋友的未婚夫？”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按平时我应该否认的，怎么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看来我今天来错了？”
“你想知道我什么私事？”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我想知道我喜欢的女人是否私下也喜欢我。”这似乎是我这几个月来最想听到的话。
“今天可以不谈这些吗？”
“哪天可以？”
“改天。”
走出咖啡厅我打了电话给袁夕，约她晚上七点三十分在咖啡厅见面。再打了个电话给郭安，约他八点在咖啡厅见面。
我早了五个小时到了咖啡厅，只点了一杯“蓝山。”这件事该有一个结局了，可怎么结局呢，和袁夕说我怀了他未婚夫的孩子？然后利用友情求她把男人让给我？还是……我应该成全他们呢？
“咖啡都凉了……”等我听见声音的时候，袁夕已经坐在我对面了。
“你来了？”我们俩突然变的客气起来，我甚至不敢看她，只是把目光躲闪到了她的耳根位置，她今天戴了去年生日我送给她的耳环，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我和她之间的姐妹情谊吗？为了一个男人。
“艾玛，你和郭安……你们是不是已经……”
“没有。”我断了她的念头。
这么多年，从我嘴里说出的谎话比真话多的多，骗到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句是发自肺腑，哪句又是信口开河，也许我该象郭安说的，面对自己，也让别人面对真实的我。
“夕夕，等下你就坐屏风后面，你会得到你要的答案，真爱测试在今天会有结果的。”
“我害怕……”
“怕什么，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要怎么做？”
“等下你就躲屏风后面，只准听不准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出现。”
“为什么？”
“你想让郭安知道你把他当白老鼠一样在实验？你出现的话不就穿帮了？”
“哦……”
袁夕乖乖地躲到了屏风后面，我还特地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不会漏出马脚才放心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我和袁夕背对背坐着，中间只隔一层屏风。我似乎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可以看到她紧张地拨手指甲的习惯动作。
“艾玛……”郭安终于来了，这次显然是整理过仪容才出门的，看起来格外的英俊，他随意地坐在我的对面，没有点任何东西，只是猛抽着烟。那是刚才袁夕坐过的位子，不知道他是否能感觉到自己未婚妻的余温。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着这个两个女人都在等的答案。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我很矛盾，无论是什么答案都不是圆满的，靠怀孕来抓住一个男人可以得到幸福吗？为了怀孕而点头的男人是真爱自己吗？这样的幸福值多少钱？还是，根本不值钱。
“其实，我们……”
“我想清楚了……”
几乎是在同一秒，我们的开场白……
“艾码，你听我说，那晚我喝醉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愿意负责任……”
我的心一颤，同时我可以感觉到屏风后面的袁夕连呼吸也突然停止，她肯定觉得意外，怎么会出现孩子，她在强忍着抽泣……
“可是……我不会和你结婚。”
我顿时觉得鼻子一阵酸，鼻孔不自觉的放大，眼眶很热……我用尽全部的意念控制住自己，“你要做单亲爸爸？”我问他，故意提高了分贝来掩盖喉口的哏咽。
“我会把事实告诉袁夕，求她接受这个孩子，我要和她结婚。”
“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她会接受？如意她接受不了呢？”
“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如果接受不了……那我就带着孩子一直孤独终老。”
“宁愿孤独终老你都不能接受我？或者别的女人？”
“我爱她！”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她也是如此爱我。”
我明白了女人为什么总爱问男人爱不爱自己，原来“我爱你”这三个字，真的很动听，哪怕明知道只是暂时的宣泄，也足以让女人为之赴汤蹈火。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才貌双全的女人也会失败，因为真爱的确存在着。
“郭安，我们那晚没有做任何事，我也没有怀孕，这才是事实。”我说出了真相，很平静的。
袁夕突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她现在出现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这个丫头肯定是感动到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我用力地扯着袁夕的衣服，想提醒她不要在最后的关头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还是没有堵住她的嘴，“郭安，我……”
“夕夕，你怎么在这里？你都听到了？其实是误会，我也不知道艾玛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不过……”
“我知道为什么，是我让艾玛去试你的，是我不相信你在先的，我没有资格爱你，也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袁夕流着眼泪咆哮着说完这最彻底的真相，说完就一个人往外跑，郭安呆了五秒钟后连忙追了出去，此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不是女人有时候似乎过于执着了，过分要求爱情的纯度，不能允许一点瑕疵。
走出门我看到沈风正靠在我的车边，对着我温暖的笑……
“看到你车子在这里，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等我做什么呢？”
“等你的答案。”他真诚地紧握着我的手。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一个女人吗？”
“一个适合我的女人。”
“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机关算尽得来的，是我在男人的床上睡来的，我很脏……”我在警告这个被我谎言蒙蔽的男人，让他看清我的真面目，没等他回应我又接着说，“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你的学校你的口味，你喜欢穿的衣服品牌，你常抽的烟的牌子，这些都是我事先就查清楚，包括你是兰菲丽的独子，是菲丽服装的接班人，都是我预先就知道的，故意装傻装纯洁而已。我是冲着你的钱去的，我只想嫁一个有钱人，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我大口喘着气说完这一切，亲手断了这条后路。
“我不介意，我可以装做不知道……”他在自欺欺人……我费尽心机本想收入囊中的潜在幸福，此时对我来说却一文不值。
“对不起，我介意，我装不了糊涂……”
我镇定地说完结束语，迅速地转身，大步地往前走。
如果我愿意继续装下去，我就能让自己如愿加入豪门，如果袁夕不从屏风后现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可以嫁给真爱他的人。而我们最终都选择了孤独……
艾玛守则：“女人要抬头挺胸地面对眼前的一切，不管有多么不舍也要保持仪态，哪怕转身嚎啕大哭。”
附：留不住从开始你就不是我的。
不认识我是爱你或只是占有。
你的誓言是属于她。
所有期盼都被封杀。
宁可只是梦一场。
好过任由泪血为你流淌。
女人把男人的“对不起。”领会成“我爱你，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伤害你了。”谁说当下的对不起就代表不再重犯，男人说“对不起。”就好象他们上厕所那么方便，拉开裤链，随即而来。哪怕是在大街上，小区门口……管理员告诫他不许再随地小便的时候，他肯定会道歉说“对不起。”可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第一章医院里始终有一股我讨厌的酒精味，这是一个掌握人生死的地方，它是代替人类乞求上帝再多给一点时间的使者，而我却选择在这里请求上帝把我的孩子带走……
坐在冰冷地等候室里，看着窗外满天飞雪，我想起半年前的今天……
“水电费绞了，油和米没了，下班要去个超市，宽带要到期了，房租下个月的怎么办……”
“方欣婷，你的帐单。”
“啊？帐单？哦……”
沈霞的叫唤声把我从生活的柴米油盐中打断，她往我面前扔了一个信封。我狐疑地拿起信封查看，不记得自己有工商银行的卡，怎么会有帐单呢。但是收件人的确是方欣婷，这个普通到没有语气起伏的名字。我曾一度怪过母亲给我取了这个不起眼又给人留不下深刻印象的名字，她说只想让我的一生平顺安逸，哪怕默默无闻。
拆开信封，一张信用卡从里面掉出来，仔细一看果然是工行的透支卡，帐单上显示透支额度是两万。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现在经济已经发达到一张身份证就可以办成一张信用卡，这个世界上可以拿到我身份证的人除了我自己只有一个人。我打了个电话给宋帆。
“你是不是办了透支卡？”
“寄到了吗？晚上给我带回来。”他很兴奋，仿佛已期盼很久。
“你为什么要办这个卡？你缺钱吗？万一花了还不起怎么办？”
“为什么你就觉得我还不起？你就不能想想我还的起啊，不和你说了我很忙。”他很不耐烦，他在怪我对他没有信心吗，可我真的不想做卡奴，也没这个资本。全球经济危机的今天，我月薪一千三算是该偷笑了，但是家里的煤气费、网通费、水电费……牙膏、卫生纸、每天的火食，还有房租……想的到的都是需要用钱买的。
“老公，那你现在在哪里……你……”
电话在我还没说完时被挂断了，他的理论是女人永远不可以挂断男人的电话，只有他可以挂我的电话，论据是因为他是男人。
下班一回家就看到鞋架上新添置的耐克跑鞋，我顾自换了拖鞋进房间，宋帆正埋在被窝里抽烟，抬头看了我一眼，继而沉默。
“老公，你买了新鞋吗？”我想用温柔的态度来平息冷战。可我们好象没有吵架，又为什么气氛显的很僵硬呢。
“恩，我刚开始创业，要包装自己，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气派，信用卡呢，拿来……”
“哦……也对。可是你信用卡的名字和担保人是我的名字，那……”我说话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小，逐渐没了底气，我总是怕惹他生气而让自己唯唯诺诺。
“怕我连累你？至于嘛……我自己会还的，不会牵扯到你。”我决定相信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三载的男人，虽然我们还没结婚，可差不多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知道我们同居，按照法律，都快成事实婚姻了，我想我不应该再和他分彼此的，我为自己刚才的话而稍感愧疚。
“我今天累死了，你去做饭吧，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恩，好的。”
走进欢喜地走进厨房，看到水漕里依然堆着早餐剩下的粥汤和小半根油条，还有没洗的碗筷，我默不作声地卷起袖子开始整理起来，随即把那小半根油条塞进嘴里，就当是饭前点心。妈妈常说女人生来就是做家务的，女人的手只适合洗衣服洗碗，宋帆非常提倡老妈的理论，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狮子座男人。而我觉得能为自己爱的男人做家务也是心甘情愿的，况且偶尔宋帆也会主动下橱特地为我煮爱吃的菜，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比起陈小聪……
人是永远不懂得满足的动物，总是拿着现在的男友来和以前的比较，而我现在那么迁就宋帆，大部分原因也是来自于那虚伪的比较。
记得那年刚满18周岁，80后的好奇心可以让一个高中生想尝试一切新鲜快感，那时父母刚离婚，妈妈的外遇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城市，至少偏僻的程度达到我找不到自己的母亲，在当时的朋友圈里，我并不是唯一一个遭受父母离异的小孩，以至于以幼稚而平常心去看待了这件事，妈妈给我的理由是她找到了真爱，找到了青春逝去后的再次激情，她要跟着感觉走……我朦胧地揣摩着这份所谓的激情，我想明白，却明白不了……
当时我读的高中是镇上唯一一所技工职高，说好听点是为了早点踏入社会做打算而学门技术，我学的是会计。而说难听点就是考不上传统高中所以在这里混日子，因为父母们碍于面子，绝不会在亲戚们面前承认自己的孩子没有上最低阻挡线。所以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这所在教育局批准下开办的“成人托儿所。”
在学校里我结交了一帮和我一样单亲家庭出生的朋友，跟着他们享受着自由的青春，我们留恋网吧，酒吧，迪吧，过着自认为属于我们80后独特年代的放肆生活。我在理直气壮地埋怨父亲管不住老婆的同时开始厌倦考试，躲避老师，我觉得读书简直是浪费时间，认得字能写家书就行了，能算清楚钱认得钞票就够了，别的化学、物理、简直就是打着培养新青年的旗号在折磨祖国花朵。政治课更可笑，几大三中全会，几大人民代表大会，这些似乎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情还要浪费我们的脑细胞去熟背。我们每天放学结党成群的堵在校门口，看着别的同学纷纷推着自行车回家，自己却无处可去，我们这群人都至少有两个家，可每个家里都住着自己必须陪笑脸的“陌生人。”……后娘或者后爹。我们自命清高地不屑那份看似施舍的亲情。
陈小聪是我第N次去迪吧认识的男人，当时他比我大12岁，他的成熟魅力吸引了我，他教我抽烟，教我怎么喝酒，教我一切18岁女生不该懂的“道理。”可我欣然接受了，他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我弄上了他的床，床单上的落红让他沾沾自喜搞到了一个处女。
次日，我满怀欣喜地去陈小聪家找他时，他正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做前戏，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埋怨我幼稚不懂事，进房也不敲门。一般女人只有在婚后才会碰到“抓奸在床。”这种事情，我18岁就尝到了滋味，从而献出了我的初抱、初吻、初夜……给了这个对我来说一无所知甚至连相貌都没看清楚的男人。得到的回报只是他一句“对不起，我事先不知道你是处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