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下不下地狱,你们是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好心送你们一程,既然你们都这么伟大,装的像圣人一样,那就让我来送你们去天堂吧。”
傅听雪手微微抬起,半遮着容颜,嘴角含笑,温柔细腻,但眼底却透着杀戮的光芒。
纪安瑜半跪在地上,膝盖已经被那无情尽失的冰雪冻得没有了知觉,整个人通体越发的冰冷,但是神智却越发清晰。
她暗暗的看着,回到她眼前,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傅听雪,那神态犹如审判者一般,高高在上,而又漠然无情。
“傅听雪,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好歹身为神女,有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可不可以不要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纪安瑜此时在面对自己的生死面前,已然没了最初的惊慌,她知道自己此番一定是必死无疑,所以也就没有了挣扎的意义。
虽说她可以接受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傅听雪的手中,但是樊叔的不行。
尽管她知道让傅听雪放过樊叔的希望极其渺茫,但是为了这一点点微薄的希望她愿意做出一切。
傅听雪半眯着眼睛,里面精光乍露的瞳孔慢慢收缩,嘴角扬起的那一抹邪魅的笑意越发灿烂。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放过那个老头?”
纪安瑜看着傅听雪的明知故问,心头生起阵阵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无比坚定的承认下来,原本满是寂寥的瞳孔,闪烁着微光,却直直的照进人的心里。
“对,只要你能放过樊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傅听雪轻轻一笑,半仰着面孔,好看的天鹅颈露了出来,恰巧一阵清风拂过,那顺滑如丝的青丝落在那极其白皙嫩滑的脖颈处,构成一副绝美的画面,让一众守在这里的那些黑衣人都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
“来人呢,把那老头子给我带过来。”
纪安瑜听着空气中回荡的笑声,按她的经验来看,但凡傅听雪会笑的如此开怀透亮,基本上在她的心中就没有什么好算盘。
就在她刚刚失落的半低下眼眸的时候,却听到她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心头那不甘熄灭的火苗用熊熊的燃烧了起来,眼睛也猛的睁大,希望傅听雪可以迷途知返,手下留情。.
纪安瑜看着樊叔那残破不堪的身躯,在黑衣人及其粗鲁的拖拽下来到了傅听雪的面前,拖拽过来的一路洁白雪地上留下一道极其鲜红的血痕,在这纯白无瑕的世界里格外的刺眼,也格外的让人悸动。
她满是希望的看着傅听雪,期待着她口中即将脱口而出的释放之词,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满怀期待竟然!
……
傅听雪伸出手指及其魅惑的勾了勾樊叔的下巴,樊叔抬起那已经半耷拉的眼眸,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傅听雪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吐了一口血水,还恶狠狠的的骂了一句。
“妖女!”
这一次所有守在傅听雪身边的黑衣人,都充分吸取了刚刚那个自顾动手黑衣人的教训,没有妄自动手。
但是谁能承想女人心海底针。
“你们都瞎了吗?傻愣在那里做什么!我留你们在身边,就是让你们当傀儡的吗!”
纪安瑜半跪在地上,颇有些绝望地看着眼前电光失火间发生的这一切,眼前那颇有些抓狂疯癫的傅听雪,眼中的杀机尽显无疑。
就在傅听雪说完这一系列的话以后,纤纤玉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之下,将手比作爪状,快准狠的朝着樊叔的心窝掏去。
等纪安瑜反应过来傅听雪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樊叔背对着自己的身躯猛地一震,而后便如同浮萍,一般倒在雪地上,浓烈的腥味儿扑鼻而来,同时与之而来的是那令人绝望到极致的死亡味道。
“不!樊叔!不要!”
“咦,真脏!”
傅听雪极其嫌弃的看着右手掌中那颗在寒冷冬夜中散发着温度,还在扑通扑通跳的心脏,一把扔开,完全无视刚刚自己残暴的举动。
“傅听雪,我要杀了你!”
纪安瑜看着樊叔那颗血红的心脏落在远远的雪地处,那上散发的阵阵余温被冰雪所弃,而后只见其周围的雪渐渐化成了血水,一熨一熨的染红了纪安瑜的眼。
傅听雪看着极怒的纪安瑜,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刚刚做出的行为是怎样的令人发指,无比淡然镇定地将双手摊出,身边的黑衣人便及其实相地拿出手帕,子仔细细的替她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就凭你?也许在梦里你还有点机会吧,哦,不对!你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
纪安瑜看着眼前倒下的樊叔,阵阵悲痛由心间而起,却化为阵阵无穷无尽的能量,通红的双眸如同夜半里那满是怨念的鬼魂飘荡在人世间,久久不肯散去。
傅听雪被纪安瑜这样的眼神注视,不由得灵魂深处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脑海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若是让纪安瑜此番活下去,那日后的她定然要比今日纪安瑜所感受的痛苦痛上千百万倍。
所以!这个祸患她绝不能留!
另一面的纪安瑜看着眼前傅听雪眼中越发坚定的杀机,也知道自己不久便会去和樊叔作伴。
那浓浓的悲愤使得她更加冷静镇定,头脑无比清晰。
原本已经认了命的她,在亲眼目睹了樊叔的惨死以后,骨子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开始熊熊燃烧,哪怕她知道她自己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存活下去,那她也一定会紧紧抓住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一定会活下去,为凡叔报仇,她一定要眼前这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为她漠视生命手段残忍付出惨痛的代价!
纪安瑜耳朵动了动,越发冷静下来的他,用极其敏锐的听觉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