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答案,她不抄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潋滟眸底闪过一丝狡黠,不顾男女有别欺身靠近白尘,目光婉转间吐了两个字:“抱-歉。”
白尘如雪般的脸上飘过一丝狐疑,正要询问为何如此说道。下一秒后颈一痛,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潋滟干净利落地拍拍手,将先前藏在水袖,此刻握在手中的粗铁棍子随手一扔。拂了拂袖摆上的铁灰,蹲下身子,坐在白尘的旁边。
她伸手轻轻捻去白尘脸上飘落的玉雨花瓣,捡起油纸伞将它盖在白尘的头上,嘴里嘀咕着:“男女有别,你定是不愿让本仙这样做,只好先把你敲晕了,方便下手。”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一点一点往下面挪,挪到白尘的脚边,开始扒拉着他的裤脚。
白雪鹿皮制作的长靴被脱下,随手一扔。南方素锦制作的白袜被脱下,随手一扔。
潋滟小心翼翼地将裤脚往上卷,露出比他本人的脸还要白上几分的赤足。
她轻轻地扣了扣他脚背,发现手指上没有白粉,看来是天生的,真让她感到羡慕。
眼神往上瞟去,果然看见他的脚踝处,有根同她的一模一样的红绳,也闪闪发着红光。只是白尘肉眼凡胎,肯定瞧不见。
原来你就是本仙在凡间的小情人!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吧?
潋滟乱七八糟地把鞋袜归位,心中闪过幽思:爱别离,爱别离,先爱后别离。白尘呀白尘,本仙要如何做,才能让你爱上本仙呢?
忽然感觉手心传来刺痛,潋滟抬起手一看,手掌正中心有五个红点一个白点围成了一个圈。
璇玑仙子告诉过她,这是劫印。每完成一个,印点由红转白。待全部完成时,印记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潋滟眼角一勾夹着喜悦,嘟囔道:“还算有点良心,生劫算她过了。”
“嘶~嘶~嘶~”
空气中好似未似传来一点微末响声,像蛇吐血信子一样让人觉得恶寒。
不知何时,周围不再有微风拂过,云白的花瓣边缘泛起了萎黄之色,原本柔和惬意的玉雨花林陷入了难以言明的诡异气氛里。
潋滟一心放在劫印上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何时变得意外安静,安静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但她双眼微眯,察觉到此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还是一位穷凶极恶之徒。
为何有此一说?
废话!刀都架到她脖子上了,她能不察觉到?更不可能还傻白甜地觉得来者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若是平常人,脖子感受到那刀刃传来的锋利和玄寒,只要轻轻一划便告别美好人间时,指不定会害怕得心头乱跳,被吓得全身僵硬。
但潋滟没有。
她面容沉静,神色间没有一丝慌乱,一脸淡定地与身后之人谈判:“有话好好说,要杀就杀我,别杀躺着的那位。”
今天的仙法已经使了,铁棍子也不幸被她随手一扔,仍得老远。此刻她手无缚鸡之力,可能真的会玩完。不过她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下一次凡,没什么可怕。
但,白尘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死了便真的没了。虽然璇玑仙子有同她讲,人死了可以入轮回。
可是潋滟觉得若非要正儿八经地研究此事:假如白尘死了,他的灵魂入了轮回,可以继续成为黑尘蓝尘。但黑尘蓝尘始终不是白尘。白尘死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原原本本的白尘。所以白尘没了,就真的没了。
额……潋滟研究得有点头晕,她晃了晃脑袋。
总而言之,白尘不能死。
“真是个猪队友!”
飘渺一双三角媚眼翻了个顶天大白眼,一身绿色耀眼的魔裙,握着风魔刃的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细纹,周身魔气缭绕。
她声线冰冷清脆带着嘲讽:“你不说,我倒还没发现这地上躺了个同你一样的。”
只要是仙界的,都该死!